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摇头。
这点，他也想不明白。
“老大，会不会有帮凶？”肖战问。
顾惜风把酒瓶子放回酒柜，低声说：“通知酒店经理，我们要把这间房间，暂时封了，让技术队过来，细心勘察，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嗯。”肖战点头。
“酒店的监控呢？”顾惜风问。
肖战说：“我刚才问了酒店经理，嘿，你说巧不巧，那天这酒店的监控出了些问题，当天所有的录像，都没能录下来。”
“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
“会不会是酒店怕出事，连累他们，把监控给删了？”肖战问。
顾惜风若有所思，走出了酒店房间。
他跟肖战一起，查了当天的开房记录。
他们都没想到，房间既不是程依开的，也不是祁颢然开的，开房的，是一个叫陆媛媛的人。
“这个陆媛媛，是什么人？”顾惜风赶紧打电话回队里，报了陆媛媛的身份证号，直接说：“赶紧把这人的所有身份信息，还有所有的开房记录，都给我发过来。”
前台的工作人员听到顾惜风的话，小声说了一句：“那天晚上，恰好是我给她开的房间，我印象还挺深的，她很漂亮，我就多看了几眼，长得特别像一个演员……不过她打开包包找身份证的时候，包包太乱，找了好一会儿，后来把东西都倒出来了，我看到了她包里有许多种避孕套，我就猜，她有可能是那种，心里还觉得可惜……”
这时候，媛媛的信息发到了肖战的手机上。
记录显示，媛媛经常一个人在高级酒店开房。
他一看，笑着说：“老大，你看，这妞还真有可能是那种……可能服务对象，还都挺高端，注重隐私的那种。”
“查她在哪儿坐台，晚上我带你飞一次。”顾惜风说着，走出酒店。
一阵干冷的西北风，把肖战吹得晕头转向的。
顾惜风的话，让他更晕了。
“老大，这可是你说的啊，公费啊？还是你请我啊？”他飞快地钻上车，乐呵呵地，不觉得冷了。
“废话，查案子，当然是队里给报销了。”
顾惜风把车子启动，被寒风吹过的脸，暖气再烘一烘，有些发烫。
“陆媛媛，陆巧欣……”肖战正在认真地看媛媛的社交媒体信息。
“老大，都姓陆，是不是太巧了？你说会不会有点联系？”他抬头问。
把媛媛的照片，往顾惜风眼前一送。
“这两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漂亮。”肖战得意地说着。
“漂亮的女人都有毒。”顾惜风说着，把一份地图扔到肖战怀里。
“这是什么啊？”肖战说：“老大，现在都中午了，咱们是不是去吃点热乎的东西？”
顾惜风说：“看到那地图上的红点了吗？我早上去查了黑色奔驰车当晚被交警实时监控拍下的画面，有被拍下的地点，我都在地图上做了标识，你把路线连起来，看看最后的目的地是哪儿？”
肖战低头，认真看着路线，最终敲定一个地方，说：“最有可能是这儿，东港，支渡码头！”
顾惜风说：“那咱们现在沿着当晚奔驰车的路线走一趟。”
“不给饭吃啊？”肖战狂呼不公平，仿佛一个被地主剥削的可怜孩子。
顾惜风瞪了他一眼，说：“吃！就知道吃，去东港吃新鲜的鱼汤！”
肖战谄媚地说：“老大，你现在这张脸，就别给我抛媚眼了，杀伤力太强，估计今晚去找陆媛媛，没人会信你是警察，再弄两个假纹身，你就是那场里，最耀眼的星。”
顾惜风又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
肖战顿时没了声音。
他低头看着地图，像是刚被收拾的熊孩子。
“程依上一次出事，就在东港？”顾惜风问。
“还真是，也是支渡码头！”肖战说。
“她水性不好吗？”顾惜风问。
肖战说：“据我雪儿姐说的，程姐怕水，特别怕，从小就怕，所以一直没学会游泳，是个十足的旱鸭子。”
“那就不好了。”顾惜风说：“如果按照保洁阿姨说的，程依被带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那么她有可能在东港出事了，如果酒店是第一现场，那么东港就是抛尸地。”
“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把那个姓陆的女人抓起来。”肖战说：“一通好审，我就不信她不开口。”
顾惜风仍有顾虑，他定睛看着眼前的路，阴郁的天气让他心情很低沉，摇了摇头。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说。
陆巧欣很聪明，现在几乎没有能直接指证她杀害程依的证据。
保洁阿姨也没有看到她行凶的过程。
交通路面实时影像里，只拍到她独自驾驶汽车，没有看到程依身影。
“最最关键的。”顾惜风眉头皱起，“现在还不能确定程依是不是遇害了，除非，能从支渡码头把她的尸体打捞上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支渡码头。
顾惜风站在码头边上，阴沉的天色把海水映衬得脏兮兮的，湿冷的风吹过来，他把夹克给扣上。
肖战正在组织人员，进行尸体打捞工作。
“老大，白天这里都那么冷清，晚上更不可能有人了，我已经走访问了这附近的人，都说没看到。”肖战走过来，搓着红肿的鼻头，说：“要想找目击证人，我看够呛。”
顾惜风也打了喷嚏。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又是昏迷状态，被推到这水里……
“让他们继续捞，今天捞不上来，明天继续！”顾惜风吼道：“直到把尸体给我找到了。”
他又站了一会儿，湿冷的风吹过来，又打了几个喷嚏，这才快步走了。
“老大，不喝鱼汤了？”肖战赶紧跟上，吸了吸鼻子，说：“就那么走了啊？你去哪儿啊？”
顾惜风说：“回队里。”
“等等我啊。”肖战勉强追上了车。
顾惜风说：“目前掌握的证据，能把陆巧欣请回队里问话了，我回去补手续！先关她个四十八小时，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嘴是不是真硬。”
想起程依在犀猛拳馆的样子。
顾惜风心里沉甸甸的，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
他们也算得上是半个朋友，说不气愤，那是不可能的。
得到顾惜风这句话，肖战也是摩拳擦掌，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老大，让我来审她。”肖战说。
“不。”顾惜风说：“我得亲自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