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在梁妈妈的一声怒吼之后讪讪的出来的,心里到是没有茫然害怕之意。
梁佑廷一直在门外等着她出来,刚刚自己妈的那一声吼着实中气十足吓他一跳,拉着她担心的问:“妈妈找你说什么了?”他没见过母亲发火,也不知道她跟许安然要谈些什么。
许安然扯着他到楼上,舒了胸中一口浊气,“训了我一顿,说我败坏梁家的门风。”
“不像。”梁佑廷摇头。因为许安然的神情没有丝毫被批评责骂后的阴郁,反而如释重担的模样。
许安然定定的看着梁佑廷,硬挺的鼻梁,浓眉大眼,薄唇,额头饱满,和梁妈妈有五分的相似,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喃喃的说:“你们梁家的人怎么能那么好,害我觉得心情沉重。”虽然自己不是徐安然,但占着她的身体就是她。
婆婆知道儿媳妇婚内和别的男人有染,在痛心疾首一番以后,竟然宽容的让自己处理好这件事,说心中没感慨没波澜那是不可能的。这种宽容,承载的感情压力太多。
“此话怎么说?”梁佑廷问。
“给你看这个,上回跟你描述过的。”许安然松开手,拿出那信封递到他。
她有点小后悔,怎么没能在李刚的事件后就把问题给说出来,闹得现在很被动。
梁佑廷翻看了一下,温和的面容渐渐变的淡然,把照片重新放在信封内装好,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走急两步坐到沙发上,沉默半响后开口,“妈妈看见了?”明知故问的一句话,泄露了他此时心思飘到了别处。
许安然也随着做在他旁边,“从她手里拿的。而且,她很大度的原谅了我。”眼睛盯着他的侧颜,直觉他有心事。
梁佑廷的视线没有落在许安然身上,而是定在茶几的一朵百合花上,“这不就结了。”
耳朵听着,但神态却在游离,尽管他掩饰的很好。
许安然莫名的把音量拔高,“错,这是一根刺,不仅扎着妈妈的心,还扎着你我之间的感情。”即使梁妈妈宽容的原谅,但是在她的眼里,许安然就是个有污点的人,会不知不觉的表露在以后的生活中。之于梁佑廷,这根刺会藏在他心中一辈子,谁也不晓得最后会不会溃烂。
梁佑廷转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神里隐着浓浓的怒火,黯下了目光说:“李刚在里面承认,他和徐安然确实有过。”放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捏成拳,喜欢的人在新婚不到三天就和前男友一起,他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堪,十分的窝囊。
浓眉在隐忍里轻颤,面孔绷得如石板,紧抿的薄唇透出一番说不出的恨意,他一直想,如果徐安然当时不同意,自己是不会逼她的,既然答应嫁给他,又怎么能如此的负他。
他在徐安然自杀之后就选择出差,为的就是避免自己去深挖事情的本身。幸而,许安然代替了徐安然。
然而,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脸色惨白起来,心里害怕去寻找事实的真相。
许安然转动的脑子并不比他慢多少,见他冷冷淡淡的看待徐安然又脸色难看的脸色来回转变,还带着嫌弃厌恶,于是那种被轻视窜上了心头,她怒极攻心,“当时,徐安然是自愿的么?梁佑廷,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徐安然的自杀根本不是大家表面上说的那样为了李刚,而是为了你。”
她和徐安然是一体的,容不得半点的怀疑和猜忌。
她的嗓音很尖利,把沉默的气氛划破出一道口子。
梁佑廷黝黑的眸子眯成一条线,问:“什么意思?”内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徐安然是被李刚胁迫的,无法忍受自己身体被别人玷污,也为了你梁家的清誉,才会贞烈的选择自尽。”许安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