“姐姐的话，倒是不无道理。”墨兮然说着。
方琴嫣说着：“其实在这样的地方久了，看的多了，那些勾心斗角，也多少都会明白了。”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墨兮然感慨着。
方琴嫣说着：“了解，却在为难。”
“是啊，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牵连的更广。”
方琴嫣说着：“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女人的报复心还要大的了，所以，他们才会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墨兮然自嘲着。
方琴嫣却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说着：“其实，妹妹的苦楚，姐姐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跟你说什么而已。”
“也不算是什么苦楚了，在这样的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可是，怎么面对他们，却是自己可以可以做主的。”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感慨着：“是啊，所以我才会在适应，才会让别人也适应自己。”
“所以，你才是那个最精彩的。”
“姐姐，怎么今天好像是很多感慨的样子。”墨兮然问了一句。
方琴嫣说着：“可能是刚刚弹奏了这《秦淮一梦》，真的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吧，人生就像是一场戏，白驹而过，不留痕迹，谁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是这个身体，还是这个光景。”
墨兮然其实对此是深有体会的，京城巷陌，被那些人侮辱致死，一朝重生。
灵魂还是自己，可是身体却已经年轻了太多。
而且，自己的思想，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孜孜不倦的盼着良人归来的青楼怨妇了。
她要有自己的思想，要有自己的成就，让赵飞龙，永远高攀不起。
即便是他能够爬上去，她也要狠狠的让他摔下来，嘴里都是泥。
“你的仇恨，绝对不是之前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不过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你这样懂我，以后我在你面前都没有办法伪装了。”
“你何尝伪装过呢？”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说着：“伪装可能谈不上，不过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总是有的。”
“人都希望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又什么奇怪的。”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想了想，其实有个问题，已经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说出来而已。
今日他们既然已经聊到了这个程度，她自然不想再留什么疑惑。
“姐姐，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素婳姐姐？”她问着。
方琴嫣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到了这个问题，稍加思索了一下，然后说着：“是不太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只是觉得，有些话，跟你能说，甚至跟彩衣妹妹也可以说，不过跟她说不得。”
墨兮然说着：“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感觉了。”
“可能是她的性格原因吧，不过，这个不能怪她，只能怪我。”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一愣，说着：“姐姐，这个当然不能怪你了。”
“可能我的性格，有些刁钻吧，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即便是朋友的朋友，也不一定会完全放下自己的成见。”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赶紧否认：“姐姐，不是你刁钻，其实我也是这样，只是，素婳姐姐跟我曾经共患难，这样的感情，我不忍心舍弃。”
“我理解，毕竟能够同甘苦的人，才有那样的感情基础，而且，当初在花船上，你们也算是相依为命，有这样的感情，也是很正常的。”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没有再解释什么。
“对了，这几天，应该会有事情找到你了。”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一愣，说着：“又能有什么事情？”
方琴嫣说着：“既然你得到了薄儒先生的青睐，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那么慕名而来的人，一定不会少的。”
“都是为了薄儒先生？”墨兮然问着。
方琴嫣点了点头，说着：“没错，说不定，你还会见到一些其他青楼的人。”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素女轩？”
方琴嫣说着：“可能不只是他们，毕竟，这秦淮河，也不只有素女轩和烟雨楼，不过，薄儒先生，却只有一个。”
“看来我要好好准备一下了。”墨兮然说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备的，有老板娘在呢。”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老板娘也不能随时跟着我，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的。”
“可是，事关烟雨楼面子的事情，她会安排好的。”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说着：“这倒也是，毕竟她一直想的，就是要超越素女轩呢。”
“之前我倒是不觉得这个很容易实现，不过现在有你，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姐姐过奖了，之前有姐姐在，都没有超越素女轩，我一个新人，怎么有这个本事。”墨兮然说着。
“因为你是新人，你才有这个优势，就算你真的没有完成老板娘的目标，还有那个人呢。”方琴嫣说着。
那个人？
对啊，上一世，让烟雨楼第一次赢了素女轩的人，就是凤翎芷。
只是这一世，却未必是这样的情况了。
自己的选择，已经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了，烟雨楼的格局，也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或许，自己可以帮助凤翎芷。
因为她的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她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折断翅膀，外面的世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如果她出面的话，确实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挡住她的锋芒。”墨兮然说着。
温静他们其实都有些听傻了，刚才听到他们说起那个人，他们就在心里画着圈了，完全不知道思绪的出路在什么地方。
“其实这样也好，我也能见识一下，素女轩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墨兮然说着。
方琴嫣说着：“上次尚府宴会，你应该见过春风阁的风四娘了吧？”
墨兮然说着：“是啊，不过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
“虽然她是因为苏小小并没有参选，才会挤进了十大名妓，不过也证明了她也是有一定本事的，小看对手，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这个我自然清楚，不过，现在应该是她小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