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乔芝离开后，我跟商鞅之间的关系在悄然无息间发生了变化。
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跟以往一样，可是我们彼此都明白，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吴芮消失了大半年，从冬末到初夏。
我依旧朝九晚五的上班，偶尔加个夜班，累得跟狗似得，第二天回家能睡大半天。
我跟小李打趣，年纪大了，不抗累，我记得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只要上班，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就算前一晚上了夜班，第二天能跟吴芮逛街逛一天。
李大壮出院了，离开的时候给我送了一箱牛奶跟一捆香蕉。
我跟他推辞了一番，他只念叨着，我给他帮了大忙！
我原本想询问李大壮，他那件事陈森采用了什么办法解决，但是李大壮言语闪躲，面露难色，我心下了然，没有追问。
从那天在锦安别苑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陈森，如果不是偶尔听商鞅碎念起关于他的事，我差点就以为这个人只是我自己臆想里杜撰出来的人物。
早上，查完房，我开始坐在办公室整理病例档案，小李站在我身边喋喋不休的跟我絮叨着医院最近的八卦新闻，我抿着唇笑，当做回应。
“许医生，你一定不知道，就你那个前夫陈森，换心理医生了，换成了心理科的主任医生……”小李搬了个椅子，坐在我面前，小声说道。
“很正常！”我应声，心里暗想：他那种人，凡事都追求最好，选用最好的心理医生给自己治疗，常理之中的事！
“什么很正常？”小李凑到我面前，搭在桌子上的手臂挡住了我的病例。
我抬眼，“像他那样惜命的主，更换最好的心理医生给自己看病，这样的行为很正常！”
我侃侃而谈，小李扁扁嘴，一脸八卦天后的某样，“才不是那样，你不知道，陈森更换心理医生的原因是因为原先给他看病的那个张医生借看病的名义……”
小李欲言又止，不停的朝我眨巴着眼睛。
我愕然，“给陈森看病那个张医生不是都三十八了吗？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个离异吧？”
小李点点头，“您完全没记错，啧啧，你都不知道那天张医生办公室的画面，据说可惹火了……”
“哪天啊？”我单手托腮，想象着张医生平时跟人说话都谨小慎微的样子，怎么都想不出，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就是昨天啊！”小李回顾，继续说道，“不过许医生，你真的没说错，那个陈森真的有心理问题，你说张医生哪怕就是真的勾、引他了，他也不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拆穿啊！而且还直接给院长打了投诉电话，真的是一点后路都没给张医生留啊……”
听着小李的描述，我敛唇，这些事还真是陈森能够做出的事！
只是张医生……
小李堪称医院内‘八卦一姐’，我手里把玩着签字笔，睨了她一眼，“小李，你跟张医生平时有接触吗？她为人怎么样？”
我话落，小李微微愣了下，思忖一会儿，“张医生平时为人挺好的，一个人离异带着个孩子，老实说，挺辛苦的！”
“她离婚几年了？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我挑开唇际，狐疑。
在我印象中，这位张医生平时温婉端庄，而且据我得知医院几位离异或者大龄男医生都对其表达过爱意，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做出勾、引人这种事……
小李斜着脑袋，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张医生离婚有三四年了吧？她离婚的原因好像是因为婆媳关系不和，她婆婆一直以来都嫌弃她生了女儿，老公不做主，结婚多年，凡事都向着他妈说话……”
小李说着说着忽然默了声，一眼不瞬的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许医生，张医生……不会是……冤枉的吧？”
我摇摇头，如实相告，“不知道！”
我没说谎，我是真不知道！
第一，我跟张医生虽然是同一科室的医生，但是平时接触并不多，她为人如何，人品如何，我都不得而知！偶尔一知半解，也是从别人嘴里得知！
第二，陈森那种人，混是混了点，但也绝对不会是随意栽赃陷害一个女人！
两者综合，我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许医生，张医生应该不是那种人吧？”小李秀眉微蹙，向我探口风！
“不知道，我跟张医生并不熟悉！”我承应，没了下文。
小李坚持不懈的在我耳边念叨着张医生的好，说她一个人带女儿是多么不容易，还跟我讲述了许多她女儿乖巧懂事的事例！
小李说，她不相信一个能调教出那样乖巧懂事女儿的母亲，会做出这种肮脏事！
商鞅轻敲办公室门约我吃午饭，小李愤愤然的瞪了他一眼，嘴里叨咕，“有其兄必有其弟！”
“呦，小李护士这是怎么了？平时见到我都是商大哥、商大哥短的，怎么几天没见，对我态度转变成这样了？”商鞅阔步走进，双手撑在小李背后的椅子上，调侃。
小李回头斜睨了他一眼，直率开口，“你们为什么冤枉张医生？”
“冤枉什么张医生？”商鞅显然对小李的发问不知情。
“就是心理科的张医生啊！给你哥看病的那个！”小李解释。
商鞅落眼在我身上，挑开唇际，“什么情况？”
我耸耸肩，一脸无奈，“别问我，我也不清楚！”
小李见我们俩打马虎眼，倏然起身，一脸不悦，“你们俩怎么这样！一点正义感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张医生被陈森冤枉！”
小李恼怒，商鞅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在说我哥向医院检举那件事？”
“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小李温怒。
“我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哥是向医院检举了一个医生行为不检点，这件事我知道，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检举的人就是他的心理主治医师张医生啊……”商鞅解释，话落，朝我瞍了一眼，“我哥在作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