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恣意，说话的语气不像是警察，更像是道上混的小混混。
一胖、一瘦男人身子俱是一震，瘦子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警察局……你……你是警察……不能……”
瘦子的话还未说完，我走到窗台边拿起一个仙人球盆栽，大步流星走到他们面前，朝着瘦子的脑袋猛地一砸。
在场的警察大惊，纷纷起身。
商鞅回头瞄了我一眼，冲四周起身的警察摆摆手，“犯人的伤是受害者自卫所致！”
说完，商鞅转头，继续把手搭在两个人肩膀上，“你们俩到底是准备说还是不说，执意不说的话，待会儿那受害人要是再做出点什么来，我就只能说是防卫过当了……”
胖子一听急了，扭怯意的看了我一眼，跟商鞅小声嘟囔，“商警官，什么防卫过当啊，我们哥俩现在什么都没做啊，您这不是明摆着包庇吗？”
“这么明显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还用你说出来？”商鞅靠近胖子，嗤笑。
坐在对面录口供的小警察抿着唇笑，拿笔敲击了两下桌面，“我说你们俩，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们可就让受害人上了！”
小警察话毕，一胖、一瘦嘴里碎碎念念着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垂着头录口供。
商鞅走到我身边，扯过我垂在身侧的手看了看，“没伤着？没看出来，长得娇娇柔柔的，下手够狠的！”
“现在的警察，都是你们这样？”我挑眉，顺势看了眼给那两人录口供的小警察。
刚才那小警察说什么来着？
如果这两人不录口供就让我上？
这话怎么听着像周星驰电影里面那就：关门，放狗！
商鞅跟着我挑眉，“这都是职业需要，就跟你们做医生的一样，有时候肯定也需要循循善诱病人，对不对？”
“你们这是循循善诱？”我讥讽，想象着他刚才威逼、恐吓的模样。
“当然！你不会觉得我刚才是在恐吓他们吧？”商鞅扬眉，睨了我一眼，“人民警察为人民，我这都是一心一意的为了你们，哎，好警察难做啊！”
商鞅说完，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走进一个办公室。
我披着陈森的外套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明明都开了空调，但还是感觉寒意从衣摆往进钻。
商鞅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换了便装，但是这件便装……该怎么说……
外套是件浅褐色的尼克服，不管怎么说，除了跟这个季节看起来有点不合适之外，还能凑合欣赏，但是里面那件花里胡哨的打底就有点出戏了，花花绿绿，着实有些扎眼！
“你怎么还没走？口供还没录完？”商鞅边说，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刚才给我做笔录的小警察。
小警察见商鞅这副打扮，也是憋足了笑，“商哥，许医生的口供早录完了！”
商鞅不以为然的回过头，看我，“那你怎么还不走？在等我？”
商鞅上下打量着我，初见时的英气淡然无存，痞劲跟丁轩有些不尽相同，不一样的是，丁轩的痞让人觉得真的是小混混的痞，而商鞅的痞，更像是历经大起大落的人遗留下来的不羁。
我起身，整了整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抬眼跟他对视，“我没地方可去，你带我去开、房吧！”
我话落，在警察局内引起轩然大波，几个胆大的小警察跟商鞅打趣。
“商哥，魅力不错啊！小姑娘主动约你！”
“商哥，回头有空把撩妹的手段也传授一下兄弟们一下，你看看咱们这群兄弟……”
商鞅不理会调侃的人，从兜内掏出根烟，叼在嘴角，“你确定让我带你去？”
我应声，“不是确定，是没得选择！”
商鞅深吸了一口嘴角的烟，“开、房我是没钱，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跟我回我的出租屋吧！”
商鞅边说，边把自己身上的尼克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突然袭来的温暖，让我燥红了脸。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
其实，事后我也自己寻思过这件事，我怎么会这么随意的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最终答案被我归结为别无选择。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商鞅的出租屋是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一屋子狼藉，除了酒瓶和臭袜子，还有满地皱皱巴巴的卫生纸，引人遐想无数。
我踩着拖鞋踮着脚尖，尽量绕过这些杂物。
商鞅在门口换了双拖鞋，睨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朝我尴尬的咳嗽两声，“直男的房间，是这样的！”
我扭头，冲他笑笑，“呵呵，我倒是希望你是弯的！”
走到唯一还算谈得上干净的沙发上，我双手撑着沙发往后挪，没挪几步，手下便摸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我夹在指缝里拎起，一个装有商鞅子孙后代的安全、套。
我甩手将其扔在地上，隐忍的看着商鞅，“你生为一个警察，私生活能不能稍微节制一些！！”
“警察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好不好？”商鞅从厨房拿了一个扫把出来，边清理，边不满的看我。
我起身走到洗手间洗完手，走出客厅，汲气，把他地上乱扔的衣服抱进洗衣机。
我们两差不多收拾了一个半小时后，整个房间才看起来有点人居住的感觉。
商鞅打开窗户通风，房间内萎靡的气味飘散不少。
我们俩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没好气的撇过头。
“你这是让我来借住？我看你就是缺个打扫卫生的保姆！”我将毯子往自己身上扯了几下。
“扯什么？你怕冷，我不怕啊！收留你就不错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就在露宿街头，知道吗？”商鞅将我扯过的毯子又扯回几分。
我们两瑟缩的团簇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泛起鱼白的天空，强撑着的意志力开始渐渐薄弱。
“许安，我实在撑不住了，你去关窗户，然后你睡床，我睡沙发……”商鞅推促我两下，上下眼皮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