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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役罪平州

“爹…”孙承扑身跪地,一声低唤使得孙天源焦躁数日的心缓缓放下。

“继业,你当真吓煞为父!”

孙天源心怒交加,孙承抹了一把眼角,道:“爹,儿能这般顺当回来,多亏了鲁大哥的相助…”

话到这里,鲁正雄上前恭礼:“孙老爷安好,在下归城途中,于僻野荒道上碰见少公子,便一路快马将少公子护送回来了!”

“多谢鲁镖师!”

孙天源起身道谢,让后命府人端上一盘银锭,鲁正雄见状,抱拳道:“老东家见外了,在下行侠义之为,救助少东家不过是举手之劳,此就免了吧!”撂下这话,鲁正雄转身离开孙府。

这孙天源心中有事,而孙承也是神色有恙,旋即,孙天源把孙承唤进书房,道:“继业,现今情况如何?”

听此,孙承心里一揪,回话:“爹,那刘勋暗中勾结辽西郡的商行,私通外族库莫奚,眼下各州地行皇令,为组建卫皇军置备衣甲器刃,这刘勋借机谋利,通货库莫奚,此乃不轨谋逆之实,爹,咱们得立刻上告宗主济阴王,让他下令剿灭刘勋!”

孙承谏言,可孙天源却沉心下来,片刻后,孙天源交代:“继业,你言之有理,可这些仅仅是商行间的夺利,平州军这块肥肉,谁都想得到,若没有十足把握,就罪告元隆,只怕刘勋反咬一口,那时咱们就处于被动位置…况且刘家已经暗中行事,来查咱们的帐目…”

“爹…这还不算十足的把握?若是再等下去,刘勋那老儿从咱们的商行货帐发现疏漏,后果将会难以预料…”

孙承气急:“这刘勋实在胆大,此番与辽西郡的长颉家牵连,借由外力做坏,儿查到,那长颉家最初就是胡人的招牌,现在落根辽西郡,有刘家搭线,便想把手伸进平州,爹,咱们要是再不反击,要不了多久,咱们敦庆隆就会被元隆吞掉!”

可孙天源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孙承的想法,孙天源持保守的态度:“继业,这事当真急不得,现在文成皇帝大改军政国事,咱们必须行个万全之法,不然出了差错,这祖业可就守不住了!”

元隆,刘府。

刘勋正在厅中饮茶,忽得下人来报,说孙承回来了,刘勋顿时惊蛰,待下人把事细细说完,刘勋脸色已经沉的可怕。

急思片刻后,刘勋冲管家刘三道:“立刻给长颉家传信,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明白!”

刘三离开后,刘勋还是坐不住,那孙家无意中发现元隆与外商勾结,为显平州主家商行的尊位,便开始处心积虑的挤压元隆,刘勋虽怒,可实力不济,只能暗中相抵,偶然之间,刘勋与辽西郡的长颉家搭上线,这长颉家虽为胡人,可自武帝时代就入驻大魏,现在更是辽西郡的大族,一来二去勾搭相助,刘勋便有了对抗孙家的底气。

只是刘勋没想到,原以为可借由长颉家的势力,在孙家不备之际绑缚孙承,逼其说出孙家账目情况,以此要挟孙天源,不成想竟然失败,这实在让刘勋大为焦急。

“那些胡人怎地如此愚蠢,此真吓煞老夫…”

刘勋急躁中,其子刘昂进来:“爹,你莫要焦急,儿今夜就带人去孙府,将其抄个满门!看看他们还不敢不敢欺压咱们!”

“你莫要乱来!”

刘勋大怒:“孙家背后可通着宗主大人济阴王,不然你以为些许把柄就能掣肘咱们?再者言,行商徇利者,有谁正经过?咱们家的所为可大可小,他孙家也是一样,记着,凡事要在规矩内行路,若是过了界限,后果难以预料!”

刘勋言辞甚激,压得刘昂不敢言应,缓气中,刘勋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商者徇利乃是天理,他孙家怎么就盯上咱们了,难不成他孙家行商干净,如处子痣女!”

言辞随乱,可其中的深意却让刘勋猛然一愣。

“等等…他孙家不就是仗着寻到咱们刘氏的商道疏漏,才刻意欺压夺利,那咱们为何不能寻他们的疏漏,除了账本,我就不信他们孙家没有其它问题!”

想到这一茬,刘勋冲刘昂细细交代一番,刘昂理会其意,便悄莫声息的离开。

平州役罪营,杨奉、吴七、张旭三人行过十余日夜的急赶奔波,总算到达此地,看着营墙上以役代罪的牌子,杨奉道:“旭倌,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

张旭此时还带上枷锁,施礼不便,可他仍旧面对二人跪地叩拜一二,吴七以为同县乡人,无需这般虚礼,就要上前拉起,但杨奉却拦下吴七。

“旭倌是个大志的人,这些礼道他日后要走的多,每走一次,就心聪目明一层,于将来大有利处!”

听到这话,张旭道:“杨哥,吴哥,一路照看,多亏二人,若是换做旁的爷们,指不定我要遭什么罪,故此二位大哥当受张旭一拜!”

“旭倌,这般照顾不单单是你与我二人之缘,这里面还有周老太爷的提点,往后你就自安吧!”

随后杨奉、吴七将濡河县县令批示的以役代罪的文书交给罪罚营的接令营头,留下一些碎银子交付张旭其用,便离开了。

那营头林猛看着此景,从旁笑起来。

“小子,有点意思,往日情形都是罪罚人孝敬官差,怎么到你这里反过来了?”

面对营头的笑声,张旭拱拱手:“大人勿疑,这二位都是在下乡邻,所以格外照看一二!”

“原来如此!”

林猛笑脸不断,且没有动身的迹象,张旭呆疑片刻,忽然反应过来,他将碎银子拨出大半交付林猛:“营头大人,小子不懂规矩,日后请大人多有照顾!”

张旭的机敏让林猛气顺,他大手一挥,撤去张旭的枷锁,至于银子,自然落到自己的腰包。

“小子,既然你这般懂事,就随老子做个差役吧!”

“啊?”

张旭一时不明,在他印象里,凡是以役代罪的人,务必行做苦役,以其之出,来抵其名,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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