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但喜作高官,执法无难断案难。
宽猛相平思吕杜,严苛尚是恶申韩。
一心清正千家福,两字公平百姓安。
惟有昌平旧令尹,留传案牍后人看。
此评价狄仁杰的诗,一吟咏而出,所显现出的狄仁杰虚影就更加的凝实,似乎人们都能看得清楚其面目,但终究还是差了些,无法彻底变化出来。
南宫家的院落当中,文气再次生成诸多人的虚影,仔仔细细的将每一个角落探查了一片。文气形成狄仁杰,单手背在后面,一手捋了捋胡须,悠悠的打量观察着一切,突然竟然开口出声:“元芳,你怎么看?”
文气生成的虚影,竟然能发出声音!!!
太神奇了,所有人心神不由就是一震,如此一来这与一真人还有多大区别。
“大人,南宫家中并不激烈的打斗迹象,甚至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显然是掳走南宫氏之人不是身手了得,就是南宫氏认识的人,所以才没有这般防备。”
所谓的李元芳竟然开口应答了。
“嗯!”虚影狄仁杰又是一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却还有什么?”
“南宫氏被掳走之际,周边人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更未见有人来过南宫家,这当中定然有缘故?”
自然是有缘故,没有缘故岂能如此。
人们全被吸收住了,聚精会神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虚影狄仁杰和李元芳,真想看一看这所谓的狄仁杰是不是那么的惊人,如故事当中说的一般那么神。
“不错,这是早有预谋。”虚影狄仁杰一指地上一跌落的木桶:“元芳你看,这木桶有和不同。”
“想来定是南宫氏打水之时,嫌犯突然出现了,将其惊到了,而跌落在此。”
“嗯,不错!”虚影狄仁杰走到院落当中的水井变边,再次开口道:“观这木桶跌落摔坏的一角,还有木桶跌落的方位,当时南宫氏应该是这样——”
正说到关键处,突然的声音就戛然而止,那狄仁杰和李元芳的虚影忽然就是一阵模糊,旋即炸开,再次变化成为了文气。
“怎么这样,这可正听到最关键处呢?”
“这也太挠人心了吧,要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我今天晚上都谁不着。”
“可不是!”
……
不满四起,当中的原因,自然有许多人了解,而南宫笑更是清楚,他所作《狄公案》一书,那么多的字数,即使是草书,如何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完全写出来,是以也只是写了一部分而已。
现在的情况,就是文气不够,所有狄仁杰和李元芳就消失了。但所幸的是,因为融入南宫笑所作《现场勘查》所形成的文气,两股文气融合,文气再次变动,将事发当时的情景完全的融合了出来。
文气最先形成一位妇人,在家中焦急的等待,不时走到门口去探望什么,而后静下心来开始打扫屋子,清扫庭院;眼看着正午的时间就到了,估计是害怕归来的之人腹饿,算准了时间开始摘菜、做饭。
在文气生成的景象,在这个时候就终于现出,这妇人提着木桶到井边打水,她刚将水提上来,却猛然发觉跟随着,井下竟然也冒出一个人来。
她的大惊,咚的一声木桶跌落在地,旋即张嘴惊讶的说了些什么,而自那从井下冒出的人也冷笑的回应了几句,旋即将妇人打晕,被从井下将人掳走了。
到得这一幕,文气生成的景象就彻底消失,非常可惜的是,文气生成的景象当中,只是虚影,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来人其面目,甚至体形都难确定,不然嫌犯定然已经曝光了出来。
但这已经足够惊人了,南宫笑竟然真的做到,以文引动圣道,将事情完全的还原了一遍,如此可谓惊人非常,让人叹为观止。
“没有想到,原来就这么简单,不过就是从井下挖了密道,然后从这口井当中窜出犯案。”
“这般简单,可笑自称断案十几年的某些人,竟然都看不出来吗?”
“自然是看不出来,你以为人人都是狄仁杰和李元芳,这世界上草包实在太多了。”
“这般说来,有些地方就只是藏污纳后之地了,不应该是草囊饭袋聚集地。”
……
声声的惊呼,声声的嘲讽,声声的质疑,全数的阴阳怪气,犹如一根根针一般,扎、刺在教谕李元峰和县丞的赵元杰的心口之上。
他们真犹如坐如针毡,脸如热锅上的蚂蚁,火辣辣,青红白之色不断窜动,最后通红,如火上炙烤的肉要飘溅出油一般,血都要溅射了出来。
想躲藏,却无处躲藏,一双双的目光,让他们只觉天下之大,却无地自容,就恨地上没有缝,直接钻下去。
开元县的院君孙景华捋须直笑,看着南宫笑不由越加满意和喜欢:“此子果然非同寻常,此次前来我也当真是大开眼界,说不得得跟某些同僚吹嘘一番。”
他近乎都要笑出声了,随即酝酿出一个极其满意的笑容,看向蔡五柳,蔡五柳一见到他这样笑容,定然要气个半死。只是哪里想到他的笑竟然完全无用,只看到了一个犯羊癫疯病的病人一般。
“这蔡五柳未免也有些太不堪了些吧,如此一幕虽然神奇至斯,匪夷所思,不可置信,但就是升斗小民也都不至于如此吧。”
他却哪里知道蔡五柳此刻心中的惊恐:“他的真做到了,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么说来南宫笑身上定然有莫大惊人的事情。”
钱涂文自开元县急匆匆的回来,一开始劝告,到最后隐晦的警告,直到最后恼怒甩袖而去,每一幕,钱涂文的每一个神情都清晰无比的在他脑海之中浮现而出——
此刻,他终于完全读懂了钱涂文表情和动作之中所隐藏的消息:蔡五柳,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是后悔了,但他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蔡五柳的愤怒的是,你钱涂文既然明知南宫笑极其不凡,他的不凡你就不能告诉我。
但,他思绪猛然在一点上固定住,整个人就是一震,脑海之中再次清晰的浮现出,钱涂文一个很隐晦的动作,就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闭口言!
闭口言,竟然是闭口言!
闭口言,那也就意味着说——圣人!
圣人——轰隆隆!
蔡五柳脑海之中就是一阵炸响,身体一个趔趄,就要栽倒下去,但却被旁边的一人扶住了,赫然是他欲讥笑不知所谓的孙景华,当即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悲彻:我若是像他一般,又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