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许宁夏就突然往卫生间里面跑去,步伐匆匆。
接着,从卫生间里面传来了干呕的声音,发出声音的人,好像很痛苦。
这种情况,是在一个多星期以前出现的,最近出现的频率不断增加,而且强度还变得越来越厉害。
许宁夏双手撑在洗手台两侧,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顿时让她的脸白了下来。
心里一时之间,被不安浸满…
晚上,许宁夏脚步有些虚浮的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卫生间内的垃圾桶里,扔进的是不久前她刚在药店里面买的试纸。
此时的许宁夏,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还是如此怎般,就在她以为自己跟景夜白的牵扯已经彻底的断了以后,她竟然怀孕了。
怀的是景夜白的孩子。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而且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
之前,她以为的是,孩子出生,会有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因为他的父母之间,不是靠感情构架的关系,这种关系,脆弱易折。
然而此刻的情况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生,很可能连一个家庭都没有,比原来的情况还要糟糕。
许宁夏躺在床上,捂住了头,陷入了痛苦之中。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幸福的家庭,但是另一方面,她也不忍心让这个生命在自己的手里被扼杀,她做不到。
如此两难的抉择,许宁夏真的不知道该做何选择,以及,到底哪一种选择才是真正的对孩子负责。
许宁夏将手机扔在了桌上,脑中反复萦绕着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最终,一切情绪都化成了嘴角的一抹无力的笑…
最近,关于一位高级官员的残忍分尸案闹的满城风雨,而他的辩护律师也在这场案件中彻底为人所知。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指责这位辩护律师丧失人性,眼里只有金钱和名气,为此,能毫无原则的为这个变态做辩护。
也就是在第一次开庭之后,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对于辩护律师的谩骂几乎是一面倒的,然而,那位辩护律师对比不为所动,就好像是所有人骂的都不是她一般。
今天,为二次开庭,在一次开庭中,被骂成水货的这位辩护律师,在这次,甫一出场,旁听席上便就出现了明显的嗤笑声。
这种声音,就算是一个男人听了,都会觉得自尊心受挫,很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女人。
法官皱着眉,敲了一下法锤,“肃静!”
许宁夏面色不变,似是毫无察觉那些人对她的嘲讽,只是自顾的在位置上坐下。
这次,许宁夏将每次在法庭上,都必定会挽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遮住了里面新鲜的疤痕,上面还能看到明显的血迹,只是不再往下流了。
旁边,助手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情绪,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敬佩的情绪。
真的,一开始知道带自己的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她心里面其实是很不忿的,这种情绪,在对方接了这个案子以后,直接表现了出来。
然而,在此刻,她心里面的所有此类情绪都早已消散,在她看来,就算这场官司败了,那也不会影响自己对对方的崇拜。
这些天,自己是亲眼看着,她是有多么的拼命的,以及,明明前一刻差点发生足以致命的车祸,然而在此时,却依然像没事人一般的坐在这里,面上镇定自如。
这种人,必定是有足够的魄力的。
此刻,法官宣布开庭,宣读完检控书后,才正式轮到控方和辩护人出场。
这次,控方代表是检察官穆振安,到现在,穆振安已经成了很多女性心目中的男神,只因为人长得帅,而且还有实力。
最重要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的,自然而然的,对方的辩护律师就是恶人的代表了。
首先是控方发言。
“九月十一号当晚,被告马海,将我方当事人薛小姐,带到自己在郊区的别墅中,对其实施强奸,行径恶劣。”
“随后,我当事人逃脱报案,在警方的搜寻中,于案发现场的地下室中发现了大量被肢解的尸体,目前,人证物证齐全,我方认为,马海一案已经不需要再进行无谓的审辩了,我方申请,于马海判处死刑。”
“表述完毕。”
穆振安刚一坐下,旁听席便就响起了热烈的拍掌声,在法官再一次的制止下,掌声才得以停止。
“辩护方有什么要说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许宁夏的身上,里面包含的情绪万千。
因为这起案子的影响力太大,是直接进行视频直播的,所以此刻,大部分在通过各类媒体,观看此次庭审的人,都在心里等着许宁夏说出“没有”二字。
因为,在一次开庭中,这是许宁夏从始至终所说的话。
然而此刻,他们是听不到这两个字了,只听到一直低着头的许宁夏抬起了头来,面上一片严肃,还有许多他们看不出的意味,开口说道:“有。”
一个字,掷地有声。
只见着许宁夏站起了身来,身板挺直,不卑不亢,让人无端地对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产生了期待感。
许宁夏走到了原告,即案件受害者之一薛彤面前,望着她,原本严肃的面上,出现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但是不达眼底。
“请跟我描述一下你跟我当事人马海从相识,到案发的全部经历。”
“我不是已经全都说过了一遍了吗?”薛彤打扮精致的面上,露出不耐烦的情绪,皱眉说道。
“我只是为了确认你的证词,所以,请再次重复一遍。”
薛彤顿了顿,“我跟这个变态是在宴会上认识的,我们一起喝酒,最后他对我发出了邀请,我接受了。”
望了眼许宁夏,见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薛彤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只是继续说道:“他带我去了他在郊外的一栋公寓,也就是案发的那栋公寓,我当时看外面的环境很黑,也没有人,心里有些慌,后悔了,但是他却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