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露耸肩，范于渊这会儿已经去了厨房泡咖啡，明显没有要帮忙的样子。
不过她也不指望范于渊能给什么建议，以他如今的地位，恐怕是眼光高吧。
归零露瘪嘴，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用毯子盖着，忍不住又拿起平板，刷到了人才网的主页。
“诶？”
她突然奇怪地叫了声。
主页上怎么突然出现了范于渊的工作室，DR工作室的商标。
他们要招人啊。
归零露抬头看了眼磨砂窗里的人，又低头，正想打开页面，突然看到了信息一栏弹出了来信。
她下意识挑眉，将平板架在膝盖上，点了进去。
“唔？”
DR工作室发来的面试邀请？
她粗略看了看，正巧看到范于渊拿着咖啡走了过来，归零露看着他即将要走近卧室，抬手让她过来。
范于渊听话地在她身边坐下，疑惑的表情问：“怎么了？”
归零露将信放大在范于渊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名字，敲了敲屏幕说：“这是你的工作室吗？招人？招我？”
范于渊淡淡看了一眼，将咖啡放在桌上，接过她的平板，接着有点认真仔细地一点点看下来，嘴里道：“人资部。”
归零露凑上去，看着他的脸，满是好奇：“你不知道？”
范于渊摇头，失笑：“工作室那么大，我怎么管的过来。”
言下之意，这小小的人资部招个人，他这工作室大boss怎么会知晓。
归零露听后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可能是看到我的简历了吧，专业又符合，他们又要实习生，所以就发了面试通知。”
说完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大，桃子当时也有很多公司，是这么让她去面试的。
“还真是巧啊。”归零露笑了笑，“竟然就找到我了。”
范于渊看着她跪在面前，低头看着屏幕的样子，眼珠子随着文字的输出一点一点地移动，她非常认真，也非常可爱，范于渊心里笑了笑。
小肯的办事效率确实高。
但他却不知道归零露现在心里十分纠结。
要不要去呢？
是范于渊的工作室啊，好诱.惑，能和他一起工作，可以看到他上班的样子，天天碰面，工作的时候和在家里的肯定不一样。
办公室恋情啊，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归零露心里呵呵几声，脑子里的画面已经飞到了自己一身工作服，遇见范于渊毕恭毕敬叫范总的样子了。
啊哈，好好玩。
她不自觉地眉眼弯弯，抬头看着范于渊，勾唇笑着问：“要不，我明天去面试？”
范于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重新将平板还给了她，拿起桌上咖啡又站了起来，甩了一句话：“你自己决定。”
转身的瞬间，归零露没有看到的，他淡淡笑了。
归零露看着他的背影郁闷，什么嘛！好歹要去你的工作室了啊！
好歹给句话啊。
当然，如果能走个后门，就更好了。
归零露抱着平板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接着趴着，又重新看了一眼面试通知，接着在下面回复了一封感谢信。
说不紧张都是假话，归零露昨晚看了一整晚的面试问答，还有礼仪，还有语气，各个方面的内容。
这毕竟是她人生第一次面试，让她有些亢奋。
所以她早上早早就起床，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才觉得有些事情有点不太妙。
她没有正式的衣服啊！
怎么办。
归零露上下咬牙，接着透过镜子，看到范于渊也起了床。
她匆匆地随便套了件大衣，拿上包包，架势就要出门，却被范于渊叫住。
“去哪？”
归零露整理整理围巾：“买衣服啊，我的衣服太生活化了。”说完看了眼时钟：“现场才7点，9点就要面试了。”
范于渊失笑，从床上下来，看着她就要走，一把拉住，“你也知道现在才7点，他们开门了吗？”
归零露顿。
好像真的太早了点。
她有些委屈地看着范于渊，发出求救信号：“那怎么办？”
范于渊无奈。
从昨晚开始她就已经紧张，看手机到半夜不睡，还让他讲工作室的历史和成就，后来要是他不拿点事威胁，她恐怕是要通宵。
现在一大清早就又这样。
早知道直接通过好了。
“在家乖乖吃早饭，我让人送过来。”
归零露听范于渊说这句话，终于舒展眉头，勾着他的手腕，用脸蹭了蹭，笑着说：“你太好了。”
范于渊吞吞口水。
家里因为暖，他就只着了一件衣服，她这样整个人黏上来，又是旖.旎的清晨。
有些躁动。
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可惜被她一个转身躲过去。
归零露毫无危险感地离开他开门，欢快地说：“那我去弄早餐了，你快点出来吃哦。”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范于渊扶额。
工作室的样子还是归零露上回见到的样子，她其实有些疑惑，明明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为什么是叫工作室，听着就像是一间小小的房间样子。
后来小肯解释，他说当时范于渊刚回国时，工作室才起步，慢慢大了之后也没想过要改名字，就一直沿用着。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DR在国内的名气。
归零露从公司大门进去，和上次不同，这次她略微有些紧张。
她走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很是礼貌，立马站了起来。
“请问需要帮忙吗？”
归零露微笑：“我是来面试的。”
前台小姐点头，找了一个文件夹递了上去，给了一把笔，程序化地说：“请您填完这些，带着到二楼的人资部。”
归零露哎了一声，转头看了一圈，准备到对头的凳子上填资料。
这会儿，大门突然被打开，范于渊一本正经地走了进来。
归零露心里笑了笑，看着他的领带怔了一会儿。
这领带还是她打的结呢，虽然说打结时间长了一些，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嘛。
眼看着范于渊走了过来，她将笔和纸放在背后，站好，微微点头，朝着范于渊的方向说了声：“范总好。”
范于渊淡淡看她一眼，没怎么理会就离开。
倒是身后的小肯低头嗤的一声笑了笑，看了她一眼。
归零露：……
切，了不起什么！
她心里哼了一声，走了过去做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拿起笔才打开笔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肯发来的微信。
小肯：很少人叫他范总，我们一般喊范先生。
归零露：……
囧。
填完资料后归零露立马去了二楼，长长的走廊，一眼就能看到哪里是面试的场所。
大概估算了一番，有十几个人。
这么多人面试啊，她记得她昨天仔细看了公司需求人数，只要2人而已。
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就更加紧张了，这要是面试没上，岂不是要被范于渊笑话死。
归零露脑子里立刻浮现了范于渊嘲笑他的脸，心情十分不美丽，又将手机拿了出来，在浏览器中打开收藏的页面，多看了几眼关于面试的注意事项。
终于轮到了她，她在外头呼了一口气，搓搓手敲门走了进去，刚关门的瞬间，她还微微弯腰低头，亲切礼貌地对着里面的人说：“你们好。”
接着她的目光定住。
诶？小肯怎么在这儿？
但是也只是一会儿，这公司里的制度她不懂，也不是她发问的时候，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
小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十五分钟前，范于渊办公室。
范于渊是在看文件的时候小肯敲门进来的，他抬眼看了看，就站了起来，嘴上问：“到她了？”
小肯点头，“下一个就是她了。”
范于渊明白，拿起一旁的外套就想出去，可才到门口觉得不对，回头看了眼小肯，突然问：“我去面试，是不是不太合适？”
岂止是不合适，不要太惊悚啊范先生！您何曾操心过工作室的招人问题！
小肯咳咳，尴尬地点头：“有点。”
范于渊听后若有所思，当然他思的并不是自己的面子问题，也不是这个幕后大老板去面试是不是小题大做的问题，而是他进去了之后，他家小乌龟会不会觉得不适应，更或许，会不会觉得这事是他安排的。
所以，“你去吧，别难为她。”
所以，小肯就黑线坐在了这里。
心里腹诽，范大大，您不合适，我也不合适啊！我好歹是工作室您的助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我在做面试官。
简直了……
归零露的视线在小肯身上也就一秒，毕竟他不是主面试官，坐在一旁的而已。接着她恢复正常，正襟危坐，等待提问。
对面坐着是个带着黑框眼镜，扎着大马尾的女人，双手在桌前交叉放着，凌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简介。
黑色一身西装，好压迫的感觉。
“你好，归零露，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归零露咳咳，这个问题就是程序问题了，她按照昨天准备地，将自己的名字，学校，专业，业余爱好。
额，还有特长。
说特长的时候，归零露时不时看了几眼小肯。因为这种东西，总是夸大其词的，她这么在熟人面前正经地吹嘘自己，总觉得非常不自在。
最后一个话音落，她简单地说了句谢谢。
黑框眼镜的女人，后来归零露知道她叫小娟，名字还挺秀气。
她挑眉，不知道听后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这次你也知道，工作室招实习生，你也知道我们工作室的历史，范先生开创以来一直稳当到现在，可以说是顺风顺水，DR在业界的名声算是顶尖，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资历胜任这份工作。”她低头翻了翻简历：“归小姐，你才大学毕业，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归零露恩了一声，这题面试提醒里也有提到过，她准备了。
可是正想开口，桌子一旁突然有人发话。
小肯：“刚毕业的学生有刚毕业的好，有干劲，有耐心，虽然经验不足，但做事负责，我觉得这个不是问题。”
归零露，诶？
小娟同样的疑惑，微微转头看了眼小肯，但毕竟他发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咳了咳，继续说：“归小姐，你看到了，刚才面试的人有多少，那么，你觉得你有什么优点，是可以超越他们，而让我们录取的呢？”
这一题，面试提醒里也有。
然而，小肯却又再次发言。
“自然是漂亮。”
“咳咳咳。”归零露听后突然咳了起来，这是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