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起了吗？”小贤子在门外敲了敲门。
初一一向是个守时的人，就连每日起床入睡的时间都是固定了，这会儿，她早就已然起床，梳洗好了。
此时她正坐在窗前，听着鸟鸣，望着天空发呆。
听到小贤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初一懒懒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默不作声。
这几日的小贤子着实是太聒噪了一些，整日在她的耳边说着凤景瑞如何如何，今日同谁怎么怎么样，明日又与谁私会。
这些话，起初听着初一会气会怒。可是听久了，便也就麻木了，甚至初一这个局内人都开始起疑，这些就是是事实还是有心人胡编乱造，刻意创的局？
“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小贤子去唤大夫来？”见屋内迟迟未传来声音，小贤子不免有些急了。
据他所知，初一每日起床的时间都是固定在那个时候，因此，他每次只要算着点来送早膳便可。
可是今日，他按照往常送早膳的时间，却迟迟不见屋内人回应。
“不必。”初一听到门外小贤子将东西放到地上的声音，遂连忙喊住他：“将早膳放在门外，你先去忙其他的吧！”
听到初一那淡漠疏离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出来，小贤子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这是让初一生厌了麽？
但是此刻更加重要的，是他无法见到她，那他该如何在她的耳边吹风，说凤景瑞的不是？
“姐，小贤子除了服侍你，没有其他要忙的。”小贤子没有急着离开，又说了一句，希望初一能回心转意，让他能重新进去。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满屋的沉寂。就像是这间屋子未曾主人，方才初一的话就像是他的幻觉一般。
等了许久，也不曾听到初一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贤子默默叹了口气，道：“那小贤子先去忙了，姐姐要记得用早膳。”
说完之后，便是一阵脚步声传进初一的耳里。
待那脚步声远了，初一才站起身，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打开房门，便飘来一阵菜香。
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热腾腾的饭菜正在门旁的桌上端放着。
小贤子跟着她已然有些时日，她的口味如何，他是摸得一清二楚，每次送来的饭菜，必然是她爱吃的。
既然连她爱吃的东西都能摸透，那她的性情恐怕也早已经被他摸透了吧！他知道在她面前说什么话会令她不悦，知道该如何哄她高兴。
留着这样一个了解自己的敌人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初一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小贤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呢？她得再给他一次机会才是。
初一纠结着将早膳端进屋里，虽这些都是她爱吃的东西，但是此时吃进嘴里，却是味同嚼蜡。
草草用过早膳，初一觉得待在房中有些发闷，便出了房间绕着院子走了两圈。
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初一便从院子的后门出去，往左直走是通往小溪的路，初一一路上不知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发呆。
待她缓过神来，她已然沿着小溪走了好长一段路。
“姐姐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不理我？”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初一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左侧的小林子里，小贤子正蹲在地上同一窝蚂蚁说话。
“小贤子也并非是爱在姐姐面前数落皇上的不是，”小贤子的余光眼角往初一的方向瞥了一眼，分明是知道初一就在身后，可是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着说道：“但是皇上近日实在是太过分，屡次同杨大人家的女儿私会不说，这次竟然还要与之一同出游。”
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然停下脚步，小贤子便又接着说道：“小贤子着实是为姐姐抱不平，凭什么姐姐在这边累死累活的忙着救济百姓，而皇上远在皇城却耐不住寂寞，与旁的女子私会。”
“可是，姐姐或许是嫌小贤子烦了，今日都不搭理小贤子。”小贤子委屈的说着。
而正站在他身后，听到了这一番话的初一内心亦是相当纠结，理智告诉她，小贤子的话切莫不可信，可是，当她听着他独自一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便忍不住想要相信小贤子，或许，他这次说的是真的呢？
正当初一在这里纠结的时候，小贤子已然转过身，看到了正站在自己身后的初一：“姐，姐你怎么来了。”
那模样，像足了正做错事的孩子忽然被大人给抓到。
初一将面上的神经尽数掩藏了去，云淡风轻到：“吃撑着，出来四处走走。”
“方才听闻你说，皇上近日正携杨大人爱女一同出游？”最终，初一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小贤子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被初一尽收眼底，初一只听心中咯噔的一声，忍不住出声：“你且说来便是。”
“是。”小贤子默了半晌，仅吐出一字。当今的他，若是说多了，初一便要起疑了。
“谁告诉你的？”初一挑眉，似乎仅凭小贤子的一面之词，她还不愿意相信。
小贤子面上装作为难的神色，心中却在快速的算计着：“是皇上身边的小德子。”
“他说，实在看不下去皇上的如此作为，这些有必要让姐姐知道，便拖小贤子转告姐姐。”小贤子睁着眼睛也能把谎圆了。
似是怕初一不信，小贤子便又接着说道：“小德子将这消息告诉我的那天，正是皇上同杨家小姐出游的前一日。算一算日子，今日估计已是他们出游的第二日了。”
原本不信的初一，在听到小贤子报了时间与地点之后，也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毕竟，此时的她不在京都，正在皇城的凤景瑞同谁做了什么事情她并不能马上得知，故因此，初一的心中已然开始犯嘀咕。
想了想，她还是应该写信去问问凤景瑞怎么回事，若是他没做这些事，旁人再如何胡编乱造，也造不出这等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