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陈美然提着一堆菜来到她家,“做点菜吧,我不想吃外面了。难吃!”
“好。”
“看着你美滋滋的,有什么好事,赶紧说,别憋着?”肖轻露看了好友一眼,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肯定是心里有好事,来这里不八卦一下,她晚上是睡不着觉的。
“得,是你美得睡不着觉吧?”陈美然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将菜顺便放在中间屋子的燃气灶台旁。
“怎么了?”她一边洗衣服,一边道,“有话快说。”
“昨天,你和校草发生什么暖昧的事件了?吻都留下了,原来你和校草已经然明里暗里的勾搭成奸了?”
“呸,什么叫勾搭成奸,注意用词!”肖轻露抬起满是泡沫的手指就直接戳在好友头顶,“胡说八道,昨天若不是我慌称大姨妈肚子疼,我觉得脸都被猪啃了。”
“校草很飘逸,很帅,不是猪,要是啃我,我愿意天天被啃,多美!”陈美然一副幻想童话的样子。
肖轻露直接无语,看来凌云川醒后,也一点也不老实!
还敢和自己闹绯闻!
后来,她眨瞅眼睛,目光微利的盯着好友,“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下午拍戏,就有几个同学知道,陈美然又没有去现场,她怎么知道的,何况现场的同学里也没有与陈美然要好的。
“切,瞪我干啥,我也是在学校的论坛不经意看到的。”陈美然白了她一眼,抹抹额头上的泡沫。
“论坛?”她重复一句。
“听说是凌云川人家故意将亲吻你的试戏照,拍了下来,然后放在自己空间,有好事的同学直接给你传到论坛了。”陈美然给她讲论坛照片的来源。
还好事的同学?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分明就是凌云川故意传上去的,即便不是他故意的,也是他故意在自己的空间招摇的。
肖轻露恨得牙根直痒痒。
啪的,
她抬手将衣服狠狠甩进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滋了陈美然一脸!
她转身进屋,拿出电话,准备逼凌云川删除照片,不能任由凌云川胡来。
正在这时,
她的电话响了起来,而屏幕显示的正好是冰川色狼?
皱皱眉,她犹豫一秒,还是按了接收键,还没有开口,就感觉到一阵冷唳的呼吸在听筒里漫延,“肖轻露,马上滚出来。”
她微怔,
“如果你不出来,信不信,我直接将手表扔进大海喂鱼!”他咬牙切齿的吼着听筒那一头的肖轻露,这个女人简直胆子肥到没边。
“啊,你!”
这个人疯了!
挂了电话,换上衣服,换上运动鞋,她叮嘱好友,“照顾外婆,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去哪儿?”
“看看护照办下来没!”她扯了一个谎。
“好。”
车站,
还是那一辆黑色的车子高傲的停在原处,车牌号,她已经熟悉至极。
肖轻露憋着心头的怒火直接来到车前,刷的打开车门,不客气的坐在副驾驶,她扭头瞪着他,“冷天宸,退婚我感谢你,可是麻烦还我手表!”
“想过河拆桥?”他薄薄的唇掀起,贯着一丝意直逼那一张清丽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小脸。
肖轻露刷的扭过脸,她知道他指的是他帮自己退婚,而自己转脸不认帐的事情,虽然她有点心虚,但是他不能老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威胁自己。
哼,
不过要还手表是事实。
安全库的东西还在他手中。
外婆的脏源。
光波器。
自己一个聪明的未来人居然斗不过一个一百年前的人?
岂有此理!
噌的,
他狠踩油门,车子噌的一下子窜出去很远。
肖轻露一愣,今天他又发什么疯,真是阴晴不定的男人,像是六月的脸。
城郊的小路上,
溪水潺潺,杨柳依依。
车子在一棵垂柳旁嘎然而止,
啪的一声,
车子落锁,原来方向盘上的大手突然撤下来,猝不及防的一只大手迅速捉住她小臂,速度极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
手臂被他捏得酸胀,但不是疼。
她抽抽胳膊,冷静的和他目光对峙,他的目光尽是冰川冷雪,白皑皑一片,看一眼,都感觉自己立刻能掉进冰窖。
缩缩眸子,她不准备和他对视,冷天宸的眼神杀太给力,所以她避长就短,她将焦距再次抛空,漠漠的注视前方,“冷天宸,你还想干什么?我已经说谢过你了。”
他真是小心眼,上次说过他便秘就追着自己不放。
这次以为自己是过河拆桥!
“你帮我退婚成功,我会感谢你!”看到他的脸依旧青沉,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她知道他还在发怒。
或者这句起了效果,
冷天宸脸上的青沉微微起了一丝变化,有点变淡,不过还是沉沉一片,眼中的冷意也隐去一部分,但是他依旧薄薄凉凉的看着她,“有点像话。”
什么叫有点像话!
她一副不买他帐的样子,刷的再次扭过头,不再看他。
下一句,
他的冷语再次像冰碴般扫过来,砸得她耳朵轰轰直鸣,“退出学校剧组!”他完全不征求她同意,一副纯命令的口气。
“我也想退,可是老师不让退。”她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还想和凌云川搞什么花样?”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握着她手臂的力度倏的加大,她疼得一皱眉,
“冷天宸,我和凌云川搞什么花样,和你没关系,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她的小宇宙突然爆发了。
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啊?
挺直身子,她无畏无惧沉着的盯着他。
忽的,
发现他的眸子像是瞬间燃了熔岩的火般,烈烈灼烧在自己视线里,一股杀意浓浓的气息势不可挡的涌出来,“肖轻露,你到底有没有心?”似是岩浆迸然而发。
他发现这个女人有时精明,有时傻?
竟然她说和自己没有关系?
若不是她先招惹自己……
和顾长风退婚,马上搭上凌云川,之前自己说过的话都是耳旁风吗?他自认为向来淡定,不轻易的产生情绪,可是现在的暴怒就像滔滔奔腾而来的黄河水,决堤而发,一浪接一浪的扑向她。
恨不得立刻将她淹进这一片惊涛骇浪中。
一切都会平静。
看到冷天宸的脸再次沉到无限黑,像最是深手不见五指的月色般,她怔了下,然后冷静的抬手按按胸口,“我当然有心,不然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