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陈森,直到他深觉无力松手,才抬起手腕,轻揉了几下,跨步离开。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谁都没错,错的,是我们所站的立场不同。
有谁能说,陈森心心念念着乔兰是错的,这不是正好符合我们口中长情男人的标配吗?
可是又有谁能说我是错的,我只是背负着那些‘血债’走的太久,疲倦了啊!
回到家,我径直换鞋走进卧室,直至凌晨,我都没听到陈森回来的动静。
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额头上看向窗外,霓虹招展,有些刺眼!
次日清晨,我几乎是在电话的狂轰乱炸中醒来,摸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张雪的来电,揉着发疼的眉峰,接起电话,“张雪,在你开口前,我有必要友情提醒你一下,你最好是真的有什么大事,不然……”
“大事,真的是大事,许助理,就是那个李蕊,今天一大早来公司就把乔助理的办公桌砸了,而起还骂骂吵吵的要见您……”张雪压低着声音,电话那头不断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
我长吁一口气,实在是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脾气怎么都这么暴躁,不过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动不动就摔摔、砸砸!
我把而耳边的手指移至面前,睨了眼上面的时间,略带不悦,“你先安稳她,告诉她,我差不多一个小时到!”
话落,张雪悄悄应了声,切断了电话!
我一直以为,像李蕊那样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此刻应该是窝在家里哭鼻子才是,真没想到,她居然还有那份‘骨气’到公司大闹!
边思忖,边戏笑着起身,随意收拾了下,走出客厅,温了杯牛奶。
客厅内一切都还是昨天晚上我回来时的模样,陈森次卧的房门紧闭,玄关处也没有他换下来的鞋。
喝完牛奶,我开车疾驰到公司。
一路上,几个员工看着我频频侧目,表情又惊又喜!
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李蕊已经坐在沙发上喝了大半壶茶,一侧脸肿胀着,双手握着茶杯。
见我推门,李蕊迟钝了下,放下水杯,急急起身,身侧的手无处安放的摩挲着裤子。
“几点到公司的?”我朝李蕊瞍了眼,边把手包放下,边给自己沏了杯茶。
“八点半!”李蕊说话的声音闷声闷气,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
她话落,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间的表,抿了口茶,“现在是十点半,你整整闹腾了两个半小时,精力可佳!”
我揶揄,坐到办公椅上,垂眼观察着她的神情。
李蕊耸拉着脑袋,丧着的小脸皱成一团,悻悻的掀起眼皮用余光暗暗打量着我。
“说吧,你不好好上班,非得见我做什么?”
大半晌,我瞧见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主动开口询问!
“我只是,只是想为昨天的事跟你道个谢!”李蕊唇角动动,声音很低,好在我耳聪目明,能够听的清楚。
“就这样?”我挑挑眉,双手交叉置于桌前,忍不住笑笑。
“还有就是,我想知道乔芝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李蕊在说出乔芝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给人感觉恨不得把那个人撕碎了才好!
“在医院!”我回答的淡然,说完,看着她一脸报复的模样,笑靥如花,“我劝你还是好好上班,其他的事,就当作没发生!”
“当作没发生?这怎么可能,她差点要了我的命!!”李蕊听到我的话,情绪颇为激动!
我嘴角噙着笑,心里想着:到底是个孩子,不过才这么一点点屈辱,就已经忍耐不住!
其实,如果李蕊现在如果去警局报案,并出面指正乔芝的话,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只是,我不敢冒这个险,我不知道,陈森那边……
“许总监,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放心,你要是有什么顾虑的话,我就自己去找她算账!”李蕊豪言壮语,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风貌!
“好啊,那你去吧,据说乔芝现在受伤挺严重的,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到底还住在重症病房,好像有挺多警察守着在找凶手,
如果你去现在的话,或许刚好可以一筹莫展的警察叔叔分忧!”我嘴角漾出一抹笑意,说的认真!
李蕊闻言,看向我的眼神满是狐疑。
我没作声,身子朝座椅里一嵌,提提唇,“不信我?那你大可亲自去医院看看,只是我希望乔芝那个疯女人不要随便乱咬你才好!”
我话刚说完,还准备再叮嘱她几句,丁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垂了下眼,按下接听。
“暖暖姐,你在公司吗?你能不能下来一趟?”丁轩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在哪儿?”我心底隐隐腾起一股不安。
“在你公司楼下停车场!”丁轩应声,说完后艰难长吸了一口气。
“好!”我听到他的话,倏地起身,扫了一眼站在沙发边等待我回应的李蕊,切断手里的电话,冷声开口,“你如果信得着我,就出去安心上班,如果信不着,那你随意……”
话毕,我打开办公室门,朝外飞奔。
坐在电梯内,我调整呼吸,在电梯门打开的那刻再次拨通丁轩的电话,询问他的具体位置。
丁轩把车停在一处僻静的角落。
我寻过去,见我过来,他把车门打开,面色苍白的招呼我上车。
已经初夏,丁轩身上却披着一件墨黑色的皮夹克,看我坐进,锁上车门,哆嗦着手从挡风玻璃前的仪表台上摸下一盒烟,抽出一根,还没递到嘴前,便倏然落地。
我斜睨着他,伸手,掀开他的外套,这才看到,他肚子上绑着一条简易绷带,血迹殷红!
“怎么弄的?”我扯着他外套的手微微发颤,尽量使自己说话的语气平和!
“我要说是自己伤的,你信吗?”丁轩脸上扯出一抹笑,把身上的外套拢紧。
我没吭气,眼睛眺望出窗璃外,空洞无力,“是他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