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周心虚的将头转向窗外,“我来了,只是没走到办公室而已。”
林安祎冷哼一声,眼眸中神色重重叠叠,说了一句带有很多意思的话,“真是我的好助理啊。”
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能为老板分担的助理,我要你还有何用?
“老板,要下雨了。”
叶旭周指着窗外说,希望能转移林安祎的注意力,不然,他迎接的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来自于林安祎的暴力相向。
林安祎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望了去。
晴好的天气,居然阴沉了下来。
像是配合似的,一听到阴天,顾明朗的胳膊在隐隐作痛,他虽然极力在压制,还是止不住的chandou。
和叶旭周斗气的林安祎再回头的时候,看到顾明朗有些不对劲,她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担忧的问道:“表哥,你的胳膊到现在还会痛吗?”
顾明朗想做个笑的表情,可好像有些难度,“不会痛了,伤疤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林安祎转眼又望了一眼窗外,眉间一皱,天色就像画家板上的调色盘,浓重的灰色,让人有些压抑。
风雨欲来。
顾明朗胳膊上的旧伤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痛入骨髓,在狼窝的时候,多大的痛,他都不会哼一声,倒是现在有了人关爱,他才发现,有时候,只要痛一点,就很难挨过去。
这不是所谓的矫情?
林安祎紧紧的捏着顾明朗的胳膊,转头对叶旭周说:“Jerry,你出去一下,马上。”
不是命令,语气明显比之前轻了很多。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或者说是顾明朗不让让别人知道。
从小留下的骄.傲,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脆弱。
可偏偏,他的脆弱都是林安祎惯出来的。
从她冲上格斗场救下自己的那一刻,顾明朗和林安祎的命运就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叶旭周不再多言,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林安祎命令道:“快把药拿出来吃啊。”
她不这么说,顾明朗是绝不会拿出药瓶的。
每个人都这么抗拒吃药,林安祎如此,顾明朗也是如此。
顾明朗只是轻轻的一笑,颇有些无奈的意思,“这里没有药。”
他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林安祎琥珀色的眼眸愈发显得坚定,她迅速的脱下他的西装,将他的衬衫卷起来,顾明朗胳膊上狰狞如同蜈蚣的伤疤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林安祎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为他按摩,“明明知道自己在下雨天胳膊会痛,为什么不常常备着药?”
顾明朗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身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当初你也看到了,就算我痛到死,被人打死,也不会有人关心我。”
多希望那个时候,母亲没有在旁边看着,或者母亲可以有一点怜悯,把他救下来。
林安祎的动作猛然间停滞,按着他胳膊的手猛的一用力,气呼呼的说:“早知道你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就不该求着阿姨把你带回中国,让你死在那里算了。”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说到最后,她个语句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顾明朗吃痛,还是没有动一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会有谁因为担心他而哭泣,那一颗颗眼泪是比任何珠宝都珍贵的东西。
林安祎一边按摩,一边嗫嚅着嘴唇,有多好话想要说,却生生的涩与喉间。
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
顾明朗的手指拂过她的眼底,温热的眼泪粘在他的之间,“安祎,不要哭,我没事。”
这种暖心如同水流,流过全身,让他感到温暖。
林安祎抬起眼,眼底是无尽的清明,“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你痛死,你被人打死,都和我没有关系。”
顾明朗微微che起一抹安心的微笑,“我也不想出现在你面前的。”
林安祎咬咬下.唇,垂下头,不去看他的表情,如果那个两个时候,两个人没有相遇,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一幅场景了。
林安祎看不到他的苦,他的痛,只是普通的表兄妹,
每每想到在格斗场上的顾明朗,林安祎的脑海里都会闪过那些噩梦般的碎片,一个小小的孩子竟然被当做野兽一样,任人观赏,那些人没有良心。
林安祎的心绪逐渐平复,她也许能了解顾明朗的不容易,却不懂阿姨当初为何那么狠心的将顾明朗扔到那种地方。
“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闹?说不定你哭了,闹了,阿姨也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下了。”
十几年前惨痛的回忆一股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