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孟南折扇合拢,侧身让过这一剑,将折扇压住剑身,说道:“说你野蛮你还真狠毒啊。”
百阡回内心怒极,也不说话,只一味猛攻,初时只想教训他一番,此刻只想在他身上捅上两个大窟窿。
姜孟南身形已无刚才那般从容,一边小心应对,一边说:“可惜你落花有意,那向天行流水无情,他每天都和秦浅呆在一起,卿卿我我,可亲热着呢?”
“你胡说,我天行哥哥不是那样的人。”百阡回刺出一剑,说道。
姜孟南跃上半空,说道:“百阡回,你省点力气去问问向天行吧,看他到底中意谁。”他挑开百阡回的长剑,说道:“再说你也未必打得过我,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力气呢!”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道:“再加上我呢!”这声音平静里透着坚决。
姜孟南折扇轻点剑身,借势退开,头也不回,说道:“千帆,你帮她,也不怕坏掉我们的交情!”
顾千帆将长剑扛在肩上,说道:“咱们从小斗到大,自我去了白马书院,便断了那份交情,既然又碰头了,何不延续下去。”
姜孟南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笑道:“你确定护着她。”
顾千帆斩钉截铁道:“不错,从今日起,我便护着她,只要我活着,决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姜孟南道:“好,很好!千帆,莫非,你也对她有意思,可惜你来晚了,她心里已有了向天行!”
顾千帆道:“别妄图对我使用离间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此事无关情,不论她心里有谁,我都将守护着她!来吧,咱们现在就开始延续以前的交情!”
说完,顾千帆肩膀一抖,长剑斜伸平指向姜孟南,剑尖努力向前炫动,看那样子,若无剑身束缚,剑尖竟欲择人而噬,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隐隐传出风雷之声。
顾千帆此时神情肃穆,双眼注意着姜孟南,整个人散发出悲凉的气息。
姜孟南退后一步,说道:“千帆,你还当真了。好吧,不陪你们玩了。”说完,转身离去,他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精心计算过一般,直到稳稳地落下,才跨出另一步。
直到姜孟南走出视线,顾千帆才收回宝剑,空气又变得鲜活明快起来。
“谢谢你,顾千帆。”百阡回看着顾千帆说道。
顾千帆看着百阡回,说道:“你去吧,今后遇见他小心些。”
百阡回走在书院里,神情茫然。她不住地想:“喜欢是什么?为什么姜孟南说我心里有天行哥哥,天行哥哥心里有秦浅?”
她又想道:“我喜欢小狗,因为它肉嘟嘟的可爱;我喜欢春风,是因为它能唤醒万物;我心里有天行哥哥,是因为我们共患难……”
百阡回走过小径,风吹起,树叶萧萧落下,隔着花坛,放眼看去,正好看到向天行和秦浅有说有笑地走过去,她刚想叫一声天行哥哥。
忽然听见向天行说:“别动!”
秦浅果真站着不动,接着向天行伸手从秦浅头上摘下一片树叶,拿给秦浅看。
秦浅看了看,不知道说了什么,向天行往四周看了看,收回手,把那片树叶收进荷包里,然后按了按荷包,迈开腿,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百阡回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她才回过神来,想道:“天行哥哥没有看见我,他竟然没有看见我!”
就在这一念间,她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真希望陪着他走的是我。”百阡回这个念头刚起,立刻自斥道:“百阡回,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呢?秦浅姐姐是天行哥哥的同窗,他们怎么不能在一起呢?”
“可是看见他们在一起,我的心为什么会难受呢?”“啊!是了,我一定中了姜孟南的离间计。百阡回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不要胡思乱想!”
百阡回在小园里徘徊着,秋花盛开,香气随风飘送,可是她心乱如麻,闻不到一点香味。
“你心里难受吗?难受就去找向天行吧!”
百阡回听到这句话,犹如受惊的小鹿,猛地转身,说道:“顾千帆,谁难受了。你不要总跟在我身后,很吓人的!她看了顾千帆一眼,说道:“我走了!”说完,逃也似的离去。
顾千帆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还真像。”
“巨鹿书院被人堵门了!”一向快言快语的田富贵这次说话有些缓慢。
“堵门?”向天行和秦浅有些奇怪。
见两人不知这回事,田富贵有些得意:“对,堵门!”
“怎么回事?”向天行问道。
田富贵摇着脑袋道:“太清宗知道么?”
我是谁道:“谁不知道!宗门第一大宗。”
田富贵道:“不错,就是这第一大宗太清宗今早来了两老一少两个道士,在咱巨鹿书院门口坐下了。”
秦浅和我是谁异口同声道:“他们坐下干嘛?”
田富贵道:“干嘛?连这你们都不知道。”他瞧了瞧两人,欲待卖个关子,于是把一只脚抬起踏到凳子上,还未落实,向天行和我是谁道:“注意素质!”
田富贵赶紧把脚放下,说道:“真沒劲,也不继续追问。”接着说道:“你们出门一般怎么走?”
我是谁道:“当然直走啊!”
田富贵道:“可如果门口站着一个人呢?”
秦浅道:“与人为善,绕一下吧。”
田富贵道:“见人绕着走,说明什么?”
我是谁道:“怕了他。”
田富贵又晃了一下脑袋,说道:“孺子可教也!”
我是谁当胸打了田富贵一拳,说道:“你一共就认识三十二个字,还可教!”
田富贵退了一步,抚着胸口咳嗽道:“咳、咳,斯文人不与野蛮人斗。”他看着向天行道:“天行,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向天行道:“打他开去。”
田富贵看着我是谁道:“瞧瞧,人家天行怎么说!霸气!”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还别说,很多人都是这种看法,书院也允许学子应战。你们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