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就行。”她没理由不满足他对照顾儿子的要求。
顾亦凡一听心里就又不高兴了，“那平时你这个时间也不下班， 阳阳放学后去哪儿？”
叶秋歌扭头看他生气的样子，怎么不早这么关心啊，现在突然扮演什么好爸爸。
“他放学后是去学习班的，平时如果段无洛不忙的话就会去早点儿接他回家，要不就是我下班后去接他。”
段无洛，又是那个段无洛，刚说了不到两句话，她就把那个段无洛显摆出来。
顾亦凡说，“最近几天你和阳阳先住到我那边去。”
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就是命令。
叶秋歌扭头看着他，“为什么？你不是刚让我滚的吗，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准我……”
他说过的话不用她再次提醒，顾亦凡打断她的话，“住我那边安全一点儿，因为我拒绝安娜要结婚的要求，我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叶秋歌差不多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阴阳怪气的说，“那你直接娶她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顾亦凡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你以为我像你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我，我要真是迫不及待我用得着等到现在吗？段无洛在我身边照顾我和阳阳这么多年了，还有，我和阳阳才不需要你的保护，段无洛才是对我们真心的照顾，不比你保护的好啊。”
叶秋歌这赌气的话一出，彻底激怒顾亦凡，脚底用力一踩，一个急刹车车子就停在了路边。
他双眸阴鸷的盯着她，“我儿子不需要他的保护。”什么时候还学会护儿子了。
叶秋歌也不怕他，反正都折磨彼此这么多年了，过去的那些事也不是她计划的，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才最无辜，但那几年他的的确确也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就算不能两清，那也是她欠他哥哥的，她已经不欠他什么了，或许从她对他真心付出爱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不欠他的了。
“那你保护你儿子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有段无洛就够了。”这些话肯定掺杂赌气的成分，但就这样说出来，还是很伤顾亦凡的心。
顾亦凡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叶秋歌也会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和他对视，他不说话，她也不说，两人就如同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如果这是一场比赛，那么结果是顾亦凡输了，他先别开的视线，深吸了口气之后又呼了出来，他声音很低，“那我把儿子接我那边住几天，你随意。”
他看上去很悲伤的表情让叶秋歌心里也很不好受，他重新发动汽车，她就问他，“你为什么不娶安娜？你们看上去很相配啊。”
顾亦凡过了一会儿才对她说，“我不爱她。”
叶秋歌低着头，声音很小，听到他不爱其他女人，她也没有多么开心，反而还为自己委屈，“你谁也不爱。”
她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到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也没有人爱我啊。”
叶秋歌倏然抬头看着他，他总这样，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而把他变成可怜的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个人是她。
所以他才那么恨她，恨不得她死，又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她看着他，动了动唇，想要把埋在心底已久的话告诉他，但现在他在开车，她怕他说了，他会直接双手过来掐死她。
她就是怕死，没有阳阳之前，她怎么死都无所谓，但现在有孩子，她就不准自己死。
直到他的车停在阳阳学校门口，叶秋歌看了一眼时间，还差十几分钟才放学。
安静的车厢里，她就突然冒出来一句，“顾亦凡，我爱过你。”
顾亦凡身体一怔，低头苦笑，爱过。
那他呢？怎么就过不去啊。
他在车载置物盒里面找到香烟和打火机，打开车门，下车。
倚在车身上的他刚要准备打开打火机点燃指尖的香烟，叶秋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旁，伸手就将他手里的打火机夺走，然后指向前面校门口的一个警示牌，禁止吸烟。
叶秋歌没说话，拿着打火机转身又上车，顾亦凡就是心里堵得慌，不准抽烟他就觉得无处发泄，只好又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在车里找到木糖醇。
也不知道一下是倒在手心几颗，全部放进嘴里，开始嚼。
车厢里很快就有一股好闻的薄荷香味，他不说话，叶秋歌也不对劲，就也拿了颗木糖醇放在嘴里嚼。
还差几分钟阳阳就放学，两个人别扭也就别扭这几分钟，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扭头看着车窗外。
原本平静的车厢里，顾亦凡突然如一头睡醒的雄狮，扳过叶秋歌的身体，将她推倒在座椅上，“叶秋歌，我要上你。”
他的话音刚落，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这样的他让她想起那两年里的那个恶魔一般的他。
今天，他再次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她，她第一反应就是扇他一耳光。
因为这一巴掌，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般，呼吸都困难，两人对视的目光就像是一张没有硝烟的战争。
顾亦凡突然就怒不可遏的扬起了手，叶秋歌并没有因此害怕，他要真打算打回来，她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叶秋歌就想，就让他打吧，打下去，或许她真的就可以心如死灰，如果那两年他也曾东动手打过他，是不是她就不会爱上他。
她接受一切的闭上眼睛，整个身子都被他抵在身后的座椅上，红唇紧闭。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现在的她倔强的根本让他无法再控制，大手停在半空中，紧紧的攥紧，砰地一声，他的拳头打在了另一边的车窗上，叶秋歌只感觉耳边一阵清风拂过，凉凉的，沁入她的心口。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刚才目光里的怒气减了些，多了一种让她难以猜透的眸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