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轻露按开光波器,盯着景三夫人的死因:LNJP药物成份。
她返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塑胶手套,将一箭封喉液的药水取出来,然后用光波器细细扫描过。
再次确定液体里混有LNJP的剧毒成份,混合液体无色无味,三分钟可以导致心脏衰竭。
摘下手套,
她抱胸凝着窗外,开始她大胆的假设:
柳夜偶然间发现景二夫人购买针管的秘密,然后窃取其中一支,吸了一箭封喉的混合毒液来杀死景三夫人,物证有,而且作案时间又刚刚好,三十分钟的时间她闹肚子,完全从商场的另外通道返回景宅。
这三十分钟。
往返景宅,只需十分钟,剩余中间二十分钟足可以将景三夫人杀死。
将景三夫人杀死,柳夜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商场,与景绪歌汇合。
她故意带上景绪歌,一来是和自己感情不错,最重要的他是作为排除自己嫌疑的污点证人最好不过,如果是真的,盘算得真不错。
既然一切都有了,那么动机是什么,如果查不出动机,那么一切都是假想。
盯着盯子桌上的剧毒药水,她不明白,景三为什么有这个东西,况且这个东西极难得到,而且混合了这个LNJP成分,应该具有一定的药理,除了剧毒杀人,还有什么药理,明明白色液体就完全可以剧毒杀人,为什么偏偏又融入其它的成份呢?
还有什么玄机呢?
想到一件事,记得柳夜说过,景三是她的恋人,是化学系的高材生……
如果这样,一切顺理成章!
她思索着,眼神逐渐放空,放空到楼下的路灯处,一丝丝绵绵细雨随着灯的光线清晰的落下来,像是细线织就的窗帘般,静谧而又有一种金黄色的魅力。
路灯下似乎站着一个人。
夜色已深,应该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笔直的站在那里,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甚至也没有打伞,似乎是看到窗口的影子,那人转身而去,大步流星……
她微微张唇,唇瓣有些莫名的颤动,是他吗?
不知中了什么邪,
突然间,一股热血直涌心头,然后从心头直冲脑海,下一秒,她直接冲出家门,噔噔噔的跑到楼下,一片雨雾之中,已经没有那一道黑色笔直的身影,她迅速的奔跑在雨水里,身后溅起一片片跳动的水花,她扶着栅栏门,
她气喘吁吁的东张西望,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如丝如线的雨雾,笼罩了整个天地间,哪有一丝人影。
看错了,还是眼花了。
无论如何,
她都在在雨雾之中有一种拥抱他的冲动,这是自己迄今为止最想的一个动作,抱住他在雨里,尽情的享受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
像毒药,已浸入脑海。
像迷药,已浸入骨髓。
像灵魂,已经如影随行。
看了好久,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雨水阻隔了自己的视线,这时有人走下楼,是博承打着一把伞,他走向姐姐,“姐,如果喜欢,为什么不努力?”
“我和他隔着座山,我不是没有力气,但我无论怎样努力都爬不过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爬不过去?”博承劝她,将伞遮在她的身上,“听说明天肖振海出院,你去看他吗?”
“不想。”她果断。
他打来电话说,“那个刘瑞阳暴死。”
肖轻露一道冷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感觉这件事情和妈妈的石头有关,一切都是冲我来的,而且极可能是肖振海派人杀死了她。”
“冲五彩流石来的。”肖博承深谙厉害。
不再相信肖振海,还有柳夜,现在肖轻露谁也不相信,在茫茫的人海里,有的人为了利益迷失了方向,有的人更为了巨额财富,甚至不惜伤害身边的人?
她看到世间的人情悲凉。
第二天早上,肖轻露早早的赶警察局,告诉刘队,“暂时向外界公布消息,景三夫人系自杀身亡,排除他杀。”解除景家封锁。
“不是已经公布。”
“再公布一遍,以示确凿。”。
“这个人我知道是谁了,我正在找动机,一旦找到,我会亲手抓捕她归案。”肖轻露坚定的声音让刘队并没有再问下去。而且他突然间猜到了是谁。
“不论是谁,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不管她是不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亲人,如果她犯了罪,我都会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听到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刘队笑了,拍拍她的肩,“小小年纪,如此本事,以后前途不可估量,我得先求罩。”
“你先罩我吧。”她灿然一笑,转身离开。
“露露来一趟?”柳夜在电话里唤她。
她离开警察局,中途直接去了柳夜酒店住处,在酒店住处,柳夜拎着一件裙子道,“我新买了一件裙子,腰身有点不合适,你比较瘦,看看合适不?”
“柳姨,你总是以这样的错口送我衣服,让我多难为情。”肖轻露像以前一样,大方的接过裙子道,“你没事吧?”
“我吓不着,就是身边的人不在了,心里空得慌,何况我和她不对付。”柳夜叹了口气,不过,转脸柳夜一笑,“还得多亏你,不然我们哪会这么快出来,是自杀就好。”
“听谁说自杀了?”肖轻露的语气一板。
注意到语失,柳夜姨赶紧捂嘴道,“看我,瞎说,警察局里事不能猜测,更不能瞎说。”
“我逗你呢?”肖轻露哈哈一笑,侧着脸歪看柳夜,皮肤白润泽,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一个大美人。
她想,或许是自己想错了,真的不是她杀的。
她期望真的不是柳夜。
难道是那个夜里与她对话的男人杀的?
柳夜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对了,给你说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妈妈十年前的车祸的事情。”
肖轻露的精神头儿一下子起来,她绷直身子准备认真恭听。
起身,柳夜先是看看门有没有关严,然后又看看套间的窗子,直到确信一切封闭之后,才坐在肖轻露的对面道,“当年的车祸,我最近又做了调查,而且又想起你母亲临终前的话,让我更加怀疑一个人。”
“谁?”肖轻露的心一下了提起来,柳夜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这件事,但不管真的假的,她都得必须听下去,如果是真的,那更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