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唐菱才清醒了过来,她醒来的时候,大脑嗡隆嗡隆的痛,似乎是有无数钢针深深扎了进去似的,苦不堪言。
手指微微一动,有些疑惑地看着四周,只见是一个空荡荡的病房,这间病房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身旁机器中传出来的声响。那些声响,响的有些刺耳,有些让人顿挫,还有一些……让她眼神发昏,看不清东西……
唐菱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她想要用力抬起头,但是让她无奈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抬头,所得到的结果都只有深深的无奈。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任何力气,除了睁开眼睛,她似乎再不能做多余的动作。
“我……没有死吗?”唐菱怔怔地问了自己一句,脑海中多出无限的想法。
是不是季如云还有要对付自己的手段?可是她既然选择了下毒,那么她就应该知道,只要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那么自己的生命,就极有可能成为她身边的定时炸弹!
“不会的……她不会这么愚蠢……如果真是想要杀死我,她不会手软的……”
这个想法,也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出现在唐菱的脑海中,因为以前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认为,季如云会如此的狠毒,狠毒到会想要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现在……偏偏证实了她的猜想是错误的。
特别是,季如云这一次真的是铁了心想要得到唐氏集团,哪怕是要让唐菱付出这条生命为代价!
只是……
眼眸轻轻一动,多出一丝明亮的眼神还是那样疲惫,不过比先前好了不少。
“现在唐氏集团似乎也没有足够的实力让季如云用什么心思了,季如云就算是得到了现在的唐氏集团,估计一样是速手无册,既然这样……”
眼眸抹过一丝阴森,唐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那个想法只是在她的脑海中如昙花一现,迅速消失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多半是麻烦了……到时候她能联系到所有帮助她的势力,而唐氏集团,也将会成为认人宰割的集团……”
自从唐菱醒来,她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季如云会想出来如此精密的主意,为什么她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坚信,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哪怕今天所遇到的这件事,也是一样的。
内心有点迷茫,唐菱瞪大了自己的双眸,用力思考着。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飘来几道白色的影子,她尽力转头,仔细一看却是医生。
医生在说什么,唐菱没有听清楚,可能是因为中毒的关系,她的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的问题,只是隐约中,她似乎听到医生说,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如果不是出了巨资,直接调动私人飞机,她这条命恐怕根本不会捡回来的。
而案子的情况明确,唐菱好像被定了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不过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似乎还没有确定……
看着医生要离开,唐菱努力地张开嘴巴,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身体的情况让她无助,无论她如何用力,都始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整个人,如同瘫痪了似的,唐菱只能通过监测她体内情况的机器看到时间,每天盯着同样的天花板,不能进食,只有流入她身体的液体,尽可能维持着她虚弱的生命。
这一躺,就是半个月。
整个灵魂如同离开了自己,每天只剩下等待死亡的降临,特别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听到机器传来的警报声,值班的医生过来,对她进行急救。
麻木了死亡的来临,这十五天里,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一直在鼓励自己,告诉自己,只要能活下去,一切,就有希望。
到了下一周的清晨,唐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名小护士把她身上的针头一个个拔了下来,取走她身上的器械,还不住瞧了她一眼。
“你的命可真大,要不是有人暗中要留你的命,你保证活不到现在呢!”小护士可能因为这几天太过疲惫,都有了黑眼圈,冷冷丢下一句话。
“现在季如云什么的应该是恨透你了,他们没少找机会想看看你的情况,但都被那个不知名的金主拦了下来,封锁了你全部的消息。”
说着,小护士有点好奇地盯着唐菱的面容,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突然说了一句:“还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呀,怪不得那么多男医生都买你的写、真呢!看来有金主要留你的命,也不奇怪了。唉……人是漂亮,就是太恶毒了。”
耸耸肩膀,小护士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她还没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唐菱虚弱的声音:“谢谢……请问,现在……”
小护士全身猛然僵硬,恐惧瞬间袭上心头,脸色苍白地看着唐菱,手指剧烈地颤抖着:“你……你不是聋了吗?”说完这句话,小护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拿着的输液瓶,“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整个人也在一刹那瘫倒在地!
她记得,院长告诉过他们,有人暗中保住了她的命的这件事,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包括唐菱!
小护士吓坏了,听到门外有动静,才双手合十,拼命求饶:“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不然一定会有人要了我的命的!”她说完,听着门后有人要推门而入,急忙站了起来。
美眸转动,唐菱用力记住了小护士的反应,随即,便看到几名医生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把她抬到了轮椅上。
“唐菱小姐。”唐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一名律师走了过来,伸手拿过一个文件,而其他医生一同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注射器。
注射器里,滚动着的液体明亮,在医用灯光下,发出隐隐的紫色。
唐菱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诡异的气氛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似乎,那注射器里的液体,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抬头,看向靳霆的私人律师,只见他的脸上带着如同刽子手一般的微笑,恭恭敬敬递上来一份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