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露觉得梓榆有个坚韧的心,至少她在被人这么明着说不好看了之后,一定会离那个人远远的,而不是像现在,十分殷勤地把他们俩拉到了自己的生日阵容。
归零露自是知道范于渊不愿意的,好说歹说才愿意过去,她说都是吃东西,你在这儿吃和那儿吃没什么区别。
虽然范于渊心里觉得区别大了,但他还是过去了。
毕竟他点的东西,全是给归零露的。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刚一落座,欢呼声便响了起来,归零露不明就里,就好像过生日的是他们一般。
归零露疑惑的眼神看着归梓榆,而归梓榆太过兴奋,压根没理会她。
归零露本来是不知道归梓榆兴奋的源头,但这下知道了。
归梓榆一拍桌子,指着范于渊说:“我跟你们说了吧,范于渊就是我姐夫,你们非不信!"
归零露觉得有些惭愧,为什么每每身边都有人提到范于渊。
搞得她很孤陋寡闻。
在结婚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有乌龙。
不过还真要感谢那个乌龙。
范于渊沉着冷静:“大家好。”
接着是一片花痴的呼声。
归零露:……
有这么夸张吗,还有,他到底有多有名。
寿星立马被夺去光芒,不过寿星似乎也不在意的样子,泪眼花花地看着范于渊。
归零露尴尬地笑,这些人的目光太炙热了吧,她好想制止啊,但是。
她们真的……还小啊。
“我老早就说了范于渊是我姐夫,他们非不信,还让我拿出证据。”归梓榆有些激动,虽说话是说给归零露听到,但眼神却越过归零露,看着范于渊,“我哪里有证据!”
归零露,呵呵呵。
她偏头看了眼范于渊,希望他不要觉得不习惯。
归梓榆直接站起来,对着范于渊说:“姐夫,说两句话吧。”
说两句话吧。
归零露黑线,又不是什么领导发言,这是何苦。
“我不是寿星,不要再看着我,否则我要离开了。”
“哇~”
“低音炮啊,男神!”
“要醉了……”
归零露也觉得自己也是要醉了,心里腹诽,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群毛头小子。
明明范于渊这句话是不开心的话啊!你们到底在兴奋什么!
归梓榆也觉得有些不妥,这样太给她丢脸了,她让大家收敛一下之后,解释说:“姐夫别介意啊,她们都是大叔控,难免失控了些。”
大叔控……
归零露抽嘴角,范于渊还不到30岁好吗,大,大叔控是什么鬼。
可范于渊看起来不介意的样子,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话说回来,这群小屁孩可能才18岁左右,范于渊这个大十岁的年龄,确实是可以当成大叔的。
现如今不是流行这款吗。
“先如今不是流行这款吗。”归梓榆将归零露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继续补充:“低音炮,高富帅,高冷男,老干部,超级man的!”
一群人同意地点头。
归零露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出来:“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然后大家毫不客气地一脸嫌弃地看着归零露,慢慢都是鄙视。
什么嘛,她这是真心想问啊。
归梓榆说,学校组织了一次去省博物馆参观的活动,然后他们就知道了范于渊。
归零露脑子突然短路,在她简单的解释之后,疑惑地问:“范于渊有作品在博物馆里?”
全场静默。
哎!归零露,请你仔细想想你丈夫的职业好吗。
范于渊于是说:“博物馆是我设计的。”
归零露终于长长的哦了一声,接着又被大家投以了鄙夷的目光。
接着的大半时间里,以归梓榆为头,她的一群同学为尾,大家奋不顾身地不留余力夸奖范于渊。
归零露觉得自己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还是王冠宇的朋友正常一点。
他们说,虽然范于渊的一张生活照低低调调地挂在博物馆的一个角落,下面写着设计者,但是还是被众人围观。
归梓榆说,她当时有多骄傲,指着这个人说,是她姐夫。
然后围观的人就有些惊讶了。
毕竟大家都说范于渊是老公,突然有个姐夫的称呼,难免有些新奇。
当然,新奇过后是不信。
所以归梓榆今晚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范大师才是博物馆的重点好吗!多少同学后来又重新去了一次,连我们的班主任都多看了好几眼,虽然我们觉得她为人师表有些不妥,但是干得漂亮。”
归零露呵呵呵。
突然他们的激动,被服务员给打断。归零露的食物终于姗姗来迟,服务员端在了范于渊的面前。
然后范于渊慢条斯理地,一样样给归零露放了过去,还细心地将吸管插进可乐里,将鸡米花的盒子打开,将番茄酱挤在上头,将土豆泥的盖子打开,勺子放进去。
昨晚这些,他淡淡地拿起纸巾擦擦手。
明明是简单的生活化的东西,但是看愣了一群人。
归零露觉得自己有些食不下咽。
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吃啊。
她只好又放在了一旁。
“姐夫你变成常人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归梓榆作为代表首先发言,她又说:“还有,你对我姐真好。”
归零露听后挑眉。
但是在这一群小鬼面前秀恩爱,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不过。
“变成常人是什么鬼?”
归梓榆听后嘻嘻一笑,解释:“他不是男神嘛。”
归零露立马明白,这下她就有点会理解了,她曾经一度也致力于将范于渊拉下神坛,那种感觉特别爽。
想到这儿,为了给小孩子们解馋,归零露递过去一块冰淇淋,想表演一下伉俪情深。
可范于渊却一点不客气地拒绝:“不吃。”
归零露:……
可是这样,毫无影响他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不过归零露突然想到什么事,抬头疑惑说:“对了,你们的男神结婚了。”说都这儿,她指了指自己,又说:“地位不会下降吗?”
众人:“闭嘴!”
归零露哈哈哈。
归零露一直怕范于渊会不开心,可这一路他好像没什么起伏变化。
回到家之后,归零露帮他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笑嘻嘻地说:“还以为你不喜欢那些小鬼。”
范于渊解开领带:“众星捧月,为什么不喜欢。”
归零露:……
真是臭美啊。
但是,“你以前没被这么捧过吗?”
范于渊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淡淡解释:“没这么被未成年人捧过。”
归零露:……
切!恶趣味!
好吧,某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范于渊回想归零露在一群小鬼小鬼里竟然毫无违和的感觉,心里竟然十分柔软。
这么一柔软,晚上他们便磨了很久。
等到结束之后,他从背后抱住她。
他们两人都喜欢这样的姿势,归零露是因为,这样她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十分的安心,有异样的安全感,还能听到背后他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非常美好。
而范于渊的喜欢就很简单了,因为他可以摸到某处他想摸的东西。
今天回来得早,所以现在才不到12点,两个人交战完却没有一丝困意。
虽然说范于渊他还能再战一轮,但明显归零露体力不行,他只好作罢。
他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放在手心里把玩,放在唇下吻了吻问,顺手将她放在外头的手臂窝进了被窝里,轻声问:“冷吗?”
归零露摇头。
这样的夜里,房间没有开灯,她努力也只能看到部分家具的轮廓,而他的声音轻身震动。
她突然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同事们夸奖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接着她便转过了身,和他面对面。
倒是奇怪得很,他的脸却能看得很清楚,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
归零露突然说:“你背一首诗给我听吧。”她想了想:“静夜思好不好?”
范于渊有些不明就里,握住她伸出的手指,问:“为什么?”
归零露嘿嘿笑了,“我想看看你小学语文怎么样,还记得不记得。”
范于渊:……
归零露为什么看到了他一脸的,快老实交代。
她吞吞口水,顿了顿,揽住他的腰,靠近一点,在他的胸上画圈圈,果然老师交代地说:“那个,今天我们在聊天,他们说你的低音炮很好听。”
范于渊插嘴道:“我不是天天和你说话吗?”
归零露仰头:“这不一样!人的声线是会变化的,朗诵的时候,和平常讲话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激动的时候和平常讲话的时候也是不一样的。”
额,虽然范于渊这人在她面前就没有激动过。
然后归零露就示范了一下,她把声音放低,说了几个字,然后说:“这是低沉的声音。”然后提到了一点:“这是平常讲话的声音。”然后再提高了一点,“这是兴奋的声音。”再再提高一点,说:“这是激动的声音。”
再再再提高一点。
范于渊插嘴:“这是疯子的声音。”
归零露:……
归零露:“反正你领会这个意思就好,然后你现在背一下静夜思,也不用特别低沉,就是平常讲话的,再低一点就可以了,好不好嘛。”
范于渊低低笑了。
归零露要命地觉得,果然声音好酥啊,要不录下来,卖给同事们?
一定会卖一个好价钱吧。
也一定会被范于渊打死。
她听范于渊说:“你现在是撒娇的声音吗?”
啊累?她刚刚哪里有撒娇。
但是她不知道,她那个撒娇勾去了某人的某个……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听到他背静夜思的呢?当然是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听到他背的静夜思。
他说,既然你喜欢听,那我再背几首给你听。
这个感觉嘛。
说不出口的羞耻啊!
还有,她要录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