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神灵？”王毅目光灼灼的看着金色妖精，“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从此之后，你们将会得到神的庇佑，只需要献上信仰和灵魂，便可以安稳的活一辈子。”
金色妖精循循善诱般说道：“甚至连你们的子孙后代，都可以享受神的庇佑。”
听到这个消息，王毅笑了起来，却不是开心或者喜悦，而是一种讥嘲的笑：”我们的子孙后代，同样需要献上信仰和灵魂，是吗？“
“当然，凡事都有代价。”金色妖精有些兴奋的看着王毅，觉得自己快要说服对方了。
哪知王毅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不会信奉任何一个神灵，如果你们想要招收信徒，就去找其他人吧。“
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光明圣殿那些灰袍僧侣身影，他们一个个明明实力不济，却能够通过献祭引来审判之光。
献祭啊，献上自己的灵魂和所有，却实际上什么也得不到，这又有何意义？
那些人，岂不就是信奉神灵的最佳映照吗？
“可是我想既然你单独找上了我，那么我可不可以假设，只有我的灵魂和信仰，才是最特殊最有价值的？”
“其他的人，就算他们想要信奉神灵，神也不会要吧？”
刷——
金色妖精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桀桀桀，我还得再夸你一句，的确是我所见过最聪明的人类。”
“不过，你恐怕不知道吧，这里——”它踩了踩地面，继续道，“这个碎片世界，仅仅能维持十年罢了，十年后，它就会毁灭。”
王毅的心里再次一沉：“只有十年？”
“我可没必要骗你，即便如此，你也不愿意信奉神灵？”
这一次，王毅考虑了很久，却最终还是摇头：”不，我绝对不会为了多活几年，就失去自我。“
“你确定了？”
“我——确定。”
啪——
当王毅做出了这选择后，整个金光笼罩的空间，时空仿佛突然之间静止了。
金色妖精的所有动作和表情，都被冰封一般凝固，并且一秒钟后，骤然炸裂成无数光点。
光点再次汇聚，变成了一个高大的，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女性虚影。
然后，时空才又恢复正常。
王毅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虚影，脑中忽然有灵光一闪般开口道：“秩序与公正之神？普露托？”
“你也可以称呼我为财富女神！”一个虚无缥缈、极为空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恭喜你通过了这一次的考验，所以，你有资格和我的分身进行一场真正的交易。”
”我的仆从也没有骗你，你得到的这个碎片世界，的确只有十年的寿命，十年后，它就会被时空乱流绞碎。“
“当然，我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会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愿意参与位面战争，夺取其他世界的资源，那么你可以对这个碎片世界进行扩大和升级，从而延长其寿命。”
女神的声音冰冷、陌然，甚至有些像机器合成声，也就是听不出一点人味儿来。
王毅捏了捏眉头：“如果我拒绝呢？”
女神的声音毫无波动：“我知道，你或许是觉得赢下了那些低级爬虫，就算没有碎片世界，凭借那个城市也可以抵挡住一切攻击？“
一边说着，女生的手指冒出光芒，一颗光球浮现在其手中。
她将光球往前一送，嗖的没进王毅的脑中。
王毅只觉得脑中一胀，整个人的意识被剥离出身体，来到一处血色弥漫的空中。
低下头，就看到一座宏伟的城池矗立在大地上。
这是曙光城？
视线远眺，他看到了玄冰巨人率领的百万魔军攻来，与守城之人剧烈战斗，到最后剩下一片焦土。
之后，人们在废墟上重建城市，城墙比之前更高，甚至应用了大量符文防御阵。
幸存者们的实力也整体大幅度提高，五阶能力者，六阶能力者不再是个位数，甚至，他还看到了一名七阶能力者。
那好像是他自己？
但是，人类实力提升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又过了五年，曙光城以北，再次扬起大量的尘土。
烟尘，遮蔽天空，黑压压如同乌云般的怪物，再次袭来。
这一次的怪物大军，全部由野兽怪物组成，领头的赫然是一头七阶狂风比蒙巨兽，并且还有另外三头七阶怪物，至于六阶以下的，更是数都数不清楚。
曙光城，再次经历战争，并且这一次，几乎是毁灭性的，残存的人类，退守到碎片世界中苟延残喘。
“除了魔城莫拉因都，还有兽城、血海、妖精堡垒、地狱要塞和天堂之山……”
画面再次消失，王毅的意识回到了那一片光幕之中。
“不要怀疑这些画面的真实性，或许它只是未来的某个时间支线上发生的事情，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绝对有借鉴性。”
“至少，它就是你的未来之一。”
王毅摇了摇头：”不可能，在地球上不是不能出现七阶以上的能力者吗？“
这一次，曙光女神低垂头看了他一眼，第一次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讥讽。
“规则并非不可以改变，既然你可以重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那么地球的命运，也将因此而改写。”
“如果有一天你足够强大，甚至可以自己去改写一个世界的规则。”
“好了，那些还没有发生，或者注定不会发生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还觉得能够带领外面的那些人类生存多久？”
“再多活个五年，还是答应我的条件，去为你们的未来，博取一次命运改变的机会呢？”
呼哧呼哧——
王毅鼻子里，喷着灼热的气流，他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计算着，思考着。
最终，他抬起了头看向女神：“什么条件？我们到底要付出什么？”
“虽然你不愿意信奉我，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愿意，所以我要求在你的势力这个，拥有自由传教的权力。”
“我会借给你一个位面的坐标信息和空间门，抵押物就用你身边最重要之人的灵魂好了，当你抢劫、占领，甚至彻底吞并那个位面后，我要得到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以后的空间之门，就看你用什么资源来购买了。“
“我会在这个碎片世界建造一座神殿，当你得到价值足够高的祭品时，可以通过神殿向我献祭，以换取神恩。”
仔细思考了这些条件，王毅认真分析之后，发觉自己其实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了。”
话音一落，普露托女神手中瞬间多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契约，王毅只觉得手指一痛，一滴鲜血飞了出去，落在契约上。
然后，一颗菱形水晶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甚至不需要探查信息，他便知道这颗水晶，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空间之门，也是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当契约成立后，女神的虚影渐渐淡去，而王毅突然问了一句：“如果人类都死绝了，那么地球会变成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