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和芍药都非常感动,想不到墨兮然根本就不是为了给自己挑选首饰才会来这里的。
老板也是震惊不已。
温静和芍药的身份,其实是很尴尬的。
如果说他们清白,可是毕竟他们是青楼出身的,如果说他们不清白,可是他们只是婢女而已,只是伺候的主子是青楼女子。
就算以后他们被放出来,也不会像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那样,容易找到下家,或者是夫家。
可是,墨兮然竟然给他们戴上了价值五两银子的镯子,即便是大户人家,也未必会对丫头这么大方的。
看来,这个墨兮然,真的是个奇人,处事风格跟别人太不同了。
墨兮然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一方面是她手头宽裕,另外一方面,是她不觉得这几个钱可以衡量温静和芍药在她心中的价值。
在她心中,温静和芍药是她的妹妹,她没有什么亲人,而且这一世,她走到路,注定是凶险的。
他们既然跟在自己身边,其实也是把自己置身于这种危险之中的,她不想让他们那么委屈的跟着自己。
最起码,要让他们在烟雨楼也受到尊重。
“墨姑娘果然是宅心仁厚。”老板说着。
墨兮然却说着:“这是他们应得的,跟着我的人,我自然不能委屈了他们。”
老板说着:“是是是,墨姑娘说的是。”
其实大户人家的小姐,又能怎么样呢?
由此,他倒是对墨兮然另眼相看了。
“温静,芍药,我们走吧。”墨兮然说着。
老板说着:“墨姑娘,不为自己挑选几样可心的首饰吗?”
墨兮然说着:“不用了,改日再来,老板可要给我留点好东西。”
“一定的,一定的。”
上一世,为了省钱给赵飞龙,墨兮然身上就没有过任何好东西,这一世,自己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而要自己活得精彩。
她这样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赵飞龙看,自己离开他,可以过得多么光鲜。
毕竟,他还没有那个价值。
因为自己把目标都定在他的身上,那么自己报了仇,不是活不下去了?
她要活给全天下的男人看,自己生于秦淮河这样的污泥了,是怎么经受住河水的侵蚀,然后傲立群芳的。
他们启程回烟雨楼的路上,温静和芍药还在看着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镯子。
这是姑娘送给他们的第一件礼物,弥足珍贵。
可能在别人眼中,这五两银子并不值得什么,可是,在他们心中,这已经是天价了。
尤其是姑娘对他们那份心。
回到烟雨楼之后,果然没有人问起他们去什么地方了,而且尚新月也并没有过来找麻烦。
她自己也应该知道,事情跟墨兮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即便是他们找上门来,最后还是要放人。
这样折腾起来,倒是显得自己小气。
而且,墨兮然说的话,让她非常震撼,他们都是秦岭小镇的,而且墨兮然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已经去世了。
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她心乱如麻,非常着急想要回家求证,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爹竟然不告诉自己这些,而且,上次爹设下的宴会,邀请墨兮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墨兮然是秦岭小镇的人?
毕竟,当初尚云泰是那里的县官,对于那里的人,应该还是非常熟悉的。
带着这些疑惑,尚新月处理了尸体,然后交给了仵作,然后让官差们把剩下的几个小混混关了起来,就径直回了家里。
正好赵飞龙已经到家,把街上发生了命案的事情,告诉了尚云泰。
见到尚新月回来,两个人正好都有话要问对方。
“又出事了?”尚云泰先说了一句。
尚新月点了点,看了看尚云泰身边的赵飞龙,然后说着:“赵文书,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事情要跟我爹说。”
赵飞龙有些尴尬,施了一礼,然后说着:“好的,大小姐,小人告退。”
其实他是有些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了,毕竟自己只是个文书,不是他们的家人。
他说完了事情,其实就应该直接走的。
可是,他却一直在这里等着,这是他的失误。
尚云泰看着尚新月,问着:“新月,怎么了?”
尚新月说着:“死人了,而且,就在大街上。”
“我已经听说了,查到线索了吗?”尚云泰问着。
“没有,不过应该还是那些人。”尚新月说着。
尚云泰点了点头,然后问着:“可是,你支走了赵飞龙,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没错,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尚新月不想跟尚云泰兜圈子。
“说吧,什么事情。”
尚新月抬起头,话到嘴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很为难?”尚云泰问着。
尚新月说着:“关于过去的事情,关于爹和我爹都不想提起的事情。”
“你说什么?”尚云泰一愣,她直觉,好像是跟自己的儿子有关的。
果然,尚新月说着:“那个墨兮然,这件事情,她在场。”
“她在那里干什么?”尚云泰问着。
“当时她的婢女被几个小混混围住了,可是突然有人出手,用暗器杀了其中一个小混混。”
“那怎么会扯到之前的事情?”尚云泰惊叹于墨兮然的身份,看来她身后,应该有人在保护她。
另外,即便是这样,怎么会让尚新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呢?
尚新月说着:“因为,她告诉我,她也是秦岭小镇的人,爹,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尚云泰心中慨然,果然,她还是知道了,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没有过多的交谈。
最多,墨兮然就是告诉她,自己也是秦岭小镇的人而已。
他点了点头,说着:“没错,他也是秦岭小镇的人。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单是这样,她还知道哥哥的死。”尚新月说着。
尚云泰闭上了眼睛,表现的有些痛苦,然后说着:“这件事情,本来我已经不想再提了,当年也是我的仁慈。”
尚新月一愣,问着:“爹,什么意思?”
尚云泰说着:“当年,就是她的姐姐和师傅,害死了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