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廷的语调并不凌厉,却充满压迫威严的气势,让许安然停住了动作。
“安然,是不是发生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梁佑廷把她的身子慢慢的扳正让她面对自己,缓和了语气问道。
许安然抬头,俊逸的脸庞上一双浓眉轻皱,眼神带着担忧和一丝疑惑,她心想,这是猜不透自己为何突然闹脾气吧。
许安然抬手轻抚他的眉毛,低声问:“梁佑廷,你真的想知道么?”她怎么能怪他呢,对于徐安然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合乎情理,即使老人家有些奇葩,但是对梁家的儿媳妇来说,梁家父母给予了应有的尊重,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出言试探,从一进家门就热情的接待,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梁佑廷对于徐安然,没有追究割腕的原因,也没有在事后翻帐,这个男人有一定的胸襟。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坦白,是她偷取了属于徐安然的生活。
梁佑廷截住她的手在自己手中握拢,眼中的眸色变了变,随即放开她的手,“你不想说的话我不勉强,衣帽间有你的衣服,换一身再下去吧。”
许安然凝视了他好一会,点点头跟随他去了衣帽间,看着他为自己挑选衣服的背影,许安然感叹,原来这男人已经在怀疑,只是不曾问。
梁佑廷乘许安然换衣服的时候去卫生间迅速冲了澡,出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坐在床位等他的许安然说:“一起下去吧。”他原先的打算是和许安然一起厮磨整个下午的,现在她坚持要离开,他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在梁佑廷经过面前的时候,许安然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微仰着头说:“等等,梁佑廷,我不想骗你的。”
梁佑廷顿了一下,没有改变姿势,目光落在他们的婚纱照上,清冷的问:“什么?”骗他?他对许安然想说的话没有底。他害怕婚纱照片上笑的开心的女孩会说剜他心窝的话。
许安然不敢松开手,手心里肌肤相触的温暖让她留恋,“我不是徐安然,我叫许安然,言午许。”她在心里苦笑,这份温暖原属于徐安然的,她不过是一个闯入者。
梁佑廷低头哂笑,“我自认为没有出差错,也没认错人。”言外意是在讽刺许安然的荒谬。
许安然手上加了一分力,让他把话听完,“换一句话说,这具身体是徐安然,灵魂是许安然。”
这样离奇荒谬的事情,任谁听了会说一句异想天开。梁佑廷转过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许安然,沉着脸,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刺透她的心脏,轻启薄唇淡淡的说:“接着说。”
还好他没有拂袖而去,许安然定了定心绪,不紧不慢的叙述,“你还记得前几天我去了紫藤花园么,那栋别墅是我和丈夫的婚房,卖房子的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的闺蜜。我们结婚三年很恩爱,却还是逃不脱婚内出轨的俗套,我丈夫恋上闺蜜,为了谋夺我名下的财产,他们让我死在了病床上。等我醒过来,就成了自杀未遂的徐安然。你说,我到底是谁?”
梁佑廷弯下腰,将目光拉近,“所以,你逃离医院,逃离徐家,更想逃离我的视线?”
许安然松开手苦笑,“如果我能逃脱的了,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她有当初是想摆脱他们,可是等他正真寻找来的时候,她改变了注意。
梁佑廷语气倏然转硬,目光也变得冷冽,“但是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说了那么多,她的目的还是要走。
许安然泛红了眼眶,弱弱的问:“梁佑廷,许安然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