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地下室里,冷气森森,一缕阳光从墙壁上仅有的一扇窗户上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窗棂的影子,落在叶旭周脚边。
画鬼师霹雳手和白帝黑蜘蛛站在他身后,带着丝丝玩味的神态注视着叶旭周,他们两个在猜测,叶旭周这次会用怎么样的刑罚来惩罚这个暗害他老板的男人。
叶旭周神态自若,站在男人对面,卡其色的风衣衬托着他的身形,这个不是很高大的男人,突然间有种震慑人的力量。
那个放蛇的矮胖男人此刻被五花大绑,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的伤痕显露无疑,那张脸平平无奇、混在人堆中绝对不会引其他人的注意。
面对着叶旭周三人,他极力保持冷静,可眼中的惊慌还是出卖了他。
来之前,约瑟夫已经让人把他打了一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叶旭周只是看着他,不言不语,也不动,约翰和约瑟夫开始有些意外——叶旭周为什么在这儿耗费起时间来了?
在他的心里攻势之下,初见成效,那个男人的额头扶起一抹冷汗。
叶旭周看向那个那个男人,“是不是可以说一下,是谁指使你的?”
在他看来,这个男人要胆没有,要谋也没有,找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害林安祎的动机。
那个男人抓紧了扶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蒜。
叶旭周勾唇一笑,那笑容淡若春风,却冷若寒冬,完全不像是见了林安祎那般轻松自在的笑意,约瑟夫这是第一次见到叶旭周表现出这样的神情,他心里想着,终于能亲眼见见在小白脸四人组中最擅长审讯的叶旭周的花样了。
叶旭周轻轻挑眉,“你把毒蛇放进海洋馆,差点害死了我的老板,她伤了一只脚,我应该废掉你两只脚,让你体会到她双倍的痛苦。”
那个男人眼睛左右一转,那个人给了他很多的钱,要是说出去的话,他以及他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自己罪恶做的多了,死有余辜,可他的家人可怎么办?
宁愿让家人拿着钱去生活,也不能把雇主供出来。
见他迟迟没有答话,叶旭周转脸问约翰,“你们猜,一个人的身上只有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不停的流血,多长时间会死去?”
约瑟夫接话,“要很多天吧。”
约翰说:“我觉得不出一天就会死。”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想着,这都是心理战术,不要怕,不能怕,自己多大的伤口都能抗的住,以前又不是没有受过伤。
“我猜,不出两个小时。”叶旭周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男人,“这样好了,我们做个试验,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没问题。如果我们任何中的一个人赢了,请客环游中国。”约瑟夫笑了起来,
这两个人有着中国情结,环游中国是他的梦想。
叶旭周爽朗一笑,“好。”
三个人像是朋友家谈论着接下来去哪儿玩,怎样玩一样轻松自在,完全忽略了还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
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叶旭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展开之后,各种颜色,各种型号的针一应俱全,约瑟夫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他身上到底还藏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不喜欢打的,杀的,太暴力。”
叶旭周摇摇头,自顾自的说着,用针似乎更好一些,够血腥,能让人感受到,在疼痛的折磨中慢慢死亡的绝望,明知道自己有伤,却无法阻止血流出身体,直到,身体干渴而死。
那个人大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叶旭周。
叶旭周说完,拿着布条蒙上那个人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现在,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阴森恐怖的笑声钻进那个男人的耳朵里,那个男人紧紧的抓着椅子,紧绷着嘴不说话,只是一个针口而已,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约瑟夫和约翰静静的配合着他,叶旭周向来不喜欢太过暴力的东西,他称之为审讯美学。
用这样一种办法,让被审讯的人承受着心理上的压力,不失为一个简单又粗暴的办法。
叶旭周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叶旭周拉过那个男人的手,用力压了一下,让那个人的每个指头绷直,紧紧的贴在椅子上,那个男人看不见叶旭周下手的位置,却能感受到叶旭周的身影与动作。
心里上的煎熬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来的更加痛苦。
叶旭周选择了一条最小的银针,交给了约瑟夫,“我还是不喜欢看见血腥,你帮我扎,十指连心,扎中指。”
手指一疼,那个男人的腿明显地抖了一下。
叶旭周笑着说:“你能想象,当时那条蛇一直追着我老板时候的样子吗?我老板一定是惊恐,无助,绝望,害怕。”
一连串的形容词,叶旭周却说的有些轻松,声音飘进那个男人的耳朵,连同手指上的疼痛,营造阴森恐怖的气氛。
那个男人腿抖动得更加厉害,他紧紧咬着牙齿,还是不说一句话。
他,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