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酒楼栈是天山四城最大的茶楼,客栈每日车水马龙,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市井小民,都曾光顾过这间茶楼。
君离陈坐在酒楼一楼的角落,静静喝着茶,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从人们口中流出的消息收入耳中。
陈家被烧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这个曾经天山四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在一个安静的午后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谈资,只是这谈资只不过持续了几天的时间便销声匿迹了。
修者为大的世界,一个富商真的算不了什么。
但那些知道内情的修者们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君离陈一边喝茶,一边颇有兴致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当年有意把自己往众人眼中的“废物”这条路上引,现在想想,真是操蛋。
被迫浪迹天涯,却连个防身之术都没有,还不到哪儿都是被人吊打的命?
她叹了口气,好在家里的书足够多,门类也足够全,她全都搬了过来,虽然时间有些晚,但总算起步了。
君离陈坐在角落里看了一下午的书,日薄西山明月初升之时,她成功将一摞书全部看完,放回了短剑里的小空间,起身走出了酒楼。
此时已经是傍晚,大街上的小贩也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收起摊子准备回家,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嘈杂无比的声音中夹杂着对未来的某种憧憬。
君离陈刚走出酒楼,穿梭在看似混乱的人群中,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前世的枪林弹雨。
作为军人,为国家牺牲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可当你的死亡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作为争权夺利的祭品时,这种光荣顿时变成了刺骨的寒冰,仿佛能冻结一个人的热血。
君离陈深吸一口气,从一个没来得及收摊的小贩那里买了个糖人,沿着街道寻找能栖身的客栈。
傍晚的风忽然停了下来,小贩的声音渐行渐远,君离陈走到大街的一个十字路口之时,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耳畔传来某种细微的哭声,那是风吹过耳畔形成的错觉,诡异得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伴随着哭声出现的是细碎的脚步声,抬头看向屋檐,四周早已埋伏好了十数个黑衣人,尽数蒙面,为首的那个,似乎是个女人。
十几个黑衣人从屋檐跳下,径直落在了君离陈面前,明晃晃的刀剑正对着她。
君离陈:“……”
“你们是谁?”君离陈装作无辜的样子,果断将自己身上的包裹扔了出去,“我没钱,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黑衣人一动不动。
君离陈退后两步,估计着眼前这些黑衣人的修行境界,全部都是通脉上品,若是硬拼……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君离陈干笑两声,盯着黑衣人的长刀短剑,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前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为首的黑衣女子目光一凛,大喝一声:“小心!”
“各位大爷,饶命啊!小人自小父母双亡漂泊在外,身上真的没有钱哇——”君离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道。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