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连衣裙，几乎已经半湿了。
“小苏，你放心，好好陪欧策，我已经和顾堇辰说好了，你今天在医院陪我，我们就先走了，我有些累了“。”张慧雨走了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既然欧策没事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走吧。”
我看着病床上的欧策，心里有些难受。
但是现在我已经是顾堇辰的女朋友，留在这里，恐怕有些不合适。
“别啊，嫂子，你干嘛呀。以前是我不对，我经常和你阴阳怪气的，可是你不知道，刚才我哥神志不清的时候，可是一直拉着我的手叫你的名字，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你来的。”不等张慧雨说话，叶修就着急的走了过来。
听他这么讲，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别哭了，小苏，你眼睛都哭肿了，既然这么担心欧策，就留下来吧。感情的事情，我们外人不好说，可是我知道，那小子醒了以后，第一个想看到的，一定是你，是去是留，你自己考虑。”李德新说完这话，就让张慧雨等着，说他先去取车，等到了楼下，给她电话再下来。
其实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这深更半夜，还陪着我们在这里折腾，也怪难为她的。
“嫂子。”叶修在边上愁眉不展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还带着几分委屈。
“好了，小苏，女人最了解女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有时候，也别亏待自己的感情，欧策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知道的。我和老李今天就不回家睡了，顾堇辰不会知道，你留在医院吧，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张慧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转身招呼周正下楼了。
“对，嫂子，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周正也朝我讪笑着。
事到如今，大家都看出我的心思，我要是再嚷着要回去，真的有些虚伪了。
就一次，最后一次，我等他醒了，我就走。
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只要欧策醒了，我就离开，绝对不会和他有其他的瓜葛。
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就是掩耳盗铃罢了，不过是为了让良心好过一点，要是顾堇辰知道我今晚在医院陪欧策，他一定很伤心吧。
爱情里面，注定有人会受伤害，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故意伤害他，偏偏一旦做出选择的时候，其实，伤害就已经造成了。
只是张慧雨帮我打着掩护，所以顾堇辰暂时还不知道。
一旦他知道，不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而今晚，我选择和欧策在一起。
女人最了解女人，我骗不了张慧雨，也骗不了我自己的心。
后来我进了欧策的病房，叶修就自觉的走了出去，说是买宵夜。
其实我们都没有胃口，只是他识趣而已。
我坐在欧策的病床边上，看着那雕刻般的脸庞，苍白的紧，心里也跟着紧了起来。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副鬼模样，早知道他是去打架，我就不应该让他走的。
或许我多问一下，他也会和我说实话么？
我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其实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问，只要欧策不想说，就不会告诉我，何况他做那些不友好的事情，从来不会带上我。
这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欧策也是喜欢过我的，不仅仅是因为我这张脸吧。
至少，他昏迷的时候，叫的是我的名字，不是朱丽晴。
“小沫。”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他嘴里冒出。
我以为他醒了，结果仔细看，欧策的眼睛还是闭着，似乎在梦语。
不知道为什么，手就情不自禁的探了过去，摸在了他的脸上。
好凉，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么？
我皱眉给他重新盖好了被子，绕开正在输液的手，小心翼翼的把他围了个严严实实。
“你要闷死我么？”
欧策的声音，重新在病房响了起来，这一次，他睁开了眼，虚弱的看着我。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我高兴的站了起来，伸手就想去按床头的呼叫器。
“不要。”他挣扎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疯了，快躺下，要是扯着伤口怎么办？”我的声音因为担心，变得有些尖锐。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是病人！”欧策不满的看着我，人却乖乖的重新躺了下去，只是没有输液的那只左手，一直拉着我的手。
“好，你是病人你最大，那把手放被子里，现在应该注意保暖，不要受凉了。”
他的手也好凉，凉的我都舍不得挣脱他的手。
“不要，我想牵着你，不然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又该跑了。”欧策皱眉看着我，桃花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看上去病恹恹的。
“这大半夜的，我能跑哪里去？"我又好笑，又心疼。
忽然想到一句歌词，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大概每一首歌，背后，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吧。
“你和顾堇辰分手了？”原本虚弱的眼睛，露出一丝光亮。
我摇了摇头，手就不自觉的往回缩。
“你别动，我没力气。”
他这么一说，我整个人就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既然没分，那你留在这里，是担心我？对我余情未了，对么？”欧策看着我这样，继续开口问道。
“欧策，你都这样了，就不能消停点，正经点吗？”
“就是因为我这样了，所以苏小沫，我才想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都是成年了，还说什么爱不爱，欧策，你别这样。”我无奈的看着他，鼻子泛酸。
既然前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爱？又能怎样？
“我怎么样了，我特么以为自己要死了，脑子里都是你，我现在问你一句，不可以吗？”他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因为激动，开始咳嗽。
“你好好的，别激动，欧策，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现在好好休息好不好？”我低声道，面对这样的欧策，我实在说不出狠话，可是真心话，我也不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