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浓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柔和起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秦尔卿的后背,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抚着秦尔卿。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有我段锦浓在一天,我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秦尔卿,你听见了吗?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统统都去死的!
段锦浓的眼中是那么的冰冷,仿佛只要一眼就让人刺骨,甚至还能够看见他的眼眸中散发着丝丝的寒气。
顾承珩也好,段锦华也罢!
谁都不能伤害他段锦浓喜欢的人!
秦尔卿却是受到了刺激,猛的一把推开了段锦浓,她瞳孔微缩,目光骇人的看着段锦浓,脸上的泪痕格外的显眼。
“段锦浓……我不是秦尔卿!我根本就不是秦尔卿……你知道吗?我不是秦尔卿呀!”秦尔卿的脸颊愈发的苍白,她却笑得格外的妩媚,就像一个疯子,瞳仁都泛着厉色。
她不是秦尔卿,她是夏桑……
所以,段锦浓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好?
段锦浓踉跄了一下,旋即站稳了身体。
他斜长的桃花眼中尽是疼惜,看着秦尔卿眼神变得柔和,就像一块的温润的羊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他朝着她的方向,轻轻的扬起了手,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晶莹剔透。
“又在胡说了。”段锦浓呢喃道,根本没有将秦尔卿的话放在心上。
他怎么知道,看似是胡说,可是,却是秦尔卿一心想要隐藏的秘密啊。
秦尔卿看着容貌俊美的段锦浓,她忽然痴痴的笑了起来,笑声是那样的响亮,但是却叫人听出了一股凄厉之感。
不相信?
段锦浓居然不相信她的真话!
她说的是真话啊,这不是就是顾承珩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么?
可是,他们不相信!
“段锦浓,我告诉你。我不是秦尔卿,真正的秦尔卿已经死了。你信么?她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我不是!你到底听清楚没有?”秦尔卿的眼神愈发的阴冷,嘴角的笑容格外的冰冷。
说到最后,她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秦尔卿目光怔怔的看着段锦浓,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站在光秃秃的树下,双手插在裤兜里,就那样的静静的看着她。
他那张俊美的脸颊上此时此刻没有一点表情,冰冷而又阴毒,犹如一条隐匿在暗中的毒蛇。
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往上挑着,眼睛微微眯起,浑身散发着寒冷而又嗜血的气息,他那粉红色的唇瓣略显得苍白,可是嘴角的弧度却是那样的完美。
他缓步朝秦尔卿的方向走过去,顿时,秦尔卿就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他嘴角往上挑着,脸颊上的梨涡浮现,愈发显得他的眼睛澄清。
顿时,秦尔卿感觉到一只略带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颈部,他的眼神变得阴森可怖。
“秦尔卿,顾承珩就那样好?你就如此没用?为了一个男人,要这样自暴自弃?”段锦浓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恨意。
秦尔卿僵硬的站直了身体,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段锦浓的身上。
自暴自弃?
她只是想让这些人离她远一些……
“我只是实话实说,信不信随你。“她忽而轻轻的笑了,眼神已经慢慢的变得平静了,好似一汪平静无波的湖面,再无半点的波澜。
段锦浓的手中逐渐用力,他的指甲在不经意之间刺破了秦尔卿的肌肤。
“不论如何,你现在和我去医院。”段锦浓不想和秦尔卿争辩。
他不想在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上面撒盐,所以只得转移了话题。
看着秦尔卿这一身的狼狈的模样,他不心疼是假的。
可是,偏偏秦尔卿不领情!
“段锦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过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是死是活,于你何干?”秦尔卿这一刻出奇的执拗,她一把甩开段锦浓。
段锦浓也不恼,双手环在胸前,整好以暇的看着秦尔卿的背影。
忽然间,他轻笑着开口:“不想去医院,那么鉴赏会呢?简三爷的鉴赏会,你想去么?”
闻言,秦尔卿的脚步猛的一顿,她顿时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前进半分。
“你说什么!”她像是怕自己听错了一眼,再次确认。
简三爷的鉴赏会,她如果可以去,那么就多了一层接近简三爷的机会。
段锦浓和简三爷关系匪浅,若是靠着段锦浓的关系,她倒是有很大的把握。
段锦浓看着秦尔卿惊讶的表情,他满意的勾起唇角笑了。
“你没听错,简三爷的鉴赏会。”段锦浓再次重复了一次。
段锦浓当然知道秦尔卿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故意抛出这个鱼饵,引诱秦尔卿上钩。
“你的条件。”秦尔卿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平和。
段锦浓的唇角扬起一抹自负的笑容,他朝她的方向走进,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蹬蹬的声音,就像一个锤子砸在了秦尔卿的心上。
“跟我走。”他再度朝她伸出了手,那双手依旧细长白皙。
他的眼神清澈如山涧的泉水,只是眼神深处,夹着一丝暴虐和嗜血,就像一个恶魔。
段锦浓总能在优雅的王子和恐怖的魔鬼之间自由的切换。
他的眼神明明是那样的干净,可是,偏偏他却是那样的疯狂而又偏执,秦尔卿永远不会忘记,段锦浓为了要她恢复所谓的记忆,竟然放狗咬她!
秦尔卿怔怔的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指甲狠狠的刺入了手掌心。
他是一个魔鬼,可是,只有他能够让她接近简三爷,帮助顾承珩得到顾大夫人的遗物。
因为,简明深根本就不信任她,又怎么会让她出现在简三爷的面前?
所以,眼前的这个魔鬼,是她唯一胜利的机会。
她看着段锦浓朝她肆意的笑着,眼神热烈得如同火焰,好像要将她烧毁在他的世界中。
良久,秦尔卿都没有说话,抿着唇沉默着。
忽然间,她的脸上扬起一抹明媚而又璀璨的笑容,差点让段锦浓失去了理智。
她将手伸出来,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就侵袭入她的肌肤之中。
冷,段锦浓的手掌冷硬如玄铁,不同于顾承珩的温暖宽厚,带着一股冰冷的绝望。
她的手同样冰冷,两只寒冷的手就这样交握在一起。
段锦浓勾唇一笑,得意的笑了,颇有些像个得逞的孩子。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含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秦尔卿。
“去医院。”他沉吟道。
秦尔卿下意识的刚想反驳,却又无声的合上了嘴唇。
她跟着段锦浓上了他那辆大红色的跑车,极致耀眼的车,如同他的这个人,狂傲而又热烈。
段锦浓开车的速度特别快,秦尔卿坐在副驾驶上差点被吓得心跳停止。
到了医院,段锦浓就戴上了口罩,因为他是公众人物,和秦尔卿公然出现在医院里总归影响不好。
秦尔卿下意识的想要和段锦浓隔开距离,段锦浓像是察觉了她的意图一样,竟然全程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一切。
直到医生给秦尔卿打点滴的时候,段锦浓这才松开了她。
秦尔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虚弱的躺在床上,静静的休息着。
她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包扎了,可是却因为昨天晚上淋了太久的雨,而发起了烧。
“段锦浓……你回去吧。”秦尔卿看着床头边上吊着的盐水瓶,朝坐在床上的段锦浓说道。
段锦浓垂眸不语,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秦尔卿的一缕长发。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擅自离开。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秦尔卿隐约有些不耐烦了。
她是犯人么?
“你想多了,我不怕你离开。总有一天,你会自动求上门来。”段锦浓轻轻的笑了,像是在讽刺秦尔卿一样。
他手上有秦尔卿想要的东西,秦尔卿又怎么会离开呢?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替你买点吃的。”段锦浓语气温和。
秦尔卿无声的合上了嘴,看来段锦浓是打算一直在这陪着她了。
秦尔卿疲惫的沉沉睡过去,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而这边,简明若的情况已经好转,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其中,简明深来看过她几次,无非是叮嘱夏桐要好好照顾简明若。
“嘭——”病房内,一片狼藉,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烂了。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要是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别怪我心狠!”简明若躺在床上,目光狠厉的看着站在病房中的夏桐,她的眼中此时此刻冰冷至极,没有一点的温度。
夏桐端着手中的水杯,低垂着头,欣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
“小姐现在身体虚弱,不要生气,应该吃药了。”夏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而又明亮。
只是如此清脆的声音,却叫简明若心中的怒火更甚。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你不知道么?”简明若细长的丹凤眼中尽是凌厉之色。
夏桐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因为发怒,脸色铁青的简明若。
“恕难从命。”夏桐看着简明若的眼神格外的澄清。
说着,她便缓步走到简明若的身侧,将水杯和药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怎料,身体虚弱的简明若却是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拿过水杯,便直接狠狠的砸向了夏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