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闻言，也随声附和，“十月怀胎生的女儿，这能有假吗？”
阎霆君放下茶具，凝眸看向赵董两口子，“我已经找到馨馨真正的亲生父母了。赵董，赵夫人，你们还要瞒我吗？是不是，非要我翻脸，你们才肯跟我说实话啊？”
赵董和夫人相视一眼，表情颇为尴尬。
他沉默了半响，窘迫地解释，“霆君，不，阎先生，其实，我们没有想骗您的意思。是佘家千金佘雪，以项目做条件，逼着我们冒充馨馨的父母。我们要是不答应她，赵家和佘家就合作不了，所以……”
阎霆君闻言，表情更加凝重。
他犹豫了一下，强压着内心的反感，询问，“你们多久，没看见赵家的千金了？最晚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赵董仔细回想，“最后一次见她，是正月底。在双方合作项目进展中，见过一次。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我听说，她好像犯了什么事儿，因为拘捕跳了海……”
“你女儿，什么时候整的容？”
赵董和赵夫人闻言，眸子里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他们想了想，如实回答，“二月初，甜甜给她妈留言，说是要去韩国整容，要玩一段时间的失踪。到清明节前几天，才回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整容后，有什么变化吗？”
“脸变了，声音也变了。她说，嫌以前的声音不好听，把声带切了点儿。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什、什么问题？”
赵董有些结巴，说话都不顺当了。
赵夫人瞧了瞧赵董，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哎，甜甜整容回来，脊背上多了一块胎记。我问她怎么会有胎记，她说，那不是胎记，是她故意弄的纹身，这样看起来，些儿。可我觉得，那明明是胎记，根本不是什么纹身。难道说……”
“那胎记，应该是蝴蝶状的吧？”见佘夫人点头，阎霆君露出一抹苦笑，“赵夫人猜得没错，整容回来的赵甜甜，根本不是您女儿，而是佘家千金佘雪。经佘小姐青梅竹马的闺蜜证实，佘小姐从小就从那块蝴蝶装的胎记……”
赵董似乎有些蒙，“甜甜是佘小姐，那我女儿呢？”
赵夫人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事儿，有很多疑点儿。甜甜从来没说过要整容这事儿，怎么突然想起整容来了？她整容前一天，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是要去看个朋友。第二天，就发信息说，看到满大街美女，觉得有点自卑。想去韩国整容，彻底改变一下自己。我估摸着，甜甜是被佘人害了。给我发微信的，应该就是杀人凶手佘雪……”想到女儿已经被害，赵夫人一下子失控了。她扑向赵董，又是挠，又是打，“我就说，不要你跟着佘雪糊弄人。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连女儿都赔进去了。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啊！”
赵董呆如木鸡，任由赵夫人撕扯着。
他那木然的脸上，突然之间有流水留下来。
片刻后，拿出手机，拨打赵甜甜的电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我引狼入室的。我要打电话问清楚，问她为什么要害我女儿？”
阎霆君伸出手，夺下了赵董的手机，挂掉正在拨通中的电话，“如果，你不想你女儿枉死，那就别打草惊蛇。现在，我已经把那个坏女人控制起来了。如果想给你女儿报仇，就暂且隐忍一下。等找到她犯罪的证据，再把她送上法庭，给你女儿抵命……”
赵董有些哆嗦，却还是放弃了。
他老泪纵横，自责地哭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唯利是图。都怪我，怪我被钱迷了心。要是我不答应那坏女人的要求，不跟她联合起来骗人，甜甜也不会被人害死。是我害了女儿，是我害了这个家啊！”伸手，煽自己一耳光，“我对不起甜甜，我也对不起老婆，对不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啊！”
赵夫人闻言，也失声痛哭起来。
她拉着赵董的手，一个劲儿哭诉，“老公，别这样。你也是为这个家好，也是想给孩子多留点基业。你没想害甜甜，是咱们遇人不淑啊！那个死女人，等我找到她，我一定亲手掐死她，给咱们甜甜报仇！”
“掐死她，咱们女儿也活不过来啊！”
“呜呜呜，呜呜呜……”
阎霆君瞧着哭得伤心不已的赵董夫妇，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他想起蜡笔的葬礼上，这夫妇强行装出来的伤心，跟眼下这伤心相比，俨然是另一幅景象。不用装，哭得那叫一个痛啊！
等两人稍微平复一下，方才开口，“赵董，赵夫人，你们也别太难过。兴许，你女儿没有死，只是被佘雪给关在哪儿啦。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可以找找看。目标，尽量锁定在佘雪的公寓或者办公室……”
赵夫人满脸绝望，一个劲儿的摇头，“时间过了这么久，甜甜应该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如果她还活着，应该给我们联系啊。”
赵董喟叹了一声，“这孩子，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抹了一把眼泪，“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甜甜，我都要给她报仇！”
阎霆君点点头，“那好，我们保持联系。如果有突破性的证据，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早一天找到证据，就能早一天把那女人送上法庭！”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赵董看了一下屏幕，怒目圆睁。在阎霆君的示意下，他接听了电话，尽量克制自己的愤怒情绪，宠溺地开口，“甜甜，你在哪儿啊？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不说回家啊？我和你妈，都有点儿想你了。”
“爸，妈，我现在，在我姐夫这儿。吃的好，住的好。你和妈，根本不用担心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取代姐姐，成为站在姐夫身边的那个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们佘……呵呵，咱们赵家的女婿，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融大鳄。你和妈就算不那么拼，也能活得尊贵风光荣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