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森的话,我略迟疑,伸手攀上他的手臂。
人在现实面前,总是不得不低头。
在低眉顺眼应他个人情,或者不小心摔出个什么好歹,两者比起来,我当然是会选择前者。
我跟陈森一起上楼,途中遇到楼下的邻居,似乎是跟陈森相熟,一个劲夸我们俩感情好。
应承寒暄了几句,我跟陈森回了家。
回到房间,陈森迫不及待的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随手扔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我跟在他身后抿了抿唇,替他搭到衣架上。
陈森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的确挺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
我抬眼,“陈律师,你觉得每天打别人一个巴掌,再给别人个甜枣,有意思吗?”
陈森抬手解开自己衬衣领口的几颗扣子,眸子暗淡,“还在生今天乔芝的气?”
陈森一眼不瞬的看着我,轻描淡写。
我抿紧唇,咬着牙槽,想说几句咒骂的话,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他现在喝的不轻,我就是跟他辩论些什么,估计也会无疾而终。
“许安……”陈森坐在沙发上,前倾着身子,双手交叉置于膝盖上。
“有事?”我脱下外套挎在手臂上,朝他走去。
“你跟老余现在处于什么阶段?”陈森眼眸掀起。
闻言,我诧异之余如实回答,“就那样,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陈森默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烟放在鼻翼间闻了会儿。
见他不作声,我缓缓开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休息了!”
陈森继续把玩着手指间的香烟,不言不语。
我提步,向房间走去。
刚走出不远,就听到陈森在我身后说:“许安,你说咱们俩还有可能吗?”
我顿住脚,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陈森,我是个人,不是玩偶!不是随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我说完,转动门把手回到房间!
将身子贴在门板上,听着门外悄然无息的声音,我深深吸了口气。
坐在床头,思忖着陈森的话,我一阵心烦气躁。
不得不说,我对陈森的确是动了心,至于那种动心,到底是源于女人对男人的欣赏,还是源于‘日久深情’,连我自己都不得而知!
俯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我珍藏的法国干邑地区的白兰地,撬开,摸索出一个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今晚在外面跟吴芮本来就喝了不少,几杯酒下肚,不多一会儿胃里便开始翻搅的难受,趴到马桶上干呕了一会儿,拖着犯晕的脑袋回到床上一头栽了下去。
有一个词叫不作死就不会死,真真是这个道理。
我不知道余云哲是几时给我打的电话,我只依稀记得手机响了,然后我拿着手机边哭,边咒骂陈森是个混蛋。
最后,手机里传来一阵盲音,我得不到回应,恼怒的将手机砸在地上。
陈森闻声推门而入,我泪眼婆娑的将大半张脸塞进枕头里。
“许安?”陈森走到我身边推攘了我几下。
我醉酒的厉害,对于他的行为,无动于衷。
“怎么喝这么多?”陈森蹙眉,在我耳边絮叨,伸手,将我身子扳正。
我原本胃里面就翻江倒海,刚才趴在马桶上干呕半天没能吐出来,被陈森这么一捣鼓,身子侧到床边,冲着他的衣服就是一阵狂吐。
“许安!!”陈森怒斥。
我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陈森傻笑,“嘿嘿,阿森……”
陈森铁青着脸,把我从床上扯下来,拖进浴室。
我犹如一滩烂泥倚在墙角,身子顺着墙角下滑。
陈森打开淋浴的水,调制温热,眉峰紧蹙洒在我身上,把我身上的呕吐物一点点清洗干净。
身子在温水的淋浴下渐渐变得燥热,我胡乱将衣服扯开脱下,长吁一口气。
陈森眸子变得灼热,帮我冲洗的动作也慢慢停下,沙哑着嗓音,“许安……”
“陈森,我很喜欢你的,你知不知道,但是我就算是再喜欢一个人,也是有底线的,我,我不能给你当小三,小三那种生物,是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我结结巴巴,伸手摸着陈森青色的胡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陈森蹲下身子跟我平齐,听着我碎碎念,眼底透露出怜惜。
直到我浑浑噩噩的沉睡过去,他才褪下被我弄脏的衣服,把我抱回床上。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子,便抱着被子睡去。
陈森返身走回浴室冲澡。
等到再出来时,围着一块浴巾,走到我床边坐下,摩挲着我的发,无奈,“暖暖,你到底想要我如何是好?”
我寻着温暖的地方靠过去,正好环上陈森的腰身。
他低头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次日。
第二天醒来时,我整个人都窝在陈森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身,腿也横在他身上。
我掀开被子朝里瞅了一眼,顿时傻眼,这是酒后乱来的节奏啊!!
难道是我昨晚喝多酒,耐不住寂寞??
“醒了?”陈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敛唇,“嗯,呵呵……”
我在尴尬之余,余光扫视了下房间陈设,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是我的房间!!!
这么说,不是我酒后乱跑到他的房间??
我伸手,撑在我跟他之间,将我们两拉开一定距离,轻咳几声,“陈森,你怎么会在我房间?你忘了……”
我那句‘你忘了当初那份协议’还没说出口,就被陈森打断,“那份协议我没忘,乔芝跟孩子我也没忘,是你昨天晚上在卧室又哭又闹,还把手机砸了个稀碎,所以我才进来的!”
我狐疑的看他,“那你进来后,安排我休息就好,你干嘛留宿?”
陈森坐起身子,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被子从他身上滑至腰间。
我看着他宽窄有型的腰身,涨红着一张脸别过头。
“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有诬陷别人的毛病,所以,我将你昨天晚上的罪证都留了下来!”说着,陈森指指地上角落的衬衣,“看到没?那是我好心进来照顾你时,你给我吐脏的!”
我看着陈森在角落脏兮兮的衣服,心虚的不吭气。
陈森说罢,又拿过床头的手机,调出一段视频递到我面前。
视频是我昨晚醉酒的模样,抱着他的腰身死活不撒手,嘴里还不断嘟囔着,“阿森,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