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流匪突然来犯之时,正是阳关城防备最松懈的时候。谁也预料不到,这群流匪竟然冒着如此大雨,毫无预兆地杀过来了。
流匪们想必也是早有谋划,趁着这大雨和雷鸣之声,意图掩盖掉他们的马蹄声,不让阳关城的探测兵发现。
阳关城多日防守严密,确实,此时是最好的进攻时期。
当一个探测兵睡意朦胧地要去上茅房时,不经意间往城墙下望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
黑乎乎的夜晚,城下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不清人数,可那不正是接连几次来骚扰阳关城地流匪吗!此刻,隐约可见前面几人皆骑着上好的马匹,带着精良的兵器,已经开始运送着攀城的铁链了。
这个探测兵来茅房也来不及上,立刻回到了城楼上吹起了战哨,在大雨中声嘶力竭地大喊:“流匪来了!流匪来了!”
“咻”,一支极快的箭从流匪中射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城楼上的探测兵飞去,“噗”的一声没入了他的喉管,探测兵的哨声和喊声卡在了喉咙口,睁大了眼睛断了气。
他终究为他的疏忽付出了代价,可他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了他迟来的职责。
这,仅仅是战争的开始。
不少士兵多日来严加防守,早已疲劳,趁着大雨都小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着流匪来了。有人以为是梦境出现的幻听,有人却警惕地睁开了眼,望见了正在攀着城墙的流匪们,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士兵们被吓醒,连忙抹了把脸狠掐自己一把,立刻进入了防御状态。
不到一会儿,消息就传到了城主叶贤和智囊文致远的耳朵里,二人急匆匆地上了城墙头督战。
他们到的时候,战况已经十分激烈了。
已经有不少流匪攀上了城墙,他们提着大刀,出手狠辣果决,又似乎是精神饱满,丝毫不见疲态。而守城的士兵们本就是刚被吵醒,意识还有点迷糊,出手速度也是十分迟缓。
他们看着人高马大突袭的流匪们,有的人早已经吓破了胆,还没打,在心理上已经输给了对手。所以这打起来,阳关城的士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是那群流匪还是以压倒性的胜利在围攻过来。
流匪们其实人数不多,只是阳关城久闭城门,物资缺乏,又因突然夜袭毫无准备。在漆黑的夜晚又无法估计流匪的人数,心理上已经让流匪们占了上风,自然不能与之匹敌。
眼看着流匪们的大刀一起一落,鲜血喷溅一地,让人更加胆寒,不少士兵也不敢上前与流匪们硬碰硬了,均是畏畏缩缩地同流匪们对峙着。
附近一队士兵在保护着叶贤和文致远,叶贤却已急得抢过了士兵的刀,率先站在了他的士兵们前面与流匪作战。
叶贤年近四五十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态龙钟,面对敌人也是毫不畏惧,身先士卒,略显苍老的脸上神情坚毅,他举刀,慷慨激昂地大呼:
“各位士兵兄弟们,城中有我们的父母亲人,若是让这群残忍的流匪胜了,我们所有人都将成为俘虏,任由他们发落。所以这一仗,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赢!我叶某,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大伙儿开路!”
众人听了叶贤这番激励的话,又看到站在前面的他的身影,虽然是瘦弱的身躯,但此时此刻,在众人心中,叶贤的身躯却是无比的挺拔,无比的伟岸。
他宛如一座高山,站着就令人安心,为他们树立了一个好的榜样。
文致远也离开了保护层来到了前面,他一个文生,也拿着刀剑,势要同众人并肩作战。众人慌乱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手上的动作也从容了许多,眼眸中的神色更加坚定了。
为了他们的亲人,为了城中的百姓,也为了与他们并肩作战的老城主,这一仗,不能输!
众人迎了上去同流匪厮打在一起,众志成城,之前一面倒的败局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毕竟大家清醒起来,拼命起来,这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