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去村的车,并没有做大巴或者是火车,起子事先租好了一辆越野。我看到车的时候有点蒙圈,难道起子会开车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我来说就算得上是一个新闻了,不过最后证明是我想多了,开车的是蛮子!
坐在后座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车子开出去一会儿之后我又向起子求证:“起子,鬼见愁是你杀的?”
起子没有会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该死!”
随后无论我怎么追问起子都没有再回答我,持续了半小时左右之后我放弃了,因为我知道在起子这肯定不会得到答案了。于是我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蛮子身上,问道:“蛮子,你说说吧?你和起子是不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蛮子在开车,所以没有回头:“吴少爷,你要是说三爷一早安排好的似乎更贴切一些!”
我又问:“那昨晚鬼见愁家你去了么?”
蛮子苦笑道:“你也不看是谁干活?你觉得大咖看得上我这样的帮手么?”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坐在那里不说话,眼睛还直直地看着前方。蛮子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了,就对我说:“吴少爷,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没有办法,干咱们这行的就是杀人越货,大咖不杀他,你就得死,很多时候都是不得已的!”
蛮子的话丝毫没有安慰到我,甚至让我的心情更加不好了,鬼见愁是因为我死的,虽然他可能要对付我。我往后一靠,没有在说什么,然后慢慢闭上眼睛,车子不算颠簸,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于是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我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沙包。
梦里的沙包一脸憔悴,很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吸毒,他用质问的口吻我问我:“你为什么要杀鬼见愁?难道你不知道全洛阳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么?你把他杀了,所有人的眼光都会在我身上,你这是要我死么?”
我赶忙解释道:“沙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不是我杀的,我也吓坏了!”
可我的解释根本没有用,沙包根本就不听,冲过来就开始摇我的肩膀,不停地质问着我。我就这样被摇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是齐斌正在叫我起来,我迷迷糊糊地问:“到地方了?”齐斌摇摇头:“没到呢!我刚才问蛮子了,说还得开半天的车,咱们下去吃点东西什么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于是我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结果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就睡了一会儿,原来已经过去半天了。我想到刚才齐斌对我说还得开半天车,也就是说这个吴村距离县城要一天的车程。我们家也是在山区,但是也没有哪个县城到村里需要一天的车程,看来这个吴村应该是十分的偏僻。
按照我的经验,越神秘的地方往往越会发生一些神秘的事情,看来这次的吴村之行也不会轻松了。
我们在路边的小卖店买了点食物和水,齐斌天生就是话唠,趁着蛮子去厕所的功夫和小卖铺老板聊起了天,聊着聊着那个小老板就问我们要去哪。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我们要去吴村,说是还有挺远的距离!”
我的话刚一说完就看见小卖铺老板的脸色有些变化,然后用河南口音对我说:“兄弟,你要去哪?”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不好,于是反问道:“吴村呀!怎么了?”
“我们这没有这个地方呀!”小卖铺老板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孙村呀?是不是记错了?要是孙村的话,你们应该走过了,得往回走!”
我刚想说话,结果被齐斌一把拽住了,然后就听见他对小卖铺老板说:“那可能是,我们再回去问问,谢谢你了大哥!”
说完我们两个就往外走,我问他怎么回事,齐斌笑声对我说:“我早都觉得不对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就拿手机查了,根本没有这个地方,而且开一天的车,那他妈都要出省了!”
可能是这件事情还不算惊悚,所以我的反应并不是很大,只是觉得有些想不明白起子和蛮子到底要干什么,或者说我小叔、爷爷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虽然我知道了他们的用心良苦,但是总这样被傻子一样的被安排着,我还是有些不太开心,我想总有一天我要和他们摊牌的!
回到车上之后我再也睡不着了,而是拿起手机去查吴村的消息,果然就像齐斌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这个地名,不光县城里没有,就连周围的几个城、县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在官方是根本不存在的,可起子和蛮子却异常的坚定,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过的,或者是他们曾经去过,或者是他们信任的人去过并告诉了他们。
他们信任的人,难道不就是我小叔和爷爷么?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吴村这个地方我爷爷或者小叔曾经去过,而且流年给我的地址上是234号,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曾经规模很大。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曾经规模很大的村庄,为什么在官方一点信息都没有呢?甚至当地生活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车子还在开着,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我查的也不是很顺利,期间我们还停过一次车,主要是我们要撒尿。起子倒是又恢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本色,一路上没睡觉、没吃饭、没方便、没说话,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我们车上坐的是雕像呢。
蛮子站在我的旁边,嘴里叼着根烟,看样子是想抽完烟再上车,我赶紧趁着机会问道:“蛮子,吴村你去过么?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呀?”
蛮子摇摇头:“我哪去过呀?说实话,别看我倒斗有些年头了,但是这河南我还是第一次来,因为这地方管的比其他地方还严,而且吴三爷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河南这个地方很排斥!”
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路线的?我看你开车开的很熟悉呀!”
他说:“地图是我养伤的时候三爷给我的,当时他跟我说,如果他从长白山出不来了,就带你来这个地方,而我必须要保护你的安全!吴少爷,三爷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开,但是我也有所耳闻,我知道你对你们家有意见,但是我想说,三爷也好,老太爷也好,都是在为了你好呀!”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虽然他说的那些我都懂,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在想既然小叔已经做好了让我参与进来的准备,那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呢?齐斌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走过来安慰我:“无能,我知道你丫在想什么,或许是你们家三爷最后还抱着希望,你可以半途而废呢?”
我一想也是,这么多年家里对我的要求都不多,我也几乎没有对什么事情保持过耐心,我现在的境地这么艰难,其实只要我一打退堂鼓可能就结束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我仔细想了想,我想大概是因为奶奶的离开让我受到了打击,我必须要知道那个所谓的使命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想让它去见鬼去!
再一个原因就是我的好奇心害死了我,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小叔和爷爷都对我说明白了,或许我会对这件事情失去兴趣,但是如今一步步走到现在,让我冒然放弃,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想到这我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会不会爷爷和小叔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呢?一步步把我套住了?
如果是的话,那他们真的太狠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让我收手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无论前面迎接着我的是什么,无论我是因为什么走进这个套的,总之我必须咬着牙坚持下去。我们三个回到了车里,蛮子还在开车,齐斌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在那里昏昏欲睡了起来。
而我已经完全睡不着了,趁着这会儿手机信号不错,我想能不能再查到什么东西来了?于是我又拿出手机开始查吴村,我用百度搜索的,换了好多个关键字,最开始的时候是吴村,结果出现了几十个选项,但无一例外都是外地的。于是我又搜“洛阳吴村”,和之前的结果一样,百度地图上先是无结果。
只是这次我和之前不一样了,我没有急着去换关键字,而是捋着这些搜索出来的结果一个个往下翻了起来,虽然这样很繁琐也没有效率,但是说真的,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越往后翻结果离我要的就越远,我到后来根本都不记得我翻了多少页了,甚至我都要放弃了。不过就在我要放弃的一瞬间,我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我在一个贴吧上看到了“伊川县吴村”的字样,我迫不及待就点了进去。
我心说:“真他妈险,差一点就放弃了!”
不过点进去之后我并没有直接看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个贴子的主题却吸引了我:那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