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黑暗,两人分别坐在床的两边,司常超的手机依旧在响,顾琪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也不想看清这个男人此刻不堪的脸,所以才没有开灯,只是司常超的手机声音一直没有停下,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如果不想接那就直接挂掉,恐怕是想接的,只是因为她还在这里,司常超没有什么理由接这通电话而已。
“接吧,你的情人正在家里等你。”情人这两个字,顾琪然咬的极重。
她要提醒司常超,从前的她是用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现在好了,有一个人接替了她的位置,她真是浑身轻松。
谁知听到这句话,司常超突然将手机丢到一边,顾琪然听到他的动静,急忙往柜子的方向躲去,司常超扑了个空。
“顾琪然,你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留下那个人,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司常超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琪然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之后,她皱着眉头打开房门,“可可已经睡了,司常超,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吵醒他。”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还是说,你还想试试,我这四年有没有退步。”他面不改色的将话说出来。
想到这四年来,顾琪然都不曾联系过他,他的胸口发闷,越来越难受。
这个女人,也是个无情无义的。
顾琪然努力维持这自己的表情,现在听到这话脸色也不太自然,她双手抱胸,“我累了,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你已经有了一个顾琪然,又何必再来纠缠我。”
窗外的灯光照射在顾琪然面无表情的脸上,司常超紧了紧拳头,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然而,这一次顾琪然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妥协,可是她嘴角的嘲讽,就让司常超崩溃。
“妈妈。”
突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两人看到穿着睡衣,光着脚揉着眼睛的顾麟琅,“妈妈,你和叔叔吵架了吗?”
顾琪然脸色一变,急忙走过去一把抱起顾麟琅,她有些生气,“可可,你怎么不穿鞋就到处乱跑,这样会感冒的。”
大的纠缠不清,小的也让人不省心,顾琪然想,上辈子,她可能是炸了很多家养老院才会遇到司常超。
“我听到妈妈的房间里有吵架的声音,以为妈妈出什么事了,一着急就……”
“男孩子的身体没那么柔弱,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司常超十分淡定的盯着顾麟琅说:“你说对吧。”
他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刚想伸手摸摸顾麟琅的头,顾琪然瞪大眼睛,抱住顾麟琅躲开了他的触碰。
“叔叔的妻子刚才打电话来让叔叔回家,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能留叔叔了,可可,来,跟叔叔说再见。”
说这话的时候,她死死盯着司常超的脸,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司常超愣住了,他没想到,顾琪然会在这个时候摆他一道,他本可以厉声拒绝,可看到顾麟琅的脸,他的喉头一阵酸涩,心里很是失落。
向来冷静的他在顾琪然富有深意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嘟……嘟……”
杜凌玥又打电话过来了,这一次,司常超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挂断了电话,刚想出声说些什么,顾琪然抱着顾麟琅转身走进房间,目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叔叔要走了,可可去送送叔叔。”
顾麟琅到底是司常超的孩子,尽管她恨眼前这个人,可是,对于可可,她还是对司常超有一点希望,不然的话,她早就带着可可远走高飞了。
一切已成定局。
“顾琪然,你很好,真的很好。”司常超的语调冷的可怕,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见顾琪然不打算再看他,他突然冷哼一声,突然上前,伸手捂住顾麟琅的眼睛,目光和顾琪然的目光撞上,在顾琪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空出来的手速度放在顾琪然的腰上,吻了上去!
在触碰到顾琪然嘴唇的一刻,司常超的嘴角上扬,报复般的舔了舔她的嘴唇,顾琪然的心在这瞬间,彻底乱了。
她想反抗,可顾麟琅还在旁边。
直到司常超放开她,她停顿了几秒之后,拉过顾麟琅,推开有些疯狂的司常超,狠狠地擦了擦嘴,嘴唇被擦的通红,警告的说:“司先生再不走的话,恐怕你妻子就要过来我这里抓人,到时候,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我有没有妻子,顾小姐最清楚,当然,我也不介意在顾小姐之前,告诉可可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他回击。
“可可,叔叔不用送了,回房间睡觉。”顾琪然气的脸色通红,在司常超离开的时候,做出一个“滚”的口型。
司常超意外的不在乎,再一次挂断杜凌玥的电话,他在顾琪然家楼下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开车离开。
一夜无话,顾琪然辗转反侧,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女管家看到顾琪然的黑眼圈,笑得意味不明,顾琪然下意识的抖了抖,被看的没心情吃东西。
“夫人,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热情,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体。”话落,管家在顾琪然面前放了一碗蛋羹。
顾琪然皱了皱眉头,看管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yy什么,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只觉得脑仁疼。
瞥了一眼管家一眼,她说:“我不知道是谁让你叫我夫人,不过管家,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这房子是我的,你的工资也是我在发,我从来就不喜欢不衷心的人。”
管家像是被当头一棒,愣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对了,以后你可以叫我顾小姐,也可以叫我小然,我不想再听到夫人这两个字。”顾琪然拿起包,面无表情的说。
管家点点头,她已经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
身为员工,她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本职,她的头低垂着,却没有对顾琪然有什么怨恨。
在饭厅站了一会儿之后,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和我们那个年代不同咯,都变得这么口是心非了。”
还没走远的顾琪然听到这话,差点摔倒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