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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愫

“早有耳闻神仙山,果然是既有灵气,又有人气。”

“分明只有一群妖怪。”寇兰又堵道段无鱼。

便听段无鱼说,“原本人与动物之间,各种动物与动物之间,灵性不一,悟性不一,可那山上那么多动物竟然都修成了妖,不是掌握了修炼方法,受人点拨怎么可能呢,而且你听他们说话,看他们举动,几乎与真正的人都如出一辙了。”

寇兰因是不懂这些,便无从嘲讽了,又听古颜问,“我初来镇上,倒不知道,那神仙山究竟是座什么山啊?”

四人于是听得段无鱼娓娓说来,“神仙山地跨三大省交界,绵延数千里,据县志的记载,起初并没有这样一座大山,只是几座小山头而已,不知道从几百还是几千年前开始,小山头开始像人一样,每年长一些,每年长一些,就长成了现在的大山。”

四人对这奇异的事听的目瞪口呆,即使是本地出生的李耕和寇兰,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只是不许我们上山去,说山上有妖怪。”

“这山之所以叫神仙山,并不是因为山上只住了妖怪,还住了神仙,所以,有些人走投无路了,只好到山上去碰运气,运气不好碰到了妖怪,反正也是走投无路,可若运气好碰到神仙了,就能心想事成,有了退路和生机。”

“那刚才救我们的会不会是神仙呢?”

段无鱼摇了摇头,“这哪里能知道,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这样一路说着,终于回到了小镇,寇兰疲惫不堪,就想拉着李耕先走,被萧青青冷言冷语拦住了,“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她盯着李耕,朝他伸出手去。

李耕作了一会犹豫,还是自寇兰手中抽出,牵住了萧青青,他的心中其实并不明朗,只是不忍拒绝的惯性听从,因此很快陷入了被束缚住的忧郁中去。

寇兰望着李耕跟着萧青青离去的背影,一时怔在当地,心中充满失落,这是死里逃生的欣喜过后突兀而至的打击,她还没有办法缓过神来,古颜见此,便跟段无鱼说,“那你送寇兰回去吧,不顺路,我先走。”

往常碰到自己就牙尖嘴利的寇兰忽然安静下来,真令段无鱼手足无措,又不知道怎样安慰好,这时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原来是天劫破了朱雀的法术,淋着久违的雨,顿时觉得浑身无比舒畅自在,他大笑着问寇兰,“你刚刚才经历了生死,现在又淋着久旱而至的甘霖,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快的事情吗?”

寇兰见到段无鱼淋的像只落汤鸡,却还精神抖擞的,一时也被逗乐了,放开心情,心自然自在起来,便跟着段无鱼一起享受着久违的甘雨。

久旱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因了萧青青的介入,李耕和寇兰的关系跌落谷底,秦可心便不止一次的跟李耕说起,“首先,我非常不喜欢书屋里不礼貌的姑娘,其次,我非常喜欢寇兰,将你和公司交给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做的非常好!”

“你怎么就知道古颜做的一定比她差!”

这原本是一时冲动的说辞,秦可心却当了真,只是又深深觉得无可奈何。往常在生意场上,在人情世故中,她都非常强势,可是面对儿子的感情问题,她却没有办法强势起来,一旦处理不好了,会影响她和李耕的关系,只能在心中深深厌恶着古颜。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又到了七月,七月半是“鬼节”,家家户户纷纷展开了祭祀,萧青青也赶回了省城去祭祀父母,李耕暂时得闲下来。

这天赶集,到了傍晚街上还很热闹,街市中有卖鬼面具的,商贩怂恿人们,说是这些面具的面像威猛,或是门神的,或是钟馗这种捉鬼大仙的,将他们给孩子带上,可以吓走小鬼,又能给孩子壮胆,以免受到惊吓云云。

李耕在比肩接踵的人流里仿佛见到前头的古颜拉着小唯,也在街市闲逛,便忽然生出坏主意来,他买了一个鬼面具带上,蹑手蹑脚跟在古颜身后,趁其不备,忽然一拍她肩膀……

“啊!”

竟没有想到反而是自己先吓了一跳,原来猛一回头的古颜也带着一副鬼面具,奸计得逞,跟小唯笑的直不起腰来。

既然碰上了,李耕就干脆又与他们作陪,再请他们在街市吃小吃,三人耍的不亦乐乎,李耕更是觉得非常轻松愉快,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不需要再去面对那些被自己处理的混乱的关系,来往熙攘的人群里,萧青青却跟了他们很久很久,看着三人玩乐的眼睛,也越来越冷漠……

若不是夜深人静了,李耕真是不想与她们分手,他将她俩送到家门口,才又独自往回走。

入夜的街上不见半个人影,萧青青突兀的降落,扑腾的羽翅带起一阵阴冷的夜风,沉在昏暗中若隐若现的脸,神情冷漠而阴森。

“换做其他任何的女人都可以,单单是你就没有这个资格,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失去这个资格了,你不知道吗?”

古颜不是没有见识过萧青青发狂的样子,此刻这些看似冰冷的话语下,掩藏的是什么样的疯狂,她稍微想想就觉得心里头发怵,只好不动声色,挡住小唯,叫她先跑。

“既然你自己没有什么自知之明,我只好叫你彻底失去再接触到他的资格。”

“啊……”

等到小唯跑出一会儿,后头就传来痛苦的呼声,她忍不住哭起来,回头看到萧青青像故事里的妖怪一般,扑腾着朝古颜不断攻击过去,她还太幼小,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哭着跑着喊着“姐姐……姐姐……”,可是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整条街,一个开门的人家也没有。

古颜虽然不断挣扎逃避,身上仍然被萧青青的利爪划出无数伤口,她没有力气的一次一次跌倒在地上又爬起来,萧青青却像有心折磨她一般,就是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等到古颜终于觉得全身伤口都已痛至麻木时,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萧青青僵冷的脸上居然终于浮出一丝笑意,自从入魔以后,再也没有笑过的萧青青,此刻竟然有一种志得意满,甚至眼眶里蓄出泪来,像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欣喜,激动,她缓缓伸出锋刃一般的利爪,俯视着眼前只能坐以待毙的古颜,做好准备要给她最后一击了……

古颜因疲惫而发出的喘息逐渐无力,虚弱下来,心里乃至全身都开始发凉,鬓发和衣裳被汗浸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身上。

她伏在地上,没有说其他求饶的话,她已经从萧青青的神情里看到,那些都是无济于事的了,只是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出口,“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想活的稀里糊涂,到死还是糊里糊涂。”

萧青青闻言,只是说,“你以前也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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