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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笑话(2)

最后,寿头来到准丈母娘家。准丈母娘态度十分冷淡,随便拖过跷脚凳让他坐。寿头一屁股下去,只听见“乒乓”一声响,就信口念道:“小小独木桥,铺得‘乒乓’翘。”丈母娘听见,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换了一把太师椅让他坐。

隔壁邻居的妇女听说邻家来了陌生客人,都聚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消息灵通的还指指点点,说他就是寿头女婿。寿头看到这般场景,又不假思索地念出声来:“雄鹅头颈长,隔笆叼菜秧。”在场的妇女听后涨红着脸赶快溜掉了。

酒菜端上了桌,准丈母娘叫寿头坐在上横头,不料忙中多错,竟忘了放筷子,寿头看了看满桌酒菜,又朗声念了起来:“塘中游鱼黑稠稠,没有网真难下手。”准丈母娘连忙叫人送筷子来,殷勤地给寿头女婿斟酒夹菜。酒席上,准丈母娘全家人心里想:谁说女婿是寿头?完全是讲造话,听他说话斯斯文文,有板有眼,还会转弯抹角,真是当世奇才呀!

饭后,准丈母娘全家人客客气气地将女婿送出门口,赖婚的话半句也没有出口。寿头却想到还有一句学来的话没有用上,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于是便拱拱手念道:“今天各奔东西把家回,明朝县里会罢府里会。”

准丈母娘一听,慌了手脚,还道是藏在心头的秘密被女婿识破了,连声讨饶说:“贤婿啊,只怪我们过去头脑不清。现在,我们保证不赖婚,婚期照旧不变,陪嫁一件不少,千万不要到县里府里去告我们啊!”

(1987年,采录于龙南乡伍梅村)

呆女婿打老虎

胡达清/收集整理

呆女婿呆头呆脑,还会吹几句牛皮。这天是丈母娘五十大寿,因为家里穷,他老婆只买了两小包糕点和几条小河鲫鱼,叫他去祝寿。

半路上,呆女婿把糕点吃得精光,然后在每条小河鲫鱼背上各插进一根竹梢丝,悠悠然地挎着篮子向丈母娘家里走去。

丈母娘看见他带来的寿礼非常特别,便问呆女婿:“你这些鲫鱼为啥都插着小竹梢丝?”呆女婿说:“这不是竹梢丝,是我的袖箭,今天早上我去洗脸,看见水里有一群鱼,我一甩手,袖管里藏着的箭就飞出去,它们一条也逃不脱。”丈母娘信以为真,问道:“后山来了只老虎,伤人害畜,官府悬赏一千两银子捕杀。你既然有这么好的箭法,敢不敢去射死它?”“当然敢嘛。”丈母娘非常高兴地邀了村里几个棒小伙子为他助威。于是,呆女婿一行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刚爬上后山,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虎啸。几个小伙子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冈。呆女婿吓得两腿瘫软跑不动,找了个石洞躲了进去,惊魂稍定,便拉开弓,搭上箭,往洞外张望。

谁知呆女婿躲的山洞正好是老虎窝。不久,洞外传来了“呼哧哧”的声音,老虎喝过水回洞来了,呆女婿无路可逃,只好等死。原来老虎进洞,是屁股在前,倒退着挤进来的。呆女婿想:反正是死,还是趁这机会射它一箭再讲。于是,他便对着老虎的肛门,使出吃奶力气把一箭射了出去。

老虎没有提防这一手,痛得昏天黑地,往前狂奔起来,最后撞在断崖上,脑浆迸裂,七窍流血而死。呆女婿看到老虎真的死了,便走过来在虎头上插进一支箭,然后叫村里人把死老虎抬到县里,领来了一千两赏银。

四方百姓闻讯,都来拜望这位了不起的“打虎英雄”。丈母娘家里门庭若市,闹腾到半夜才渐渐散去。

夜深人静,房里摸进来一个贼骨头,他是来偷一千两赏银的。他刚想伸手去拿这个包袱,呆女婿忽然在帐子里大喊起来:“你来啦,吃我一箭!”

贼骨头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逃,翻过墙头,往屋后的竹林里一跳,屁股正好戳在一根断竹根上,鲜血顿时汩汩地直流。贼骨头认为被呆女婿的神箭射中了,顾不得疼,捂住屁股逃远了。

其实完全是贼骨头做贼心虚——呆女婿根本没有看见,他是在做梦,说梦话呢!

(1987年,采录于彭桥乡初级中学)

傻丈夫

胡宪华/收集整理

抢石床

乌山上有一块岩石,很像一张小床,大家叫它石床。石床的一旁是小溪,周围绿树成荫,最适合躺着乘凉。

傻头女婿和白郎同时来到石床边,都想睡在那里。石床只能睡一个人,而他们却谁也不让,抢着上石床。

结果,傻头女婿和白郎双双滚下,掉进小溪。

大力士

二月十九乌山庙会上,有人摆擂举石鼓,傻头女婿也去看热闹。

随着石鼓重量的增加,试举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擂主以单手举起二百八十斤成为大力士。他擦了擦汗得意地说:“我的力气最大。”傻头女婿淡淡一笑说:“才二百八十斤。”

大力士生气地说:“你不服气吗?”傻头女婿说:“我摇船把两千八百斤的菜从浒山装到余姚,连汗都不流呢。”

观舞龙

在乌山庙会里,傻头女婿观看舞龙。由十几个人组成的舞龙队表演得眼花缭乱,博得阵阵掌声。

傻头女婿却说:“这些人真无聊。”

身旁有人问:“为什么?”傻头女婿说:“这么多人拉着折磨它,难怪这条龙上不了天。”

稻草人

有人在乌山庙附近的山脚下造了一间小屋,里面塑了一尊叫作娘娘菩萨的像,还在她的身上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听说娘娘菩萨很灵验,许多人前去叩拜,丈母娘也不例外。

傻头女婿站在娘娘菩萨面前想:如果把娘娘菩萨的塑像搬到家里,丈母娘叩拜的时候不用跑来跑去了。”傻头女婿搬了一下塑像,没有搬动。他就做了一个稻草人,并将塑像上的那件衣服脱下来,穿在稻草人身上,悄悄地放在丈母娘的床后,准备给她一个

惊喜。

晚上,丈母娘起来解手,突然发现床后有一个人影,吓得高声大叫:“捉贼啊,救命啊!”大家闻声赶到,才知道原来是稻草人惹的祸,准备扔掉。傻头女婿说:“不能扔,她是娘娘菩萨。”

挤羊奶

一天,白郎买了一只奶羊,傻头女婿天天割草喂它。白郎也常常分一些羊奶给傻头女婿喝。

后来,傻头女婿对白郎说:“天天挤羊奶麻烦。倒不如先让奶留在羊肚子里,到时候多挤一些去街上卖。”白郎采纳了傻头女婿的意见,不料几天后羊断了奶。

小囡得知情况后,风趣地对白郎说:“你也快变成傻头女婿了。”白郎的脸一下子红了。

讨铜板

有一个余姚人借了白郎八个铜板的钱,很久没有来还。白郎让傻头女婿去讨债,并答应讨回以后分给他一半。

傻头女婿非常高兴。第二天,花了一个铜板的钱坐客船到了余姚,却没有找到那个人,只好坐船空手返回。第三天,他再坐船去余姚,总算讨回了八个铜板。

回到家里兴奋地告诉老婆:“我得了四个铜板。”老婆说:“用四个铜板换来四个铜板,有什么可高兴的?”不料傻头女婿回答:“船让我白坐了。”

抢馒头

乌山村里有户人家造房子,上梁那天掼馒头。傻头女婿和白郎都去抢了。

白郎抢了四个,两个装在口袋,两个拿在手里。傻头女婿抢一个装一个,一共抢了六个。

傻头女婿回家后兴奋地说:“我比白郎抢得多。”小囡问:“你的馒头呢?”傻头女婿一摸口袋,什么也没有,却依然不肯认输:“口袋漏了不怪我。”

帮倒忙

白郎眼睛病了,看东西很模糊。傻头女婿只好与他在一起,为他帮忙。

一天,傻头女婿陪白郎打酱油,回家路上两人都上厕所。墙壁上停着一只蜻蜓,白郎误以为是钉子,去挂酱油瓶,结果摔破了。傻头女婿回家后,特地又跑到厕所前,在蜻蜓停过的地方钉了一根钉子。白郎回家后还生蜻蜓的气,返回到厕所前,看到钉子,误以为是蜻蜓,狠狠打去,手被扎破了。

小囡知道后,对傻头女婿说:“你在帮倒忙。”

治狗脚

傻头女婿的小狗被砸伤了一只脚,走路一拐一拐,脚的形状也变了,像一张弯弯的弓,看上去非常难看。

白郎对傻头女婿说:“我帮你治狗脚。”他们先将小狗捆绑起来,使那只变形的狗脚弧形朝上。然后,白郎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压上去。

随着咔嚓一声响,白郎得意地说:“狗脚直了。”傻头女婿一摸狗脚说:“断了。”

爬松树

九月初九重阳节登高,傻头女婿和白郎一起来到乌山顶。白郎爬到一棵松树上,傻头女婿只好爬到另外一棵松树上。

为了让自己更高,傻头女婿继续往上爬。不料松树折断了,傻头女婿连人带枝掉下来,屁股被摔得红肿。

回家后,傻头女婿不顾疼痛,捂着屁股告诉小囡:“我比白郎爬得高。”

藏卵石

乌山脚下有一口天然小井,山上的溪水缓缓流入,清甜可口。

一天,傻头女婿和白郎在附近捡到许多鹅卵石,以为是宝贝。为了防止被人偷走,傻头女婿打算将它们藏在井里。白郎担心装不下,傻头女婿说:“那么多溪水都装不满,还装不下这一点石

头吗?”

然而,只装了一半石头,井就被填满了。

(2015年,采录于横河镇乌山村)

吹牛的大嘴

胡央芳/搜集 慈溪水/整理

从前,有一个秀才专门爱吹牛。

一天,他又对人家吹起牛来,说:“我们镇上有一个很高很高的人。他脚踏地,头顶天。你们看这人高大不高大?”

在听他吹牛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说:“这个人不算大,我们乡下有一个人才高大哩!他一张开嘴,上唇能顶着天,下唇可贴着地!高大否?”

秀才觉得很奇怪,连忙问道:“那么,这个人的身子在哪里呢?”

那个乡下人笑着说:“这个人根本没有身子,单单生了一张吹牛的大嘴巴!”

在场的人们听了哈哈大笑。

(1986年,采录于横河镇上河村,2012年,整理于横河初级中学)

酒气和钱声

骆冠忠/口述 骆贫侠/整理

有一个很爱喝酒的老人,一次上街,路过一家酒店,闻得酒香,实在走不开,可身边又没带钱。

他想:闻闻酒气也好。走进酒店,足足坐了半个钟头。他刚要起身走,老板抓住他说:“老头,你还没付酒钱呢。”

老人说:“我没喝酒。怎么要付酒钱呢?”

老板说:“酒气被你闻走了,同样要付酒钱的。”

两人争执不休,喝酒的人也都围拢来看热闹。

这时,一个青年人站出来打抱不平说:“老板,老人没喝你的酒,又没带钱,依我看就算了,如果一定要,那就由我代他付。”

那老板说:“那也好!”

那青年随手摸出一只钱包袋,在老板的两只耳朵旁摇了几下,便问:“老板,这里啥声音?”

老板随口说:“那当然是铜钱声。”

那青年忙接口说:“好!那酒钱就付给你了,对销算了。”

老板问:“这是为啥?”

那青年回答道:“老人闻了你的酒气。你听了我的铜钱声音,这不是对销了吗?”

那老板一听,说不出话来,走到里面去了。

(1987年,采录于横河镇上横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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