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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断侠府

杨云这回可是下足了功夫,每天早睡早起,勤学苦练,不染酒肉。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杨云的体质也逐渐增强。可好景不长,劫难这种事情,谁也躲不过不是?

宇文洛生和瑶玥公主回洛阳后的第三个月,杨云的父亲杨霖忙完了宫中的工作,在宇文洛生和瑶玥公主的陪同下来到了长安。来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看看杨云平日在干些什么?

杨霖、宇文洛生、瑶玥公主三人沿着长安街道走到了长安南城。杨霖看到长安南城景色幽静,感叹道:人间仙境矣。

“杨云,杨云刘导师叫你过去一下。”杨云此时正在一段学堂内专心学习《墨子》,不料被这学子的呼叫声给唤醒了。

杨云找到刘导师见易侠师也在一旁,杨云礼貌的问候了两位师长。易侠师露出欣慰的表情对杨云说道:“近日来,你的努力可真是出乎吾等的意料,少了许多乖张之气,踏实了不少,坚持下去往后必得大乘修为。”

“多谢尊师夸奖,我哪有尊师说的如此优秀。”杨云谦虚的回道。

“还挺谦虚的嘛。不过我来找你,并非是要来夸你一番。国师杨霖带着你的俩位旧友来找你,三人正在侠府西院养心殿内等你,随我去一趟吧!”易侠师笑了笑说道。

“我父亲来侠府找我干嘛?”杨云有些疑惑的低声道。

“国师是你父亲?”易侠师反问道。

“是的。”杨云回道。

杨云随着易侠师来到了养心殿。杨霖正在喝茶,看到杨云后立刻放下了茶杯,神情非常欢乐。易侠师拱手示礼道:“亲人团聚,就叙一叙吧!有事可到立天殿找我。”

杨霖:“杨云啊,你留在此地是找到了你母亲的下落,还是为何?”

杨云:“没有。”

杨霖:“那为何不与洛生、瑶玥一同回洛阳。还让我来找你,你又不会武功,江湖如此险恶,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杨云:“我要留在此院学武悟道,日后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杨霖:“回洛阳就不能学武悟道了吗?非要在此?明日随我回洛阳,不要小孩子气。”

杨云:“我要成为一个英雄,我要娶苻尘做我妻子,我才不要回去。”

杨霖:“娶苻尘,苻尘是谁?你小子,我是让你出来找你母亲,你却到好,给自己找了个媳妇,挺厉害的嘛,你小子。……”

听到此处宇文洛生眼睛一登,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连忙插道:“哦,我就知道你当时借侠客令去侠道学府是另有目地,还骗我说是去学习什么侠之大道,哈哈哈哈……杨兄厉害厉害,真乃风流才子也。”

瑶玥又插道:“杨云哥哥,苻尘是那位仙女呀,有妹妹我可爱吗?嘻嘻嘻……”

杨云面对这三人的质问,有些不知所措了,站在那里沉默了起来。

杨霖见杨云有些不太好思意,便笑道:“好事,好事嘛。干嘛愁眉苦脸的,给我说苻尘是谁,人在哪里。父亲给你去提亲,你看怎么样。”

杨云:“真的吗?”

杨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云:“可惜,她的意中人是像慕容冲那样子的英雄。而不是我。”

杨霖:“何为英雄?”

杨云:“兴天下大利,除天下之害,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杨霖:“生死置之度外那还了得,算不上什么英雄,那也就是一介莽夫。‘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不孝之人算什么英雄,你说呢?再说了,我不会武功,当年不是一样和你母亲在一起了么。你母亲武艺高也是崇拜英雄侠士,可遇见我之后,不是一样被我的文采所动容。”

三人你一言他一语,最终说服了杨云。杨云将近期得知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他们,基本信息如下:苻尘是剑圣苻臻独女,现为九段学子,认原侠院学子独孤傲为哥哥,称易侠师为叔叔,再就是苻臻这月,月尾会来侠府举办烎武论道。

离苻臻来侠府还剩十日,杨霖一行三人开始为杨云出谋划策,经过周密的商讨,最终达成一致,看来为了这个儿媳,杨霖可花了不少功夫。

“志在必得,哈哈哈……”

先做了些善事,救济百姓,给学院捐赠什么的,让杨家在长安留下了一个好名声。再加上杨家在北魏的地位和家势,应该是不会有多大问题。

次日,

杨霖等人打算去侠府找杨云,行于民宅区时,妖风四起。宇文洛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拔出佩剑神情十分紧张的小声说道:“不好,杨叔有人跟踪我们,快离开这里。”

突然六个身披南朝重甲的刀客,从各方路口冲了出来,挡住杨霖仨人的去路。每个刀客后面又都跟着一群武士乔装打扮而成的普通百姓,看样子仨人想要脱险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其中一个刀客大喊道“给我上,先杀了那个小姑娘和那个老头。”

宇文洛生心想:看来这些杀手,是冲着瑶玥公主和国师来的,应该是南朝的人,难道我们身份和行踪已经暴露了。瑶玥和国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不用回洛阳了。

众人围了上来,宇文洛生练的是武院的硬派武功和战神教的长兵器术,剑只是平日便装时佩戴的装饰品,其实根本不会剑术,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带着杨霖和瑶玥逃跑。

一会儿,三人跑到了一座桥上,桥的另一头又来了一群人,看来是一处可逃了。“小心有暗器”宇文洛生使出了盾气罩叫道。

重甲刀客见宇文洛生有些本事,冲了上去。宇文洛生眼看头尾难顾,心知瑶玥也会些武功水是淹不死的。就顺手将瑶玥和杨霖推下了水,并嘱咐道:“瑶玥,杨叔就交给你了。”

宇文洛生没有了包袱,大笑道:“尔等受死吧!”

对战没一会,敌人也陆续跳入了河中,看来是要非杀了瑶玥公主和国师不可。为了以防不测,宇文洛生也只好跳入了河中。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道剑气划破了白云,如流星般穿梭于众敌之间,一瞬之间,未见血溅人却全都倒下了,倒下时估计连痛苦都还没有感觉到,剩下的人见有此等高人参战,吓的是拔腿就跑。

上岸后,宇文洛生身上多了几处伤口站在一旁,瑶玥扶着杨霖,三人见敌人全都倒下了,惊讶万分,鲜血渐渐的染红了这片大地与河水。一位尊者白衣白发,手中之剑如一道真气若有若无,从桥上走了下来。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三人缓缓的走向尊者说道。

“此等妖邪,胆大妄为,跑到吾长安作恶,罪有应得,国师不必言谢。”尊者回道。

“大侠,认识吾等?”杨霖有些疑惑道。

“哈哈,先带这位公子去疗伤吧!其于之事容我慢慢说来。”尊者面对着杨霖的质问,笑了笑回道。

不久找到了一家医馆,给三人看了一下,除了宇文洛生伤势重些,杨霖和瑶玥到无大碍。蹭着给宇文洛生疗伤时,杨霖和尊者座到了一旁开始聊了起来。

杨霖:“我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我一时间想不起呀!可能是人上了年龄吧!”

尊者:“哈哈,国师不是上了年龄,是太久没出过宫了,江湖上的事都忘了,国师可否还记得一个名叫王瑧的人?”

杨霖:“难道,你是二十年前我落浪期间,避难于华山道府,认识的华山道大弟子王瑧。”杨霖又仔细的看了看尊者:“不说,是还有点像,只是王瑧和我一般年龄,你这头发怎么都白成这样子了?”

尊者:“其实我本名叫苻臻,王瑧是我当时在华山道的一个化名。至于头发嘛,几年前就全白了。”

杨霖:“苻臻,剑圣苻臻?二十年前还真不知,你会有今日的成就呀,在下佩服。”

苻臻:“哈哈,当时的你还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如今不也成为了一国之师吗?过谦了,过谦了。”

杨霖:“话说,今日桥上,你怎知吾等有难,前来相救?”

苻臻:“平日想去找你,你却深在宫中不得见。前几日回长安后,闻国师也在长安,就有心要前来会一会。刚好今日打座时,气觉侠府附近有杀气,便出府门一看究竟,原来是有敌国刀客想要刺杀国师等人,见情况不妙我才出手,要是早些出手也不致于让那位公子受伤呀!惭愧,惭愧!”

杨霖:“今日之难,还多亏有苻兄相救,何来惭愧之理。”

苻臻:“也罢,也罢!当年你随郁久苍芸一起离开了华山道府后,怎么样了。”

杨霖:“唉!离开华山道府后我和她一起隐姓埋名生活了七年并留有一子。我是到处打听她的去处,可十三年来一直没有线索,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苻臻:“我是一心修道,只是后来得知你当了国师,对于其他事情知道的就不多了。”

杨霖:“你可有一女,名叫苻尘?”

苻臻:“是啊,问这是为何意?”

杨霖:“犬子杨云今十九,来长安时遇到爱女苻尘,对其万分倾心,如今正在侠府修学,就这样子。”

苻臻:“哈哈,爱女龄芳十八,性格一向内敛能得到国师的爱子倾心,吾深感荣幸。我虽与国师也算有缘,可婚姻大事,还要看爱女自己的意愿才行呀!”

杨霖:“当然,当然。”

苻臻:“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侠府了,有时间了再来我侠府一叙”

杨霖:“那是当然。”

苻臻:“在下告辞了。”

杨霖:“改日再备礼,登门道谢今日之恩。”

苻臻:“国师言重了,礼就不必了。随时恭迎来我侠府做客。”

“哈哈哈哈……”

烎武论道的前一天,杨霖一行仨人备了些礼品,前去侠府答谢救命之恩。刚好苻臻在立天殿给众学子讲道。杨霖一行仨人进府后非要去见苻臻,易侠师也不好多做阻挡。杨霖仨人未经允许来到了立天殿,苻臻一见是他们仨人便道:“国师来的正好,来给吾院弟子也讲讲儒家的精髓。”

杨霖没有拒绝,上前向众学子讲了一道。众学子都表示国师讲的好有道法,言谢道:“受益匪浅”。讲完后苻臻宣布今天的讲道到此为止。听到师尊说讲道结束,众学子起身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立天殿。见学子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杨霖则厚着脸皮又去给苻臻说亲。苻臻也有些意愿,就把苻尘叫了过来,便对苻尘说道:“尘儿,这位是北魏国师杨前辈。国师刚才讲的道法如何?”

苻尘只是礼貌对杨霖说道:“小女子见过国师,国师学数渊博讲的固然是很好。”

杨霖笑着对苻臻说道:“你爱女嘴真甜,哈哈……”

苻臻看着苻尘迟顿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道:“国师有一子,有意和我苻家结为亲家,你意下如何?”

杨霖同时也将杨云叫了过来,杨云不慌不忙的向苻臻问候了一声。杨霖又向苻臻介绍道:“这便是犬子杨云。”

苻尘看到杨云后,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似乎并没认为这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众人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苻尘的表情也没有人在意。杨霖还自信的对苻臻说道:“嗯,俩人还蛮配的,苻兄你说呢?”

苻臻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应。”

众学子一听到还有这么一段插曲,都围了上来和躲在角落里看着。

苻臻不想让杨霖在这么多人面前折了颜面,便对杨云夸道:“杨公子好生俊俏,还听说杨公子近来修学也非常勤奋刻苦,算是吾院之榜样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杨云见苻臻前辈如此夸赞自己,是在表示赞同了他和苻尘的事情,于是回道:“前辈过奖了,只要能让爱女苻尘欢心,晚辈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哈哈哈哈……”苻臻听了杨云这一番话甚是喜欢这小子。

杨霖一行人看到苻臻心情大好,也暗自欢喜了起来。

可待在一旁的苻尘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平日里淡然如水的一个女子,从未有过此等凶残的眼神,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有多么嫌弃杨云。

后面围观的学子们看到此处,还嫌热闹不够,便齐声道:“男才女貌,才子配佳人,天生一对,在一起,在一起……”

正当众人都沉醉在欢庆之中时,苻尘的心情却悲伤到了极点,眼角含着泪也没人注意到。就在这时只见苻尘走到了杨云的面前,对视了片刻,杨云似乎也意识到了苻尘的悲伤,突然苻尘纤手一挥,一巴掌打在杨云的脸上哭泣道:“小人,没想到你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我。懒鬼,庸才,废物,我才不会喜欢像你这种小人,我的意中人是一个英雄,像慕容冲一样的英雄。”

苻尘说完后便神色慌张的跑出了立天殿。

一瞬间全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众学子一哄而散。杨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整个世界都快要停止了,低声对自己说道:“明明我都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

杨霖和苻臻俩人对视着,陷入了无尽的尴尬之中,宇文洛生和瑶玥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气息包围了整个立天殿。总不能这种样子一直僵持着,这时易侠师上前调节了一下气氛,让苻臻先去外面疏导一下苻尘,并对杨霖等人说道:“要不,诸位先到养心殿休息片刻。”

杨霖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回道:“不用了,此番打扰,不应该,不应该,等下还请转告苻兄,吾等先行告辞了,下次再专程来拜访。”

杨云则整个人像丢了魂魄似的愣在了那里,最终在宇文洛生和瑶玥的扶持下,同杨霖一起离开了侠府。

(唉!人啊!不去争取一下自己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就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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