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笑奇怪的修炼方式,不单单落入钱涂文的眼中,文院跟随而来的秀才也尽皆看到了,就是南宫欢和楚虎他们都奇怪,只是没有开口问而已。
在南宫笑和钱涂文两人的一答一问当中,南宫笑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是以钱涂文这一考校起南宫笑来,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南宫笑身上。
有的甚至抱着这样的心里,“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在他们看来,南宫笑只会蒙童拳,连其他文决都没有,如何能知道腰脊的重要。而且,在诸多文诀当中,虽有淬炼腰脊的,但少有对腰脊的论述。这个问题,不说南宫笑,恐怕有许多童生,甚至秀才只怕都不能很好的回答。
钱涂文用腰脊考校自然也有他的考量,年轻之时,他对于腰脊的作用也几乎是一无所知,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有幸在一文院当中听得翰林对童生的讲课,他才恍然大悟,深得启发。
南宫笑自然知道这突然而来的考校,是因为太极了。若是他是钱涂文定然也有怀疑,太极不是他创造出来的,至少不是一般人这个年纪绝对不行。
“既然教谕有命,学生便猖狂一回,短视、谬错之处,还请教谕多多提醒,多多指点。”南宫笑徐徐说道。
这态度,让钱涂文很满意,既然南宫笑知道自己有些妄自尊大了,他倒是好奇南宫笑如何个作答。
“腰脊为一身之主宰,如人体大龙!”
“能松腰,然后两足有力,下盘稳固。虚实变化,皆由腰转动,常有不得机得势处,必由腰腿求之也。故曰,命意源头在腰隙。”
命意源头在腰隙!!!
此一句,让得钱涂文就是一震,顿时有所领悟,南宫笑所言,较之那翰林竟然还要全面、高深!
文院的秀才们也是一愣,如此的论解,更加的精准,直命要害,将腰脊之奥妙,如一张画卷整体的在他们眼前打开了一般,就是文院当中论及此,也绝然没有南宫笑说得这么准确和精准。
“脊椎乃人体大龙,轻轻重叠在一起,放松以后,形如九曲珠,可牵动往来气贴背,这对于文气和气血流通,有莫大好处,于对敌,事半功倍。”
……
南宫笑侃侃而谈,没有任何的间隙,就如流泉飞溅,难以断绝一般,以他周遭有莫名的气息在流转,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息,不论是钱涂文,还是文院的秀才,或是南宫笑的家人都好像陷入了一个漩涡当中,细细的倾听。
尤其是钱涂文和文院的秀才们,听着几乎都傻了眼,谁都想不到,南宫笑对于腰脊的认识如此的鞭辟入里,又如此的深刻和全面。
“他好像我们文院的教谕一般,就是教谕估计都没有他这般风采——他真的才敢觉醒儒种?”
有文院的秀才喃喃地说了一句,但立即住口,尽管声音小,但寂静一片,依旧四下清晰可听闻,却是没有人出声反驳,他们何尝不是这般感受。
“还有吗?”钱涂文也是听的入神,恍若当年有幸听到那一位翰林给童生讲课一般,心中惊涛骇浪不说,恍惚之中南宫笑的身影似乎与那一位翰林完全重合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就是一愣,犹自有些不信,向着周遭的人道:“你们可曾闻到墨香味!”
墨香味!
众人一愣之后,旋即就有大叫道:“教谕有,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到了,确实有一股股淡淡的墨香味,也不知道这附近谁在写字作画?”
但扭头一看,哪里有谁在写字作画,顿时整个人就一愣,忽然一指向南宫笑,有些哆嗦:“难道是…是……”
他们瞬间就哄然了,口生墨香,一般在大学士或者大儒身上才能见到,只因他们口出之言语,蕴含至理,是以方才如此,但南宫笑才什么修为,反正这在文院当中,他们就也从来不曾见到过。
场中之人尽皆惊讶不已之际,始终有文院的一秀才,自南宫笑开口之后,就一动不动,就如木桩一般地站着,此刻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仰天长笑:“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众人都突兀地望着这秀才,有些莫名其妙,但似乎有些了然,他们听闻南宫笑这一番论述,也自觉大有所获,虽然他们已经是秀才,很少再去淬炼皮肉筋骨,但童生境界的这些却是圣道的基础,若有缺陷或者感悟,他们定然也要去修补。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孙不平今日听得南宫学弟一讲,获益匪浅,以前心中童生未解之困惑,此时方如一雾霾,被一扫而去,得以再次夯实圣道基石,皆拜学弟今日所赐。”
这孙不平当即就对着弯下腰来,一躬到地,向南宫笑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南宫笑就是愕了,至于吗,难道这个世界对于此竟然如此匮乏,但人家有礼,自己却不能怠慢,慌忙道:“学长,你这般让我无所适从,我本欲请教,其中可能有误,还望学长谨慎。”
“哈哈!”孙不平大笑:“学弟何至于如此扭捏,太过谦虚就有些虚伪了!还有学弟之前,可是要说过要张狂放肆一番,这看着可一点也不猖狂,一点也不放肆吗?”
“哈哈!”文院一众秀才闻言也是大笑,出言道:“我等拜的不是学弟你,而是拜的这天地至理,学弟无需惶恐。”
说完,带头道:“今日能听得南宫学弟一番至理,让我等受益匪浅,清学弟容我等一拜!”
这自然不能受,但南宫笑却无法阻止,向钱涂文求助道:“教谕,救一救我这乱放嘴炮的,我保证下次我肯定不肯了。”
“哈哈!”说得风趣,钱涂文不由也是大笑,于南宫笑更加喜爱,也更加看好,也是打趣道:“拜得拜得,口生墨香,这还拜不得,还有什么能拜得,你也毋须谦虚,此——可为人师!”
这评价就太高了,传出去又是一番麻烦,说不得杨家暂时还没有意要动自己,知道之后指不定又要起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