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一切后,萧隐不再挣扎,而是任由药罐中雷弧将自己禁锢,任由那又黑又粗又长的捣药杆对自己进行着捶打。
而地面之上,邬崖对萧隐的情况根本就无法知晓,每当他企图探出神念观察罐中的萧隐情况如何之时,那雷劫所化的捣药罐都会自主产生一道光罩将自身包裹,完全就是滴水不漏,邬崖根本就没有机会查探。
“第五百五十五次了。”
邬崖担忧的抬头望着那不断对着捣药罐来回进出的捣药杵,无奈之下,只得数着其的频率次数,希冀着其尽快结束。
“啊!啊!啊!......”
捣药罐中,萧隐依旧是在痛苦的嘶嚎着,每当自己刚刚被这剧烈的痛楚折磨的昏迷过去后,将他束缚禁锢的雷弧当即就无情的将他电醒,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肌肤被碎成无数肉渣后,又慢慢的长出。
“六百六十六,六百六十七,六百六十八.......”
地面上,亮出了自己那极具视觉效果的黑色双翅后,邬崖口中还在不断的数着,只要雷劫一旦结束,他便会直冲云霄而上,观察萧隐的情况。
砰!
在第八百下的时候,黑长粗的捣药杵直接就轰在了萧隐的脑袋之上,还未容刚刚清醒过来的萧隐又什么反应,他的脑袋就整个的炸了开来,脑浆与血液飞溅,只不过当溅落在药罐的罐身之后,当即就被雷弧给消灭殆尽,如若不是萧隐那还依旧尚存的身躯还在罐中,骨肉在一点点的生长,真会让人怀疑他已经身死道消。
所幸萧隐此刻已经突破至了太乙仙之境,就算是脑袋被毁,只有要身体重要部位还在尚存,他依旧能够不死,能够重生而出被毁的身体。
不过世间万物,有因有果,有始有终,太乙仙之境之前的所有仙阶都没有雷劫之说,倘若不然,此刻这片所属邬崖的乱葬地便有能新添一具白骨,供他日后所用了。
雷劫的出现,自有着它的原因,这番考验若能撑过,自会得到所应得到的回报,若不能撑过,那就便是归为尘土,之前修道所修的力,道,法,都将重归于天地,供后一位修道者所用。
雷劫之用,不止于此,其还有一重要之能,是因为它代表着天地宙宇,成功渡过一次雷劫,便代表着获得了天地宙宇的一次认可,而那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圣人,便就是完全获得天地宙宇所认可,与天常在,与道同存,因果不沾,万劫不磨。
所以这条世人皆逐的修道成圣之路,也就是为了得到天地宙宇所认可的一条极难获得善果的凶路。
“八百八十八,八百八十九.......八百九十八,八百九十九,九....”
就当邬崖刚刚数到第九百之数后,百字还未容他脱口说出,在那捣药杵撞入药罐的那一瞬间,一捧鲜红的血液竟从药罐口中喷出,他整个人当即大惊失色,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害怕。
“这不可能,萧隐哥这么厉害,一定不会的,不会的。”
邬崖嘴上不停的否认着自己脑中那可怕的想法,同时一展了自己背上的黑羽亮翅,整个人就在眨眼间冲到了捣药罐的近前。
“殇月!!!”
邬崖周身死气蔓延而出,恐怖无边都快将这片乱葬地的上空完全覆盖,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滚滚死气中,出现了一轮灰黑色的残月,非常的庞大,直接就撞向了那雷劫所化的捣药罐。
“嘎!嘎!嘎!.....”
之后接连的使出了他的神通丧叫,口中即使因为已经肉体达到了他能使用的极限一丝丝的血液不停流出,他也没有因此而停下。
然而,邬崖的攻势并没有结束,受到了强烈刺激的他,情绪剧烈起伏,一双墨黑的瞳孔开始渗透出一抹浓艳的血红,紧接着邬崖化回了自己的原形,庞大的身躯立于天地之间,黑色的躯体正快速的变得血红,他再一次的发生了血变。
血变之后,邬崖完全与之前截然不同,充满了血腥戾气,周身那鲜红的血气如同火焰一般沸腾,又是一声凄厉瘆人的丧叫发出之后,此时的它已经疯狂,任由血液从自己的鸟喙中流出,直接就化作了一道厉芒,撞向了那根捣药杵。
就在邬崖的所有攻击即将干预萧隐的此次雷劫之时,一道金光竟然穿透了层层的雷云照耀而下,显现出了一只比此时的邬崖更加庞大的爪影。
爪影所带起的罡风轻而易举的就像邬崖的两大绝杀破除,那硕大的一轮残月化作泡影,本就是无形的丧叫更是消失的彻底,至于邬崖则是被这爪影完全抓在其中,任他如何的反抗都是无济于事。
随后,一阵清风刮过,一个身披金黄战甲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那身影看着一身血红的邬崖,眼中充满了疼惜,在这洪荒四洲以凶威闻名的他,是很少露出如此的神情。
“崖儿,你冷静下来,你看那雷劫所化的药杵并没有停止,说明你的这位朋友并无生命之忧,你此刻介入雷劫只能害了他啊。”
来人对邬崖说话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也蕴含了他的法力,当他话语结束之后,邬崖那一身的血红也就此消退。
“师父!”
恢复正常之后,邬崖极度的虚弱,顺着声源方向望去,发现来者正是待他如亲子,传授他功法,多年未见的师父,妖族七大圣之一的鹏魔王。
听见了邬崖对对自己的呼喊,鹏魔王那本该英俊却阴冷的脸庞,罕见的露出了笑容,随后他手臂朝着邬崖一挥,那将邬崖抓住的爪影当即便消散,化作了点点的光辉将邬崖包裹在内,不停的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片刻之后,那些金色光辉完全被邬崖吸收,而邬崖此时也再次精神焕发,之前丝毫不顾身体极限不断使用神通丧叫后的内伤,也完全消失。
恢复之后,变为人形的邬崖便朝着鹏魔王飞去,才飞至中途,之前一直积压的情绪在鹏魔王的面前,终是完全的爆发了开来,一头就扎进了鹏魔王的怀中,哭了起来。
“哇哇哇,师父,你走了这么多年把我一个丢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了,不要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好想你啊,我害怕自己没用,没能力完成你对我的期望,一辈子也走不到七圣峰前,哇哇哇哇,我好想你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