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听到墨云汐如此问，先是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思索了片刻之后，玖月若有所思地说：“回小姐，当时方掌柜和卢掌柜同奴婢对的是十月份和十一月份的账目。”
“自从小姐你们的使团离开京城开始，账目便一直在稳定上涨，但是十一月初南楚皇帝驾崩的事情传到我们这边之后，可以看出来咱们的销售量在下滑。”
说到这里，玖月轻咬了一下嘴唇，这才皱着眉头说：“小姐问奴婢的想法，其实奴婢不像方掌柜或者卢掌柜，非是这方面的人才，太多的奴婢也看不懂，但是奴婢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玖月说着说着便看向了墨云汐，而墨云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玖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奴婢发现，虽然轻云商号这两个月有涨有落，而且可以明显看出同小姐你们的现状有关，但京城的轻云商号同各州府的分号还是有些差距的。”
“使团离开京城之后，各地分号的上涨程度是差不多的。然而在出事之后，虽然各地分号的销售量都有下滑，京城、松宁县还有镇北城的轻云分号却下降的不多，尤其松宁县和镇北城几乎没有下降。”
墨云汐听得连连点头，之后微笑着问：“那你觉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玖月这次思考的时间更长，最后颇有些慎重地说：“奴婢认为，这三地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京城里的人经常见到小姐您，而镇北城、松宁县又都是受过小姐恩惠的地方，他们对小姐您更加信任一些。”
“如果小姐想要推行什么新的东西，奴婢觉得，可以在这三个地方试一试，而且最适合的并不是京城……是松宁县。”
玖月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再看到墨云汐鼓励的眼神之后索性继续说道：“京城这边权贵比较多，也有很多对小姐您有偏见的人，最主要的是，各色店铺也比较多，推行新东西的时候阻力会比较大。”
“而松宁县那边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商号，虽然县里的百姓对很多新的东西不容易接受，但小姐您的身份不同，那里是小姐您的封地，而您还算得上是他们的恩人，就算初期不适应，他们也会随之接受的。”
墨云汐听完了之后微笑着点点头说：“虽然分析的浅显了些，不过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好的。正初，问柳，今后只要玖月在的时候，对账可以直接找她了。”
卢正初和方问柳带着祝福和艳羡的眼神看了玖月一眼，然后齐齐称是。
让玖月对账，这是对玖月很大的信任了。
而这下墨云汐也算把所有的事情都丢了出去。
轻云商号的事情由卢正初、方问柳主管，星云庄的事情由纪元良、墨云怜主管，而这两方面的事情通常他们只需要同玖月对接清楚便好。
至于她正在建立起的信息网是由七月主管的，吕嬷嬷主管的松宁县郡主府一旦有什么问题也是找七月处理。
而真正有了什么重大事件的时候，这两人再找墨云汐商量便好。
如此一来，墨云汐就能当个甩手掌柜，安心和凤凌寒他们忙其他的事情了。
倒是京城的轻云郡主府，大多数事情现在是由苏佩兰来决断的。
甩掉了所有的事情的墨云汐顿时觉得自己一身轻，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方问柳和卢正初：“经商这东西毕竟不是玖月的强项，这其中有什么问题还是你们更容易发现，所以你们也多提点着她点。”
卢正初和方问柳连连点头，之后墨云汐又问道：“那现在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我可就回去了。”
方问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神色有些认真地说：“还真有些事情要同小姐商量一下。”
“哦？”墨云汐好奇地问，“什么事情？”
不止是墨云汐，卢正初看起来也有些好奇，明显是不明白方问柳要说什么，这就让墨云汐更好奇了。
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方问柳和卢正初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先找对方帮忙，这怎么卢正初还不知道了？
方问柳轻叹了一声说：“此事同卢掌柜说也没什么结果，倒不如直接同小姐商量。”
原来在南楚老皇帝过世那段时间，轻云茶楼出现过一次富商调戏良家女子的事情。
那女子虽然是平民百姓，可她的姐姐却是一位京官家中受宠的爱妾，所以虽然茶楼当时的掌柜处理了，最后事情还是闹得挺大。
这件事出了之后，方问柳身为女子自然是挨个店铺差问了一下，甚至还问了各地分号，发现这种事情经常是不可避免的，而各家店铺的掌柜也只能在事发之后帮一下被调戏的姑娘，却无法杜绝这种事情。
说着方问柳轻叹一声道：“我年纪尚小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而且也在其他店铺里遇到过女孩子家被调戏甚至被强抢，店主却话也不敢说的，可是小姐……”
方问柳看着墨云汐正色道：“一直以来我都能感受到，小姐您很希望姑娘家能有自己的能力和事业。”
“即便抛开小姐您的想法，咱们轻云商号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做得姑娘家的生意，姑娘家在咱们的店中被调戏，这件事说不过去。”说着方问柳叹道，“小姐您的注意多，您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杜绝这种事情发生呢？”
墨云汐闻言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别说是这个时代了，这种事情就连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彻底杜绝，女子在很多男人眼中根本就是和玩物同等地位的，想要杜绝，谈何容易呢？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墨云汐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事情想要杜绝可能性不大，但至少在她的地盘应该尽量减少发生的可能才是，要不然她还有什么资格说改变天下的女子呢？
不止是墨云汐，包括七月和玖月也在愁眉苦脸想办法，只有卢正初在这件事上面略有些尴尬，最后干脆也跟着想办法去了。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之后，墨云汐突然一挑眉道：“女人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