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这张照片里的就是露露。”大陈看到露露的照片，脸色都不对了。
“这不是和来找我的露露一样么？”我嘀咕起来。
“现在的露露不是以前那个，不是一个人。”大陈说，“你别说破，不要告诉别人，千万不要，无论如何你要答应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
“总之你不能把这件事情说破，这是公司的决定。”大陈说，“露露其实已经死了，死了的露露姓米，现在的这个露露姓白，她们的确是两个人。”
“难道外界不知道吗？你是说他们两个是两个长得很像的人是吗？”我好像猜到了什么。
“没错，他们只是长得很像而已，但其实真的不是同一个人，露露死后，她的节目需要接班人，公司已经决定包装她了，不想前功尽弃。可是凑巧的是，露露出事没多久，就有一个长得很像露露的女孩来试镜，制作人一下就看中了她，希望她能代替露露做节目，因为公司不想放弃那个节目。”大陈擦了一把汗，说，“这真是巧的太离谱了。”
“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对外公开露露死了的这条信息，是吗？你们用白露露代替了米露露。”这两个名字说起来还真诡异，我知道这时候不是去纠结名字的时候。
“对。”大陈说：“现在在公司的那个是白露露，以前的那个露露叫米露，两人真的长得很像，我第一次见到白露露的时候，她的相貌和米露多少还有一定差别，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变得越来越像。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我会觉得节目还是米露主持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你们这么做实在不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说。
“都是公司的决定。”大陈显得有些无奈，很快他又说，“有些事情……我真不愿意到这一步，我哪愿意和这么一个人合作？一开始我本来以为这是我的运气，米露死了，能重新有人代替她，节目可以继续做下去，我也可以继续赚钱。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大陈不在往下说，好像有意要隐瞒什么。
“没想到什么？”不必问出个结果，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心里有个疙瘩似的难受。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大陈其实看起来很憔悴，脸上有两个黑黑的眼圈，皮肤也很干燥，脸色蜡黄，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休息好，多日劳碌，造成的状态。
“没想到，白露露是这样的，她不正常。真的，不正常。”大陈说，“不和她合作，不会发现她的怪异之处。”
我赶紧问：“你是指什么？”
“她……”大陈几次说不出口。
许久，大陈还是告诉我了，原来米露的死得很古怪。
当时米露的尸体在家里被人发现了。米露的头被割了下来。身体被摆放得很整齐，就放在她家的餐桌上。没有穿衣服，吃luo着，平躺着。
头就放在身子旁边。据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米露的眼睛是圆睁着的，脸上的表情很木然。
直到现在，案子还没破。
白露露死后，经纪公司很惋惜。
关于节目的事，经纪公司还在考虑要怎么做，要怎样对外宣布白露露的死讯，还没来得及宣布什么，米露就来了，她的出现也很传奇。
那天早晨米露带着一大堆衣服来，说是给白露露送衣服来的。是赞助商免费提供给白露露的。提供商派米露过来送衣服。
所有人见到米露的时候都惊呆了，她的眉眼和白露露的是那样的相似。
大家把米露围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她很多问题。
“你和露露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米露摇摇头。
“你以前认识露露吗？”
米露还是摇摇头。
“你不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的人没有把话说完。
那人想问的是“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像白露露吗？”
那时候，问米露这些问题的人都不知道白露露死了的消息。
那人不知道为什么，话只问了一般就吞下去了。
大家都觉得米露和白露露很像，只是米露的头发短点，白露露头发长点。两人的五官极其相似，虽然不至于会被看成一个人，但对于并非是双胞的两个人来说，已经很像。却也能区分出是两个不同的人。
制作人刚好过来，看到了米露，他很惊讶，考虑再三，次日就找人联系了米露，他决定要米露来代替白露露做节目。
米露同意了。毫不犹豫的。
而到了后来，大家都知道白露露的事情了，只是公司命令禁止对外公开消息。
原本，大陈以为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封锁得了消息了，可没想到，这件事还真给瞒过去了。这件事对大陈来说当然是好事，白露露死了，挣米露的钱也一样。
米露在公司里表现很好，脾气也不错。很多人以为她做过这行，可她否认了，她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行，过去就在服装公司打杂。
米露接手白露露的工作后，无论是出镜表现，还是应变能力，都很不错，制作人高兴极了，对米露特别好，而米露始终不卑不亢。
而由米露代替白露露做的那档节目，因为米露的表现，质量没有下降，反而在逐渐上升，虽然米露不至于一下子就红起来，但公司很看好米露。
节目中的米露似乎越来越像白露露了，没有做节目前，米露和白露露还是有差别的，而做了节目的米露，在外形上似乎真的和白露露已经没有差别了，除了头发的长度以外。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陆苏城也是挺无聊的，就算他知道米露代替了白露露，也没有必要叫我小心米露，这不是故弄玄虚么？
而我心里很快产生另一个问题，苏城一直以来是和白露露恋爱，还是米露？
大陈颓然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这个米露不一般，自从她来了，怪事就不断发生，我反正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的好奇心又被调动起来了。
“什么怪事？”我问。
“摄影棚闹鬼算不算怪事？”大陈压低声音说，“我怀疑一切跟米露有关，邪门极了。”
大陈喝了口咖啡润润口，凑了过来，说：“米露绝对有问题，绝对！你听说过吗？摄影棚很容易闹鬼的，我干经纪人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这闹鬼的事还真没遇过几次，米露一来，摄影棚接二连三闹鬼，有几个同事都辞职了。”
说到这里，大陈的手机响了，大陈接完电话起身就要走，我也实在不便留他，只好作罢。
米露和白露露，两个露露的事搅得我头疼。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李宿约会了，他很忙，我也很忙。
不过，今晚，就算再忙，我也要去找他。
刚见面，李宿就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他说他的那批设计已经可以出货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当然很开心，我也想抽时间陪他庆祝一下，但是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陪他一会儿，然后就要赶紧去查关于露露的事情。
我怕我的工作会给李宿添麻烦，所以我始终不想告诉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知道告诉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还不如让他去忙自己的事。
短暂的相聚，我想带他喝一杯咖啡。
我问了苏城他最喜欢光顾的那家咖啡屋到底在哪里，他把地址给我了。
虽然那个地方不好找，但是我和李宿还是找到了。
整个咖啡屋的色调很暗，而且空间很小，只容得下三四张桌子。这么小的地方也可以开咖啡屋，没有来之前，我真的想不到有这样的咖啡屋。
进去之后，还没坐下来，李宿就说他觉得他很不舒服。
“怎么会事？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你状态不好。”我说。
“不。”李宿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地方会让我觉不舒服。这地方，有一股邪气。”
“有鬼吗？”我干脆直接问。
“没有，应该不是，我感觉得出来。”李宿摇摇头，他四下打量着，好像在尝试着发现什么。
很快，我们的咖啡就端上来了。
“先尝尝这里的咖啡吧，这种咖啡真的很诱人，我只喝过一次，但是那一次足以让我念念不忘，是我的病人介绍我喝的，真的很好喝，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好喝的咖啡，你试了也会喜欢的。”我把咖啡杯朝前推了推，推到了李宿的前面。
李宿抬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他说：“这咖啡怎么那么奇怪？”
然后李宿闻了闻杯里的咖啡，他锁紧眉头，说：“真的很奇怪，难道你不觉得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咖啡很好喝，你不觉得吗？”说着我又喝了一大口。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猫叫的声音。
喵——
李宿警觉地扭头四下寻找，那么样真是有点古怪，不由得把我逗笑了，我说：“怎么回事？只不过是猫叫而已。”
“不对，就是这只猫，邪气就是从它身上而来，可是我看不到它在哪里？”李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