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祎双手抱在胸前,趴在桌子上,失神的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夜色。
凤与九天,低调奢华,林安祎心心念念的犹如造物者的赏赐般的凤冠就摆在她的面前。
“安祎,你又走神了。”
司千夏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将林安祎的思绪拉回。
江煜宸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司千夏‘奉命’前来陪她。
听到司千夏的声音,林安祎微微动了动身子,并没有看她,而是背对着她,眼神依旧望着窗外,“人,总是喜欢他得不到的东西。”
司千夏努努嘴,看着她清瘦的有着绝冷的感觉,热情如火的林安祎,温柔似水的林安祎,都不是这个时候,怅然若失的林安祎。
“来,跟我说说。”
作为她的首席闺蜜,再读不懂她的心思,真要打脸了。
林安祎的目光转移到这顶凤冠上来,尽管它在华美,也引不起林安祎的半分兴趣。
这是她自己想要买的,偏偏有人送给了她。
“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退回去,哪来的这么多纠结。”
司千夏按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手背,将安慰的信息稳稳的传达给她,纠结半天,独自伤神,还不是因为这顶凤冠是顾明朗送来的。
而顾明朗,偏偏是江煜宸最不喜欢的人。
林安祎偏头,侧望着司千夏,“我是喜欢,可是——”
她不想与这顶凤冠的曾经拥有者扯上任何关系。
想起白天江煜宸离去的背影,那种苍凉,让她不由得担惊与后怕,她承受不起与最爱的人再次分道扬镳。
江煜宸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可偏偏对待感情这件事,小气到极致。
“顾明朗,是一个什么样人?”
这件事因为顾明朗而起,能让江煜宸和林安祎都头疼的首要麻烦人物,不单单是清宁国际的总裁,林安祎的表哥这么简单。
傅斯年也是林安祎的表哥啊。
也没江煜宸对他有多大的敌意。
偏偏是顾明朗。
“他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提起顾明朗,不得不从十五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说起,那个时候的顾明朗还不是顾家的少爷,是格斗场的猎物,别人围观取笑,拿着命再为那些人赚钱。
林君豪指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人说:“安祎,那就是你的表哥,沈明朗。”
没错,那个时候,他还跟着二姨姓沈,他们母子连进入顾家的机会都没有,二姨没有名分,有个儿子,也只能跟着自己姓。
一个趔趄,格斗场上的少年被一个拳头击倒,他忍着伤痛站起来,那眼神中有倔强,有不甘,有求生的欲.望,却独独没有害怕。
他还小,抵不过那猛烈的进攻,林安祎趴着围栏大声喊着:“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站在旁边的二姨,满脸的冷漠,她拉着林安祎的手说:“他如果被打死了,就不配做我们沈家的儿孙。”
林安祎瞪大了惊恐的双眼,那可是你的儿子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憎恨你这个狠心的母亲。
林君豪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该任凭林安祎任性,带着她来这种地方的。
这种地方,最没有人情味了。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林安祎望着格斗上的壮汉,冷澈的双眸待着能杀人的寒意,喷射出来。
没有人在意她的言语,她只是被二姨拉了在身后。
林安祎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她也感觉不到疼。
忽的一下,林安祎从二姨的身后跑出来,饶是林君豪出手如闪电,还是没能抓住跑进格斗场上的林安祎。
林安祎用她那细弱的胳膊接住了从中劈下来的一拳。
只听见一声惊呼,那稚嫩的声音来自于林安祎的口中。
壮汉佩服她的勇气,敬畏她的无知,向后退了退身子,沈明朗得救了,而林安祎的胳膊却被生生的折成了两半。
林安祎的胳膊上,至今还有两条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司千夏似乎明白了顾明朗为什么会对林安祎念念不忘,那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做人看。
是他人生的转折。
没有林安祎,他的人生还会不会这么辉煌?
“这么说来,你对他还有恩情。”
司千夏似乎来了兴致,眼睛发亮,“他对你好,大概是在感谢你吧。”
林安祎摇摇头,“从米国回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一起学习。”
她把他当做哥哥,而他是否单纯的只把她单纯的当做妹妹来看?
江煜宸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静,他甚至总是用冷冷的眼神去看江煜宸,同样,江煜宸也不喜欢顾明朗。
十五年前,她把他救出来,十五前后,她却让他深陷她感情的泥沼。
这是缘是孽?
“安祎啊。”司千夏故意叫了她一声,“这顶凤冠你还是还给他吧。”
就连一个外人,都从林安祎的嘴里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顾明朗叫林安祎一声表妹,却娶了和林安祎及其相似的景雪深。
这其中要说没什么秘密,谁也不相信。
“可我不能去见他。”
林安祎有苦难言。
司千夏对她轻轻一笑,“你忘了,你还有个人可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