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凡扶着白玉琴出了房门。
他拉过管家，沉声交代：“赶紧去查监控，看看是不是人为的恶作剧。”
那玻璃损坏的方式，一看就很诡异。
白玉琴在慕笑如的房里，还是坐立难安。
她高声喊道：“宇凡，你快进来。”
慕宇凡来不及跟管家多说，赶紧进去陪着她，温柔地给她做心理辅导。
心理治疗，首先要找到症结。
可无论他怎么问，白玉琴都只说是闹鬼了，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一个小时候之后，慕笑如回到家，看到母亲吓成这样，她也有些诧异。
白女士从来都不敬鬼神，不怕邪祟，干的亏心事还少吗，现在竟然吓成这模样。
“怎么了？”慕笑如拉过慕宇凡问。
“妈说爸回来了。”慕宇凡说：“我也不知道。”
他详细地把进去之后，看到的一切，给妹妹说了。
慕笑如冷笑一声：“还在房里哼歌，怪不得爸看她不顺眼。”
“笑笑，她毕竟是妈妈。”慕宇凡沉声说：“你陪着妈，我去花园看看。”
“哥。”慕笑如喊住他，神神秘秘地问一句：“你信有鬼么？”
“我一向怀着敬畏之心。”慕宇凡说：“这世上，有太多事情，用科学无法解释。”
“那你说说，爸回来，为什么不找我，不找你，非要把妈吓成这样？”慕笑如问。
“笑笑，你别乱想，进去，陪着妈，等她睡了，我再跟你谈。”
慕笑如撇了撇嘴，推开房门进去。
她坐在白玉琴身边，拿着手机玩游戏。
“妈，别装了，你都不怕这些的。”她不耐烦地说。
时间长了，白玉琴也觉得没什么，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
她放松下来，倚在床头，摸了摸口袋，说：“你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慕笑如出去，走到隔壁，拿来了她的手机，交到她手上。
白玉琴躺着，刷了一会儿朋友圈。
此时，收到了一条短信。
又是白天那个号码。
她心中一惊，偷瞟了一眼慕笑如，赶紧把手机藏到被子里。
“我去上个厕所。”她拿着手机，匆匆往卫生间去。
把门关起来之后，她点开短信。
那是一张图片。
在医院里，她进出慕霓军病房，被拍到了。
“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么？交给警方，你会不会有麻烦？”
看着这两个问句，白玉琴手抖得不行。
不是没有么？
警方都没有找到，不是没拍下来吗？
怎么会……
白玉琴几乎要晕倒了。
她很快就稳下心神，安慰自己，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就算是我去过，毒也不能说是我下的呀……
对！
她眼珠子动了动，这个人，拍到了照片，肯定是医院的人，拍到照片，却不交给警察。
肯定是有所图。
她赶紧回拨电话，没有人接听。
心急之下，她打字过去：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程依回到基地。
才坐在沙发上，肥仔就转过来，严肃地问：“你们说，我们问这个贼婆娘要多少钱合适？”
“六百万？”谛听笑着说。
“刚儿，你志向可真低。”林钺明说：“咱们要的又不是钱，要的是老婆子走投无路，才六百万，万一她真拿出来，扔天桥底下，你去捡啊？”
“那到底要多少啊？”肥仔问道。
这方面，谁也没有经验。
最终，都看着程依。
程依冷笑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好像我干敲诈勒索很有经验似的。”
这边，白玉琴躲在卫生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等着对方的回音。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只要是钱能解决……
手机震动了。
她盯着那短信，缓缓地倒吸凉气……
三千万。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她心里砰砰直跳。
三千万……
这个数字，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温度。
她去哪儿找三千万。
明天就要。
明天下午见不到钱，就把完整的视频，交给警方。
白玉琴冲出了卫生间，飞快地冲出慕笑如的房间。
慕笑如被她吓了一跳。
看到她满脸惨白的样子，慕笑如才真的上心，她颤抖着问：“妈妈，你去哪？”
“我……”白玉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冷声说：“我回房睡了，你这里，我睡不惯。”
“我陪你吧？”
“不用。”
白玉琴冲回了房间，门锁已经被踢坏了，她也不管，着急地冲向了保险柜，直接坐在地毯上。
保险柜打开之后，她把里面的现金都拿了出来。
三千万，那是该是多少钱啊……堆起来只怕是小土堆一样。
白玉琴哆哆嗦嗦地摸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我要见你，现在……”
“现在不行。”电话那边的男人，很坚决：“你疯了么？现在都什么时间了？”
“明天，明天一早，我要见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白玉琴着急地说：“你要是拒绝，我就直接到你集团大楼去！”
“好好好，明天上午……”
她把电话挂了，继续掏保险柜，把名表和珠宝都翻出来。
这些都不是能快速变现的东西。
她打这电话的时候，慕笑如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妈，你干什么？”她问。
在阿波罗大本营，程依摘下耳麦，冷声说：“电话听得不是十分清楚，我们的监听软件，是植入慕笑如手机里，她与白玉琴相隔太远， 听不清电话那边的人说些什么，只能确定是明天上午。”
“嗯。”林钺明说：“那明天一早，基地里只留肥仔一人，我们都出去，交叉跟踪。”
小哑巴敲了敲桌子，等到众人看着他，他比了手语：“还是要想办法在她身上放设备，明天，这任务交给我了。”
程依点了点头，站起来，说：“大家都去睡，养精蓄锐，我们查了半个月的事，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林钺明按着她的肩膀，说：“你今晚没怎么吃东西，我去给你热牛奶？”
程依皱起眉头：“我一闻牛奶的味道，就想吐。”
“那我给你煮面？”林钺明说。
“嗯。”程依点了点头，说：“别放牛肉，素面就行了。”
“你这是怎么了？”林钺明无语地问：“今天晚饭的时候，给你夹了肉，也只是咬了一口，在局子里把胃口弄坏了？”
程依踢了他一脚，说：“赶紧去煮你的面，我好着呢，不用你操心！”
就是闻不得肉味，吃不得油腥。
她走近冰箱，拿出一盒并不当季的李子，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
林钺明转过身，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她。
“不酸么？”他问道。
这果子不当季，肥仔买回来，酸掉了牙，大家都很嫌弃。
“吃草莓吧，我刚买回来的，新鲜。”林钺明看她有些不正常，走过来，把她手里的李子夺下，“别吃这些了，心情也不好也不能糟践自己。”
“我心情好。”程依说：“不酸，没觉得酸，好吃！你还给我。”
“疯了吧……”林钺明喃喃自语道。
更疯的是，他给程依端上面的时候，发现那一斤酸李子，全被她吃光了。
桌上剩下些光秃秃的小果核。
程依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面，飞快地站起来，拿来了一瓶老陈醋。
“哎……够了够了！”林钺明拦着她，否则半瓶醋都倒进去了。
“慕思凡都是怎么养的你？”他皱眉，只是看着面，就酸得牙倒，打了个哆嗦，“他把你舌头都养坏了，你以前不爱吃酸的，你最爱吃青橘，也是要吃甜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