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铭办公室出来,我一身狼狈。
边朝潇晓办公室走,边把肩膀处湿哒哒的头发往后捋。
潇晓正在办公室跟几个下属商讨季度策划案,瞧见我进门,正端着水杯喝水的手顿住,打了个欠儿,猛地咳嗽几声,“咳咳,许经理,你这是??湿……身?”
“洗了个澡,怎么了?”我说的淡然,扫过在坐满脸惊愕的众人,抿唇,开口,“我的包那?”
潇晓起身,指指办公室拐角的挂架,眼神转了一圈,忽然冲几个拿着笔记本做记录的下属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下,就刚才说的几个方案,你们私下讨论讨论!”
几个下属许是被潇晓碎念的烦了,起身,合上笔记本,点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人都离开,潇晓一脸贼笑的走到我面前,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一番,“你这是?鸳鸯浴去了?”
我没好气的把手握成半拳状捶在她身上,修长的腿迈开,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别说了,贺总刚才说了,涂师傅亏空的那七十万,让我自己掏腰包……”
潇晓被我的话惊得不轻,扭着水蛇腰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撑在我身后,一手搭在我肩膀上,“所以,你就准备牺牲se相,弥补那七十万亏损?然后贺总拒绝了?”
我侧目,像看傻子一样看的潇晓,深度怀疑她脑袋到底是不是被驴踢了!
潇晓也同样低头俯视着我,一脸同情的摇头。
潇晓跟我对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最后挺不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去,你这耐力真不是一般的好,说吧,你准备拿什么填那七十万的窟窿?
那可是七十万,你可想好,可不是七十或者七万!”
我起身,提步走到她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抬手揉揉发疼的眉心,看向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老实说,七十万这个数字我还真有!
是当初陈森打发我的时候给我的分手费!
但是,那笔钱是我留给贺女士的养老钱,如果就这样拿出去填补了涂正东的窟窿,不知道如果被贺女士知道的话,她会怎么想!
我百般纠结,潇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苏打水递到我面前,“喝点水,压压惊,实在不行的话,找几个相熟的人凑凑!”
“凑?”我拧开苏打水瓶喝了口,唇角漾出一抹笑,“跟谁凑?我在C市相熟的人就只有你,你有七十万吗?”
我潋唇,潇晓扁扁嘴。
我将大半瓶水喝了大半瓶,潇晓耸拉着脸跟着我一起惆怅。
约莫过了几分钟,她忽然猛地一拍退,“我知道你该跟谁借钱了,跟丁总啊,他那身价,怎么会把这区区七十万放在眼里!”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当真听信了潇晓的话,从兜内摸出手机就给丁轩拨通了电话。
丁轩接电话的速度倒是神速,说话的声音是惯有的晃晃悠悠,“许经理,打电话……有事?”
“那个,你觉得七十万是不是个大数?”我蓦地问出口,问的直接!
“什么玩意?”丁轩应声,一头雾水!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七十万对于你是不是个大事!”我紧接着又问。
丁轩依旧狐疑,不解的问,“我说,大姐,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啊!七十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不就是毛毛雨吗?”
听到丁轩的回答,我紧接着说,“那你借我七十万呗!”
丁轩似乎在电话那头正在喝水,一口水喷水,“你说什么?再重说一遍?”
“我那个……公司……亏了七十万……需要补一下……”我吞吞吐吐的说出口,脸上隐隐觉得臊的慌!
我话落,丁轩迟疑了会,缓缓回应,“我说大姐,你到底做了什么亏了盛达七十万?你这下手可够黑的,也得亏是盛达这样的大公司,这要是小公司,你这么一折腾还不直接面临倒闭?”
“这些话,你能不能等事情摆平之后再说?我正闹心……”我嘟嘟喃喃说道。
“七十万,这可不是可小数啊!”丁轩话锋一转,满腔愁郁。
闻言,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忍了忍,汲气,开口,“你刚才不是还说七十万对于你是毛毛雨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啊,今非昔比啊!”丁轩把话说的悠扬。
我温怒,把电话拿离耳边,咒骂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潇晓见状,瞬间了然,脸色涨的通红,憋足了笑。
一月后。
下班。
从盛达出来,我一筹莫展,潇晓借故说晚上有场约会,把我抛诸脑后,临走时告诉我钱的事别犯愁。
回到公寓,我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刚进门,正在玄关处换鞋,门铃被从外按响。
我一脚踩着拖鞋,一脚踩着高跟鞋在猫眼处往外瞅。
陈森身穿一身工作服,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我将房门打开一条小缝,睨着陈森,温凉开口,“有事?”
陈森垂眼,落在我身上,大手一伸,将房门撑开,阔步走了进来。
自从上次分开,这还是近一个来月我第一次见到陈森。
貌似比以前瘦了些,也比以前黑了些!
陈森杵在地上站着,从衣服内兜掏出一张银行开,扔到茶几上,“七十万!”
“嗯?”我有些茫然,看着他灰蓝色的工作服,感觉有那么一瞬没听清。
“你不是给丁轩打电话亏损了盛达七十万吗?这是七十万,你明天把账平了,别回头让着揪着你小辫子,逼你就范!”陈森说完,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我抿抿唇,在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手一伸,扯住他的工作服。
陈森回眼,落眼在我抓着他工作服的手上,蹙眉,“脏!”
“你七十万从哪里来的?”我问出口,心下猛地一紧。
我听丁轩说过,自从陈森跟商震骐闹掰,老爷子使尽手段冻结了陈森所有的银行开,不仅如此,就连固定资产都没给他留下一分。
听到我的问话,陈森深邃的眸子暗了下,“私藏的老底,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