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把枪拿出来了，女人还要。”我说。
“什么意思？女人还要，什么枪？你说明白点。”
“哎，女人主动把枪含在嘴里，这姿势有意思。”
“明白了，我靠，你带砖了没有？”郭小强问。
“带了，在包里，你想干什么？”
“我真想拿砖照着自己脑门砸一下。”郭小强眼睛冒着光。
“玩真的？可以啊，我这就给你拿砖头。”
“算了，我先取钱吧，我要取五万块钱。”郭小强去了柜台。
郭小强从柜台取钱回来，把五万块钱放进我的包里。
“什么意思？给我钱干什么？”
“下午带你去打麻将。”郭小强说。
“我不想去，明天吧。”我说。
“也行，明天打麻将，过两天有个原石展，我带你去买石头。”
“好吧。”
出了银行门，阳光直射过来，照得我眼晕。
“哥，你戴墨镜。”郭小强说。
我戴上墨镜，“头还是有点晕。”
“爷，我背你吧。”
“合适吗？”
“合适，你上来吧。”郭小强弯着腰。
“那我就上了。”我说。
我跳上去，郭小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也太重了。”郭小强咧着嘴说。
“包里有个砖，再加上你这五万块钱，也不能扔了吧？”
“不能扔，兄弟，你把鸡牵好了。”郭小强说。
“你要是累了，我就下来休息。”
“不累，没事的。”郭小强说。
“真不累？”
“不累，我心里想着，我这背的不是人，是一筐金砖，这么想，我就不累了。”
“回家吧。”我说。
“哎，这么早回家干嘛呀，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90后，别看他年轻，可多才多艺，能人。”郭小强说。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厉害，他会什么才艺？”
“这人叫刘五，农村来的，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取了这个名字，他早年，十几岁的时候在街上流浪，这孩子很机灵，吃百家饭，爬窗撬锁，偷摸飞抢很拿手，后来拉皮条，给人看场子，也时常会赌点小钱。”郭小强说。
“就这也叫多才多艺？”我说。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义气，我让他带我们去一个场子，我们带这五万块钱，我看你能赚多少，这是你的机会，这是党对你的考验。”
“今天不打麻将。”我说。
“我都给人说好了，下午去的，哥，你看我背着你这么辛苦，去玩玩吧，就在前面酒店，我带你去见见。”
“好吧。”
到了酒店大厅，一个穿着格子西装的年轻人迎过来。
“这也是你叔，你喊蒋叔。”郭小强介绍道，“这是刘五。”
“郭叔，他看上去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刘五说。
“是吗？让你喊叔你就喊叔。”郭小强说。
“那好，郭叔，你看我这西装怎么样？日本的，走私来的，你要不要来一套，才二百块钱。”刘五说。
“行了，带我们上楼吧。”郭小强说。
“钱带够没有？”刘五问。
“都在包里呢。”郭小强说。
上了电梯。9楼，过道里很阴森。
敲了门进去，屋里有五个人，两个女的，三个男的。
“才来呀？”一个女人说。
“不晚，上桌吧。”另一个女人说。“钱带了没？怎么还带着一只母鸡？”
“带着鸡，图个吉利，钱都在包里。”郭小强拍了拍包，“未生，你去坐。”
我坐过去，把墨镜摘下来，果然麻将是透明的。
码好麻将，他们的牌尽收眼底，我看到这麻将桌还有暗盒，里面还有一副麻将。
“出牌呀？”边上的女人说。
我看了一眼女人，她胸上垫着硅胶，原来是假胸。
忽然轰隆一声，门开了，七八个人进来，人人拿着一把手枪。
“我们是警察，把手都给我举起来。”
“我们是打着玩的。”女人说。
“赌资全部没收，所有的人都抱着头，蹲下，都他妈都蹲下。”
“这钱是我借人家的，你们不能拿我的钱。”郭小强喊道。
“你给我蹲下，蹲下。”拿枪到男人吼道，“再说一句，我就崩了你，蹲下，都不许回头。”
两分钟后，后面没有动静。
我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刚才那些人上了一辆面包车走了。
“我的钱啊，就这么没了。”郭小强说，“怎么会有警察来，你们是不是和警察一伙的？”
“有点奇怪。”我说。
“什么奇怪？”刘五问。
“他们拿的那些枪好像都没有子弹。”我说。
郭小强抓着我的衣领，“真的没有子弹？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觉得那枪有点假，看来是假警察，妈的，被骗了。”刘五说。
“赶紧报警，不能让他们跑了。”郭小强说。
“报什么警？警察要是知道我们赌博，不但钱回不来，我们还要被拘留。”女人说。
“那怎么办？就这么被骗了？我那五万块那，我全部的家产啊，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郭小强说。
“会有的。”我说。
“哥，你得想办法给我弄钱啊。”郭小强说。
“好吧，这容易。”我说。
下了楼，回到酒店大厅。
“刘五，怎么办吧？我这五万块钱，这是我的命，你看怎么办？”郭小强说。
“我也不知道警察会来？还是他娘的假警察，见了鬼了？”刘五说。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专黑我的钱？你说。”
“当然不是了，叔，算你不走运，不过，我现在有个大单，如果拿下，绝对成土豪，大土豪，不知道你敢干吗？”刘五说。
“什么大单？”
“郭叔，你带的这个大哥，不知道？这样吧，我们去外面说话。”刘五说。
“他是你叔，不要喊哥，他是自己人，他是我亲叔，我背他来的，明白吗？”郭小强说。
“明，明白了，那就凑近点说话，你知道我们本市的首富是谁吗？”刘五问。
“沈万福呀，怎么了，要绑架他？绑架的事，我们不干。”郭小强说。
“要绑架沈万福可不容易，他保镖多的是，沈万福是个有名的大奸商你知道吗？”刘五说。
“他就是个王八蛋，喜欢玩女人，最早搞煤炭官商勾结发家的，他势力很大，背景很深，跟他一起混的一个副市长判了无期，他却没事，你说重点，怎么弄钱？”郭小强说。
“那家有一颗夜明珠，这珠子可是稀世珍品，价值连城，你知道沈万福多少钱买的这颗珠子吗？”刘五说。
“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
“20个亿，一个珠子20个亿啊，这还买便宜了呢，五十个亿，他沈万福都得买。”刘五说。
“你吹牛都不用打草稿？夜明珠我知道，再贵也没有20个亿啊，你真能扯！”郭小强说。
“这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我给你说了吧，稀世珍品，怎么个稀世，我给你讲，这珠子能让人延年益寿，这六十岁的人，能变成三十的，你看看沈万福，他六十多了吧，你看看他，他像六十的吗？”刘五说。
“沈万福看上去像四十的，难道是这夜明珠？这珠子是怎么让人变年轻的？”郭小强问。
“这珠子还有一个功能，可以治病，越是难治的病，比如癌症什么的，不说能完全康复，但绝对能让人活得更久。”刘五说。
“如果属实，这珠子我有兴趣。”我说。
“蒋爷，你可别听他乱吹，他的话不能信。”郭小强说。
“我是听沈万福一个亲戚说的，他这个亲戚在沈万福家装修，装修明白吗？刷个墙，你们应该会吧？”刘五说。
“可以试一下。”我说。
“这个夜明珠有个绝妙用法，就是男女（交）合的时候，把夜明珠放在女人的小腹部位，功效会增大，男人青春焕发，女人也会从中受益，女人不但会变得年轻，还会娇媚漂亮，据说，很多有钱的女人都要排队预约。”刘五说。
“越说越神奇了？难道还能长生不老？”郭小强说。
“郭小强，我想得到这颗夜明珠，能治疗癌症，这个再好不过了。”我说。
“如果是真的，这珠子二十多亿，我们偷来？要是被抓，我们三个都要被枪毙，一点都不会含糊的。”郭小强说。
“这有什么，富贵险中求，人总有一死，或重于鸿毛，或轻于泰山。”刘五说。
“说反了，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郭小强说。
“郭叔，我这么年轻都不怕，你一把年龄了还怕什么？”刘五说。
“也不是，容我好好想想。”郭小强看了我一眼。
“不管真的假的，这事我干定了。”我说。
“干是可以的，过两天吧，买几块原石玩玩。”郭小强说。“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宝贝，是那么容易偷的？”
“要准备点工具，没有工具不行。”刘五说。
“要工具，得要钱吧，你看看，先弄钱，未生，你只要弄来钱，我就跟你干。”郭小强说。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找沈万福的亲戚，让他把我们招工进去。”刘五说。
“好，你去吧。”我说。
我牵着母鸡和郭小强走在街上，居然走到冯起承的办公大楼。
索性进去看看冯老板。
敲门进去，看到冯起承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你们坐。”冯起承把拐杖放到一边。“怎么还带着鸡？这么客气啊？”
“冯老板，腿怎么样了？”我问。
“好多了。”冯起承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陈小莉，刑警队的，这是我的兄弟，蒋未生和郭小强。
“我先走了，你们聊吧。”陈小莉说。
“别，难得看到你，再坐一会吧，姐，坐会吧。”冯起承说，“接着说你那个案子。”
“现在破案特别难，现在的罪犯智商特别高。”陈小莉说。
“我听说你们现在办案都招标了，据说一个案子都给500万经费了，随便怎么花能行。”冯起承说。
“经费现在是充足，但案子破不了有什么用？500万是大案，公安部督办的，是奖励，破了案才有。”陈小莉说。“我不是招标了一个吗，两个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什么案子，我们有兴趣。”郭小强说。
“保密。”陈小莉说，“我们有纪律，不能和不相干的人聊案情。”
“我是说，我们能帮你破案，但奖金要分给我们。”郭小强说。
“你们能破什么案？”陈小莉笑了笑。
“看到这芦花鸡了吗？是这鸡会破案。”郭小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