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这话，几个意思？
“所以，小念真的是我儿子，对不对？”我反问道。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那顾堇辰，知道孩子的身份吗？”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小沫，虽然我不希望你和我弟弟在一起，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是不会透露孩子是谁的，虽然我和他说了你生过孩子很不道德，但是那毕竟是我亲弟弟，他从小生活环境优渥，也没有受过委屈，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那你的意思，是顾堇辰只知道我代孕，不知道小念是我儿子对吧？”
到了现在，我根本就不关心顾堇言到底说了我什么坏话，我只在乎，小念的身份不被曝光。
“对的。他不知道，上次他给我打电话，问你的过去，我觉得奇怪，后来他说你们在一起了，我一时生气，就把以前是代孕妈妈的事情告诉了他，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有想到他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顾堇言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生气了。
“哦，我知道了，顾大哥。”
我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原来小念真的是我的儿子。
原来顾堇辰根本就不知道小念的身份。
这段日子压在我心里的那个包袱，总算在此刻松了下来。
“小沫，我知道我这么背后说你也很不道德，可是希望你理解我，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对不起，顾大哥，我也想过堇辰知道我的事情，或许会嫌弃我，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会慢慢离开他的。”
“不，小沫，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打电话过来，不是让你分手的。”顾堇言的声音，忽然就变得平和起来。
我有些猜不透了，在我爸家里的时候，我明显感觉顾堇言态度很冷淡，现在打电话，也挑顾堇辰不在我身边，我以为，他是来打电话让我离开顾堇辰的。
“那是？”
“我虽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也不希望你们在一起。可是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白天看到堇辰都去见你家人了，所以从刚才烦躁到现在，怎么也睡不着。我弟弟从小就很优秀，也没有吃过苦。我看的出来，他真的好喜欢你。”
我听着顾堇言的话，心里有些难受，我又何尝不知道，顾堇辰喜欢我呢？
“那顾大哥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如果真的喜欢，就好好对待我弟弟，至于我这边，如果你们在一起，就回来，不要呆在国内，这样对你和小念都好。我虽然没有告诉他你孩子是谁，可是我弟弟很聪明，他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我在国内的人际圈他很清楚，所以苏小沫，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弟弟在一起，你自己应该有分寸。”
顾大哥的话，声音很沉重，也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我知道他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此刻心情肯定也是极其复杂的，但是我和顾堇辰的情况，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后来他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轮到我睡不着了。
小念，真的是我的儿子，虽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可是从顾堇言心里听到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一想到我和顾堇辰，脑袋又开始痛了。
如我最初的想法一般，顾堇言只是告诉了他，我曾经是代孕妈妈，想让自己的弟弟死心，可是作为厉景轩的好朋友，两家又是世交，他没有把小念是我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这点，我心里真的也是感激的。
作为顾堇辰的亲哥哥，顾堇言告诉自己弟弟我的过去，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一开始，顾堇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我曾经有过孩子。
他对我这么好，我要用什么报答？
有时候，太过沉重的爱，也会让人透不过气的，特别是想到顾堇辰刚刚那双受伤的眼睛，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罪人。
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个信息，问他睡了没有。
刚才顾堇言说他没有回复，我有点担心他。
“没有，睡不着，你呢？”顾堇辰很快回了过来。
我就知道，他只是不想回复顾堇言，可是对我，真的很纵容了。
“堇辰，对不起，我知道刚才自己有些过分，或许是因为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我既然是你的女朋友，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是有分寸的。那天我其实是骗了你，我没有陪小雨，欧策出事了，我去医院看他了。对不起，我知道骗你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他。”
我犹豫了很久，把这几句话打了又删除，最后还是发了过去。
电话，又黑屏起来。
是顾堇辰不知道该回什么吗？
当时我大概是太愧疚了，所以真的已经忍不住要告诉他，即使我知道他是拿小孩子吓我，可是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不容易了。
既然顾堇辰知道我去了医院，或许，我主动认错，他会觉得好受一点。
也或许，我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不想我们之间，永远有着隔阂。他待我这样，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过了一会儿，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微信来了。
我以为是顾堇辰回我的信息，没有想到，是周玲姐。
她问我睡了没有。
我有些奇怪，她离开公司以后，就没有和我联系过了，不过我们之前微信加了好友，也没有删除掉，她找我什么事情？
我想了一下，觉得以前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便回了一个微笑过去。
很快周玲姐回了过来，问我最近怎么样，顾堇辰怎么样。
看来，她是有些想他了？
其实以前我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看得出周玲姐对顾堇辰也是一见钟情的，只是没有想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大概都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害了两个人。
“他挺好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如实回了过去，不想再给周玲姐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