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支神箭即将贯穿空间,撕裂苍穹,射杀至药犁眼前之时,悬在药犁头顶的碧绿药鼎却是轰然一震,鼎壁上一道封印符箓蓦然化作灰烬!
紧接着,药鼎剧烈摇晃起来,发出惊涛骇浪之音,数不清的生命精气呈瀑布状垂落下来,形成一道生机光幕扩散开来,三支神箭更是刹那间停滞在了半空,被光幕所笼罩,毫无抵抗之力地在空中化成了一片光雨,就此消散。
药弓一更是被完完全全的定在了原地,那是被药鼎散出的生机纠缠,浓郁的生命精气正不要钱似的灌入他的体内,数量庞大的吓死人,几乎能媲美他上千年的寿元,可是,正因如此,稍一动弹便会被活活撑爆!
实际上,他想动也动不了,此刻的他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抑制体内寿元的增长,被迫陷入沉眠来减缓这种趋势,几乎是一种活死人的状态。
药犁也不傻,不可能白白浪费这么多珍贵的生命精气,他心念一动便可随时将它们收回药鼎,只不过如今要暂时将药弓一压制住,破开困局。
易生啧啧称奇,没想到在万界还能见到这么庞大的生机,这可是大补品,虽说早已长生不老的他并不需要,但在万界可以说是一种能让无数人疯狂的至宝,光是这一药鼎里的生机,使用得当就可以令千余自在神延寿千载寿元,更别提药犁是否还有其他延寿宝物,也难怪他能以这等修为活这么久。
追随药犁的一群老怪物目光火热,那药鼎之中满满的生机正是他们所渴望的东西啊,他们之所以跟随药犁,也正是为了藉此延续更多的生命与时间。
“药弓一,我代你祖爷爷镇压你百年,矬一挫你的锐气,这样你的路才能走得更长远。”药犁盯着药弓一喃喃自语,而后又转头看向易生,头上药鼎垂落无穷无尽的生机,碧雾氤氲,将他衬托的宛若仙境中的老仙翁一般。
“至于你……嗯,罢了罢了,你还太年幼,不懂得尊重长辈也是情有可原,我谅你年少气盛。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你立刻跪下来磕三个响头给我认个错便可以感恩戴德的离去了,还有,记得如实禀告你祖爷爷此间发生的一切。”
“可惜,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没兴趣。”易生摇了摇头,面对不断逼来的生机之力,仅仅是施展了一化万物,向面前扫去,迎面而来的生机之力顿时烟消云散,同时心念一动,将药弓一体内溢出的生机驱散。
一化万物经过他失忆时偶然开发,已然达到了新的领域,他一直构思的新的岁月之法已经在脑海中建立了雏形,只需要渐渐完善即可。
“嗯?看来你也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啊。”药犁眯起了眼睛,又开始装起了深沉,平静道:“也罢,随你兄长一道在我手下历练百年吧。”
“你、你做了什么,我存放在药弓一体内的半载寿元竟凭空消失了……”忽然,药犁面色大变,而后惊怒无比,没来由地生出一种似乎任何事都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这令他很失落、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特么是邪门了!
一众大人物闻言亦悚然,不过是药犁半载的寿元都快要将药弓一撑爆了,怪不得长生如此艰难……更可怕的是,据说一个生命活过万载之后,除却灵魂枯败等不利因素,每一天要耗费的生机都是上一天成千上百万倍的翻涨,除非真正的得道升仙,没有第二条道路!
“那些生机本就是你强掠而来,我只是帮它们回归天地。”易生冷笑,药鼎中的生机无一例外,都是以各种生命的宝肉骨血等熬炼而成,换句话说,这药鼎便是罪恶的根源,曾熬炼出了太多的惨剧。
“你们这群药家的龟孙子们,与你们祖爷爷一样令人生厌,管东管西,对一些蝼蚁都不如的渣滓产生怜悯之心,如此性格注定难以善终!”药犁杀机毕露,执掌药鼎,向前一把抓了过来!
“气急败坏了老东西,你怎么不继续装大瓣蒜了?”易生淡淡地开口。
“我@¥!”
“满口污言秽语,不愧是忍辱负重的你,装大瓣蒜辛苦了,我帮你松松骨。”易生被药犁这虚伪的做派逗得大笑,下一刻,他凭空消失,与此同时一化万物展开,瞬息间将药犁缩小至巴掌大小,待到他再度现身之时,药犁已经似小鸡仔一样被他擒在掌心,在跳脚。
“啊啊啊,放开我!”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间而已,不止外人看的摸不着头脑,就连药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那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防御法术、阵纹,甚至是符箓等重重底牌全都失效了!
“长生者药犁竟败在了他的后辈手中,这就是传说中前浪死在沙滩上吗……”有人自语,对药家更加畏惧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了,是你……你这个老兔崽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扮成一个小娃娃来欺负我,扮成小娃娃也就算了,偏偏是我最讨厌的那种小白脸!”挣扎无果之后,药犁并未求饶,而是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言下之意……似乎将易生误认为其兄长,那位药家神秘的“祖爷爷”了。
易生闻言捋了捋下巴,很不满意,自己怎么就成了小白脸了?太没礼貌了。
“果然是你,连小动作都一模一样!”药犁惨叫。
所有人愕然,看这架势……怎么好像连药家那位活神仙都要冒出来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我、我觉得我们戏也看够了,应该走了,否则待会注意到我们的时候怕是要出大麻烦。”
这时,一位大人物哆哆嗦嗦提议道,引得在场所有人的认可,这一刻,什么葬佛深渊的秘密都不重要了,哪怕天大的秘密也不及生命可贵,待在这里指不定一会又冒出什么庞然大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