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道:“不用,人手本就不多,倘或分开更容易出问题,还是一处走吧。”
雨魂用树枝穿着一只野兔,在火堆上烤,问道:“不知无痕大爷他们一路可还顺利。”
萧逸道:“有九天门在暗中一路跟随他们,应该没事。”
这九天门,是无痕救过江湖中大大小小八个门派的掌门,加上慕容府兵的残部,合为九天门。无痕公开身份是七王府的门客,实为九天门门主。
只是九天门接到密令,护送镖局的车马入远遥关,却并不知道护送的人是他们的门主,无痕在九天门的时候从来都是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几乎遮住大半张脸。
烟雨菲菲,江雾缭绕,碧草云空水天一色,无痕揽着月诗吟站在船头,他们的发丝和衣袂在江风中飞舞。
离开了王府,离开了凝秋,月诗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与无痕亲近了许多。
曾经,月诗吟想跟着慕容展冬去边关,可那时候她的展冬还是个壮志未酬的少年郎,如今却跟他的大哥哥一同远赴远遥关,世事弄人,想起与展冬的过往,竟是恍如隔世。
月诗吟的相依,让无痕也感觉到她对自己终于有了一丝热情,之前她虽然乖顺,但并不会主动依身靠着他。
近在咫尺,专注地望着她娇美的容颜,温声如玉,问道:“诗诗,怎么了?”
月诗吟浅浅一笑:“只是觉得,相守便很好。”
短短几个字,却道出了她以往的孤寂和凄苦,与展冬天各一方,而慕容家的人虽然与她同在一城,却只一心想把她赶走。
她这笑容,无欲无求,像篱角静静开放的闲花,无关风月与春华。仅仅是满足于简简单单的相守,哪怕相守的人已经不是她刻骨铭心的爱人,哪怕她一只觉得无痕并非心中只有她一人,她都觉得这一刻的安宁来之不易。
然而这难得的一笑,却让无痕看得呆了。
他手臂用力,把她拥紧,他只能用自己的热情表达对她的怜爱!
少时,二人进了船舱。
无痕狭长的凤目沉定而深情,柔声在她耳边道:“诗诗,以前是慕容家族亏欠你,让大哥哥一个人还!大哥哥定不会负你!”
月诗吟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微红着脸,点点头。
这微小而羞怯的女儿家动作,令无痕心中一阵悸动,“诗诗,你跟我在一起不必总那么拘谨,大哥哥只想你过得轻松快乐快快。”
她们所在的船舱在顶层,空间比别的船舱大。尽管是路上临时住几天,但九天门的人还是布置得舒适豪华。
地板上铺着厚软的波斯地毯,一张小小的雕花矮几上摆放着一只金座琉璃灯,一套精致的茶具以及供梳妆用的妆奁和铜镜。
几个华丽的绣花靠枕和坐垫随意仍在地铺和地毯上,墙边摆着一排红漆木箱,有的还贴着封条。
舷窗上挂着蔻丹色的月香纱,门口是同色的帘帐,上有淡雅的兰草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