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杜妤深有感触。
当她看到张松柏的时候,不用问,也知道他的心里在如何想,更不稀奇,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拒绝李赢的拉拢的那份恳切,“王爷,王妃娘娘,我张松柏绝对不会离开刘公子,除非他死,除非我亡。”
李赢倒是佩服起这个人来,不过他一开始也没想要将此人收在身边,只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此人的能耐。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想来,他知道,刘文杰不是威胁,真正有威胁是张松柏。
“哈哈……好,好,我欣赏,留下来住几日吧,我会叫人好生款待,听说你喜欢下棋?”
张松柏说,“略知一二。”
“恩,那改日我寻你杀几盘,哈哈!张明,带他去院子里面休息。”
杜妤安静的坐在李赢身边,看着张松柏走远,眉头微皱,也欣赏起此人来,犹记得上一世此人在朝中做事独树一帜,不近人情,从不买任何人的账,按理说这样的人在朝廷上或者说是在杜博远的统治之下是走不长远的,偏生他就坐在那个高位很久,不曾有过半点闪失。这就是本事!
杜妤感叹的一声叹,这样的人不能成为自己所用,自然是可惜,可也是一种荣幸,能与高手过招,不是很过瘾的一件事吗?
尤其是她身边的李赢,更是如此想的。
她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禁嘲笑起他来,“王爷,您真该上战场拼杀去,不然就留在军中不要回来了。”
“呵呵,怎么,嫌弃我了?那我可走了,不会来的话你不会想我吗?”李赢轻轻捏她的脸。
杜妤红着脸别过头去,不搭理他。
李赢笑笑,轻拍她的肩头,搂在怀中紧了几分,低声说,“如此说来,过段时间真的要出征一趟了。”
杜妤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了,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他,半晌才问出话,“王爷,边塞出事了?”只要李赢说打仗,杜妤的心就开始扑扑乱跳,她紧张他。
“不是,新兵才训兵结束,自然是要历练一番,此前战士看似平息,其实在周围很多地方占山为王趁乱想要做搞出点小山头的人不少,这部分人看似没有多少威胁,可难保就不会出现像赫连城这样的人来。赫连城倒是好,他的心思全都在当官上,不管大小,只要自己有吃有喝就好,可山外有山,比赫连城有能耐的人多如牛毛,这批人要是团结起来,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杜妤自然知道,当年带兵在京城父亲搜寻这样的山土匪,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收编的诏安的,杀死的放逐的足足有数万人之多,这群人解决之后,军中的人马也得到了增多,是这件事时候,李赢才能有足够大的权利安心的回了京城,她才能亲眼见到那个时候的李赢。
但是这件事,何其危险呢?
“王爷,我想……”杜妤想一起去。
“万万不可,行走艰难,我们常年正站在沙场上滚爬也未必适应,你更是吃不消的,不过别担心,我只带着新兵在周围寻找,最多两个月,走不远的,来往书信也不过两天时间,远的地方就交给木柴来做,他整日来回奔波也实在是闲的发慌,此人是将才,该多历练才是。”
才两个月?
杜妤觉得,那个可比两辈子都要久呢。
“王爷打算何时出发?”
“过几日吧,现在还没有整编结束,不易操之过急。”
杜妤在心底又重重的吸口气,她想,这几日怕是要睡不安稳了吧!
两天后的夜里。
李赢在后院与张松柏下棋,杜妤接见了才从宫中回来的花鹤。
花鹤也听说了李赢要出去的打算,他一面思念杜妤,一面想将宫中的事情回报一二,一面想,帮着杜妤舒缓一些烦闷的心情。
了解杜妤的人,花鹤也算是其中一个。
花鹤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最近在宫中乔装成侍卫或者是太监的实在是累,这会儿终于放松了,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很是没有形象。
杜妤也不在乎,将他打量一番,询问起了花池的事情。
“花池妹妹可还在京城?”
“在,就是最近染了风寒,在我的院子里修养,我来之前还去看了看,她说等身子好了些就过来,王妃娘娘在如何担忧都不能随意过去,怕是要暴露了就不好了。”
杜妤笑了,这个花池倒是想到周围,不过还是交代小翠,叫人给花池包一些部品,过会儿叫花鹤一起带回去。
花鹤喝了口香茶,挑眉继续打量着杜妤,他发现杜妤越发的脸色好了,慢慢的退去了身上的稚嫩,有了今日的丰腴,更像是一个女人。
他心中的思念就好像慢慢绽放的花,慢慢张开,露出了里面张扬的华芯。
杜妤瞧他一眼,微微皱眉,将茶盏放下,碰的一声,故意用了力气。
花鹤身子一跳,收起深思,尴尬的将目光移开,“对不住,王妃娘娘,我,我……我,对不住。”
杜妤不想去深究他的这份心思,纠正了不好,直接问更是不好,那不如装作不知道,她故意转开话题,闻到,“太皇太后近来可好?”
“……啊,好,好的很,毒药已解了,我还在想办法将解药送到皇上那里,但是皇上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闭门不出,水人都不见,我想接近都不能,不知道王爷在早朝的时候可发现了皇上哪里不对?”
花鹤倒是提醒了杜妤,今日利赢回来就在犯嘀咕,说皇上最近有些反常,平日来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不管做什么都会遭到皇上的反驳,可最近却无比的顺从,李赢被反驳习惯了突然被完全接受总有种被下圈套的意思,以至于李赢也到了一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境地。
今日李大人过来也说了此时,杜妤听后嘀咕了一阵就给忘记了。
花鹤也这么说,那就不得不怀疑皇上不对是因为什么了。
“你觉得呢?”杜妤反问。
花鹤最近在宫中走的很快,几乎是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他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一个遍,唯独皇上住的前殿进不得,周围也全都是赌博远的人,更是没有办法做些手脚,最多看到皇帝出来游玩赏花,可走一走就回去,好像身体不适。
“我想会不会是皇上身体不舒服了?再或者是杜博远那边给了解药?杜博远最近都消失了没了影子,早朝也不去,难道打算要收手了?”
杜妤笑着反问,“你觉得会吗?”
花鹤直接回答,“不会,可是能作什么呢,我是没有办法接近了,最多能够看到皇上外出走动,他甚至都不去太皇太后那里请安。”
这就更奇怪了。
“那太皇太后呢,不去看看皇上?”
“进不得,皇上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谁都不行。”
“……这,该是杜博远在做什么才是。”杜妤坚定的说。
杜博远在憋坏,还是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