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哄顺,惹得贺女士眉开眼笑,娇嗔的絮叨了我几句,最后给我留了句‘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多为自己以后考虑’!
我点头如捣蒜,搭着笑脸应承。
送贺女士回卧室,我跟丁轩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歪在沙发上,看着丁轩一本正经的看着蜡笔小新,伸出脚,勾了下他的衣角,“喂,你们小时候老师没跟你们说吗?这个动画片不适合小孩子看……”
“说了啊!所以我拖到今天才看啊!”丁轩答复的理直气壮,竟让我一时找不到合适反驳的话。
就这样,我跟丁轩两个三十出头的人,坐在客厅,看了一晚上蜡笔小新。
临近睡觉的时候,我起身正准备提步,丁轩抬抬眼,看向我,“暖暖姐,你跟我哥,这就算彻底断了吧?”
我回眼,垂下眼角,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我们俩这就算是彻底断了吧!再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
回答完,我跨步走回卧室,丁轩在我身后,从兜内摸出手机,沉声说道,“哥,人我已经送回来了!”
卧室内,贺女士微闭着眼入眠,见我进来,翻了个身子,未睁眼,“人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看像你这样自己作死的人,下半辈子恐怕是只能跟我在一起度过了!”
听到贺女士的话,我舔着脸笑了笑,把脚下的拖鞋蹬到一旁,“母上大人,你不会是狠心希望我及早嫁出去吧?那样的话,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我想想就难过!”
我把话说的殷勤,没想到,贺女士不仅不买我的账,而且怒瞪了我几眼,“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不算可怜,可怜的是多年以后我不在了,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贺女士把话说的大彻大悟,我身子往她怀里一靠,略带不悦,“刚才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嘛,我陪你过下半生……”
“别,咱们刚才谈论的是如果我找不到自己的爱情,才跟你一起将就的过下半生……”贺女士朝我翻了一记白眼。
“您难道还准备找第二春啊!”我眨巴几下眼睛,实在无法相信,贺女士竟然在过了大半辈子后,突然相通了……
“为什么不?”贺女士转了个身子,留给我决绝的后背。
我贴上前,从身后环着她的腰身,轻笑出声,“想通了?不惦记着许世宗了?”
贺女士不作声,用胳膊肘戳了下我的身子,让我闭嘴!
其实,我一直都希望贺女士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女人嘛,就算是再坚强,终究需要有一个男人作为港湾依靠。
我把额头贴在贺女士后背上,渐渐入睡,一整夜无眠,睡得香甜。
我跟丁轩在贺女士这儿,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我倒是还好,丁轩不赶不走的德行,让一向淡定的贺女士都有些看不下去,把我拉到卧室,悄悄询问,“你跟丁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不就是送你回来吗?怎么还住着不走了?”
“我哪儿知道!或许他最近公司不景气,想在咱们家蹭吃蹭喝吧!”我回应,坐在梳妆桌上,低头摆弄着头发丝玩。
“你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贺女士不满意我的回答,温怒的问。
说完,默声思忖了一会儿,上下打量着我,悠悠开口,“不过像丁轩那么俊俏的小伙子,应该不会看上你才是……”
俊俏的小伙子?
应该不会看上我??
我抬眼看着贺女士,扁扁嘴角,“妈,您确定我是您亲生的吧?”
“我倒希望不是!”贺女士没好气的横了我一眼。
跟贺女士的交谈算是不欢而散,我从卧室出来,看着北京瘫一样歪在沙发上的丁轩,走过去,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喂,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妈都开始怀疑咱们俩有一腿了!”
“快了,快了,最多还有两天!”丁轩应声,双手抱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打个不停。
我以为,丁轩在我这边赖着不走,是因为想给自己身心放个假,从来没想过,是陈森安排他护着我。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丁轩便一直心神不定的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时不时瞅一眼紧闭的房门,神色难堪。
“你做什么?一整晚心不在焉的!”我端着一碟水果拼盘走到他面前,用牙签扎了个苹果块,递到他脸前。
丁轩顺手接过,没吃,“暖暖姐,待会儿你带阿姨早点休息,不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你有仇家来寻仇啊!”我蹙眉,不安的问,心下想着,丁轩跟陈森在外闯荡这么多年,有三五个仇家,也算正常。
丁轩吁气,看着我轻笑,“不是我的仇家,是你的!”
“我的?”我挑挑眉,一脸懵圈。
自打从C市回来,我就提前进入了半退休状态,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最多跟贺女士聊会天,或者跟丁轩吵架打趣。
得罪人的事,似乎没做过!
丁轩起身,修长的腿迈开,“是乔芝,我哥那边把她告上了法庭,但是因为手里证据不足,所以,她被释放了……”
“然后?”我追问,心想,像陈森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然后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派人打探你的住处,听C市那边的人说,她今天到了H市,我担心……她是冲着你来的……”丁轩答话,说完,睨视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怔在原地,对丁轩的话一时有些消化不良……
我以为,我跟陈森也好,乔芝也罢,从我离开C市的那天起,就算是彻底断了关系,可谁知,乔芝竟然如此不依不饶……
是谁说的,适时放下是一种解脱,我放下了,她揪着不放,我的放下又有什么用?
我思忖着,神色渐渐变得阴翳狠厉,见状,丁轩大跨一步,走到我面前,垂眼看着我,神情肃穆的说,“吴芮不想你出事,商鞅也不想……”
听到他的话,我倏然一笑,“我又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你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