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格尔
我从前觉得，我们的爱就是一座房子，
费好大的劲我们在小天小地所造起。
在房子里放下了重荷，温暖冻僵的手，
那里有可爱的东西，那里舒服和安好。
有棵透明的树在门槛边轻轻地飘摇，
也许，我们的道路就在这个地方完了。
后来我确定，我们的爱就是一座花园，
花园里，褐色的枝头上挂着晴明的天，
花园里每棵萌芽都安静、英明地生存，
花园里，日日夜夜都像是秋日的早晨。
那静静的天空，我们这样熟悉的天空，
似乎天上的云，简直可以用手去搬弄。
可以闻得见雨香，听得见小草的风声，
从灌木林，青泥苔有通向世界的小径。
现在我相信：我们的爱就是一条道路，
先是依稀可辨的小径，后是大路坦途。
宿泊所就在星月之下，呼吸充满心胸，
疲倦和幸福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冲动。
我们的大地可以作为我们的避难所，
黎明向上升……湿漉漉的防雨布的帐幕……
迷蒙的洼地，游牧帐幕的炊烟一缕，
轻便的肩囊形成一片混乱，有些模糊。
让石子挤轧，让流水号哭，澎湃和汹涌。
让虹光如穹，让淫雨连绵和雷声轰隆。
让我们的爱永久永久维持这个精神，
山穷水尽的奇峰绝岭引诱我们前进。
原载《苏联文艺》第21期，1946年6月
署名：林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