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等的窑子，就是那种专门接待贩夫走卒的人的。
只要去了那里，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与刚才那个被赏给了打手们的姑娘相比，也不知道谁更惨。
在烟雨楼，打手们至少还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而在那种窑子里，却是每日没夜的需要接客，那些狠心的老鸨子，会榨干你身上最后一滴油水。
尤其是从烟雨楼这样的地方出去的，当然会更加受到欢迎。
想必，等待她的结局，一定不是她当初跑的时候想要的。
佘秋月连续处理了五个姑娘，然后看着下面的人。
“你们觉得，我这样的处置，算不算过分？”她问着。
霍思思先说着：“老板娘，对于吃里扒外的人，就是应该这样。”
苏绿萍本来不敢说话，不过看着霍思思已经说了，所以也试探着说了一句：“是啊，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墨兮然嘴角含笑，这个苏绿萍，还真的觉得自己有这个分量，能够被佘秋月放在眼里了。
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只是佘秋月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楚楚，你怎么说？”佘秋月问着。
柳楚楚突然被问到，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她说着：“老板娘一定是为了烟雨楼好，只有烟雨楼好了，我们这些留在烟雨楼的姐妹，才能有个好的安身立命的地方，即便我们真的出去了，也是一辈子都有烟雨楼的印记，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卖身契都在烟雨楼，出去之后，也是没有办法重新做人的，还不是东躲西藏，与其那样，还不如安心在烟雨楼留下。”
“是啊，柳姐姐说的对，自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跟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事情。”沈玉湖也说着。
墨兮然还是没有说话，反正又没有问到自己。
而且，方琴嫣都没有开口，自己当然乐得清闲了。
刚刚佘秋月之所以会点名问柳楚楚，只是因为她知道，柳楚楚会给她一个标准答案而已。
而方琴嫣从来都懒得参与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问她，也未必会让佘秋月满意。
众人听了柳楚楚的话，心中自然有自己的计较。
“兮然，你觉得呢？”
墨兮然没有想到，佘秋月竟然会跳过那么多姐姐，直接问到她的头上。
想了想，她说着：“老板娘自然是不会错的。”
“看来，你并没有记恨之前我打了温静的事情。”佘秋月说着。
墨兮然说着：“要记恨也是记恨我自己吧，出门竟然不跟温静交代好，让她没有办法跟老板娘交差。”
“话也不能这么说，既然是你们的婢女，当然要为了你们的一切行为负责了。”佘秋月说着。
墨兮然说着：“老板娘的意思，兮然明白。”
众人却有些云里雾里，这两个人好像是在打哑谜，都不把话说透，到底是想说话什么呢？
方琴嫣表情稍微变了一下，书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不过，他们都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毕竟他们自从来到了烟雨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之前是我对你们太宽容了，才会有这么多人犯错误，没想到，我的好心竟然会让你们滋生出这样的想法，看来，以后我还是应该严厉一些，让你们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佘秋月又环顾了一周，说着。
墨兮然却没有害怕，这个时候如果表现的心虚，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那些跟随佘秋月时间长的妓子们，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反而是新来的那些，才是真的有些害怕。
佘秋月顿了顿，说着：“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了，以后大家还是要多多努力，方才楚楚已经说过了，烟雨楼安定了，才有你们一口饭吃，不然的话，你们到了外面，又能怎么活？真的以为，进了这个地方，还能飞出去不成？”
“老板娘，我们不敢有这样的想法。”霍思思又是带头。
马上有人附和着：“是啊，老板娘，我们都不敢。”
“不敢最好，绿萍，你过来。”佘秋月说着。
苏绿萍听到佘秋月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有些愣住了。
不过，她还是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后恭敬的说着：“老板娘，不知道你找绿萍什么事情。”
佘秋月说着：“绿萍，你这段时间，有些辛苦，毕竟锦雀上了花船，你也没有人伺候，总归是不方便，烟雨楼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地方，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我早就想着要重新给你挑选一个婢女，今天就趁着大家都在，一起办了吧。”
然后，她就对牛叔说着：“让她进来吧。”
牛叔对外面说着：“没听到吗，让她进来吧。”
看来，不是那些人，而是她，说明佘秋月已经帮助苏绿萍挑好了人选了。
苏绿萍心中窃喜，虽然自己只是个娼妓，不过如果向霍思思学习，说不定在烟雨楼，也能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跟雅妓们也能分庭抗礼。
毕竟，不是所有的客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听曲或者吟诗的，更多的人，当然还是为了温香软玉在怀，醉生梦死温柔乡。
那个人很快就被带进来了，墨兮然也注视着门口。
当她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眼神亮了。
真是好本事，自己之前一直没有选择她，让她上了花船，她现在竟然有办法下来。
“见过老板娘，见过牛叔，见过各位姑娘。”
苏绿萍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之前被墨兮然放弃，上了花船的段琉璃。
听说之前她在花船上也是不老实的，怎么突然会被指派给自己了？
她朝着霍思思看了一眼，却见到霍思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让自己什么都不要说了。
难道，是霍思思帮忙安排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来帮自己的，还是霍思思派到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
佘秋月说着：“段琉璃，以后你就跟着绿萍了，不过，既然是婢女，就不要用你自己的姓氏了，以后只叫琉璃就是了。”
段琉璃变成了琉璃，可是，终究不能改变她蛇蝎心肠的本质。
墨兮然心中想着，看来，赵飞龙又会更加殷勤的往苏绿萍那里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