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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凌风公子

展白昏迷之中,只觉车声辚辚,颠簸不已,又似闻水声淙淙,仿佛在水上。但脑中却始终是一片混沌,有时觉得自己又回到许久许久以前,还躺在妈妈那温暖的怀抱里,有时又觉得自己赤手空拳,正在和无数个手持利剑的恶魔拼命激斗,自己一会儿将这些恶魔全都打跑,但一会儿又被这些恶魔打倒地上,那无数柄利剑就在自己身上一分一寸地切割起来。

终于一切声音归于静寂,一切幻象也全都消失。

他茫然睁开眼来,脑中空空洞洞的,眼前也还是一片空白,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浑噩中度过,此刻自然难免有这种现象。直到时间又过去许久,他呆滞的目光,才略为转动一下,这时候一切他视觉所见之物,才能清楚地映入脑中。

他赫然发现自己竟是处身在一间精致华贵无比的房间里,床的旁边放着一盏茶几,通体是碧玉所制,茶几上一只金猊,一缕淡烟袅袅升起,仍在不断地发着幽香。

于是千百种紊乱的思潮,这一刹那间,便在他空虚的脑中翻涌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究竟怎的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随着镖车……哦,不对,我早已离开他们。

因之那天晚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便一幕一幕地在他脑海中映现了出来。

他记起了燕云五霸天的劫镖,记起了安乐公子的仗义出手,也记起了那只里面放着梅汤的细瓷盖碗,记起了那追风无影华清泉神秘的死,记起了自己手中之剑竟被那神秘的人影夺去,又记起了那诡异的奇人、神秘的中年美妇和她慈祥的笑容。

于是他也记起昏迷前的那一刹那,他知道当自己昏迷之后,一定是被那高贵的妇人救到这间高贵的房间来。

但是,她究竟又是什么人物呢?一眼望去,任何人都会将她看成一位高官的贵妇,或者是巨富的夫人,但是当他想起那守护在车旁的三条大汉,想起她和这三条大汉所说的话,想起当她将自己从这三条大汉手中救出时所施展的那种惊人的身法,不禁又为之茫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自己脑中的思潮越来越乱,试以挣扎坐起,全身竟是软软的没有一丝力道,长叹一声,侧目望去,只觉窗外月色甚明,高高地挂在柳树梢头,月光洒满窗纸,映入房中,照得床前地上,呈现出一片银色光华。

假如爹爹不死,那么生活是多么美呀!此刻我也许还和旧时一样,和那只花猫一起躺在屋角的斜阳之下,唉……爹爹,你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不将害死你的人到底是谁告诉我呀?唉……纵然我知道了又怎样!我……我只是一个无用的人,我连爹爹的遗物都不能保留,又怎能为他老人家复仇?

一时之间,他心胸中又被悲怆堵塞,禁不住再次长叹一声,张开眼来,哪知目光动处,却见到一双冰冷的目光,正瞬也不瞬地望在自己身上。

屋里没有灯光,但窗外月明如洗。月光之下,只见这人穿着一袭淡蓝的丝袍,长身玉立,神情潇洒已极,面目极为英俊,只是嘴角下撇,在月光之中,也冷森森地带着一份寒意。

展白心头一跳,他虽在病中,自信耳目还是极为灵敏,甚至窗外秋虫的低鸣,他都能极为清楚地听出,但这人从何而来,何时而来,他却一点也不知道,这英俊潇洒却又森冷倨傲的少年,就像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这少年目光凛凛一扫,缓步走到床前,森冷地轻叱一声:“你是谁?”

展白一愕,随即道:“小可……”

哪知这少年双目一翻,根本不理睬他的答话,又自冷叱道:“不管你是谁,快给我滚出去!”

展白不由心中大怒,冷笑一声,道:“阁下又是何人?小可与阁下素不相识,请阁下说话,还是放尊重些。”

那少年目光如利剑般凝注在他的脸上,面上木然没有任何表情,有如泥塑一般,口中却冷笑一声,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展白不禁又是一愕,暗问自己:此人是谁?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么那高贵的妇人,怎会将我带到这里来而他却不知道?

心念数转,怒气渐消,疑云却又大起,挣扎着想支撑坐起,但力不从心,又扑地倒在床上。

那少年目光,似乎也大为惊异,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受了伤,那么,又是谁将你带来此地的?”

袍袖一拂,走到那碧玉小几之前,将几上的金色香炉移动一下,放得正了些,又冷哼了一声,低语道:“竟将我的龙涎香都点了起来。”

展白心中一动,脱口道:“阁下是此地的主人?”

那少年冷笑一声,接口道:“我不是此地的主人,哼哼,难道你是此地的主人不成!”

展白心中暗叫一声:惭愧!非但再无怒火,反觉歉然,讷讷地说道:“小可实在不知此处是何地,也不知是怎么来的。阁下若是此地的主人,只管将小可抬出去便是,唉!小可……”

那少年双目一张,冷叱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哼哼!”

突然回过身来,厉叱一声:“不管你有伤无伤,有病无病,快些给我滚出去,若是等到我亲自出手,哼哼,那你就惨了!”

展白暗叹一声,他此刻心中虽又怒火大作,但转念一想,这里若是别人的居处,而自己却糊里糊涂地睡在人家床上,自然难怪人家不满,便又将心中怒火按捺下去,缓缓道:“阁下若是此地的主人,小可自应离去,只是小可此来,实非出于本意,阁下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那少年剑眉一轩,厉叱道:“一盏茶之内,你若不快些滚出去,本公子立时便让你……”

展白纵是极力忍耐,此刻亦不觉气往上撞,接口道:“阁下纵然能将一个手不能动、身不能移的病人伤在掌下,也算不得什么英雄。”

那少年目光一凛,突地连声冷笑道:“如此说来,你若未病,我就无法伤你了?”

展白也冷笑道:“这个亦未可知。”

他本非言语尖刻之人,但此刻却被这少年激得口齿锋利起来,心中本想说出自己来到此地,大约是被那中年贵妇带来,但自己却连人家的姓名来历都不知道,想起那三条大汉和她的对话,更怕替那中年贵妇带来麻烦。

他暗道一声:展白呀展白,你宁可被这少年摔出房去,也万万不可连累人家!

只是他却未想到,他若真的是被那中年贵妇带来此间,那么那中年贵妇必定有着原因,她和这少年也必关系异常密切,否则怎会如此?

那少年目光转了几转,突地走到展白身前坐了下来,伸手把住展白的脉门。展白心中既惊且奇,但周身无力,根本无法抗拒,只得由他捉住手腕,抬目望来,却见这少年眉心深皱,右手一动,又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腕抓住,沉吟半晌,目中竟现出惊异之色,起身在屋内转了两转,袍袖一拂,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展白目送他身影消失,心中不禁大奇,暗暗忖道:这少年本来立即叫我离开这里,怎的微微把了我的脉,就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他又忖道:我此刻周身并不痛苦,却又没有一丝力气,这些天来,我失去知觉,理应病得不轻,但此刻我怎的连一点病后那种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想来想去,只觉自己这些日子所遇之事,竟然全都大超常情之外,无一能以常理揣测,便索性将这些事抛在一边,再也不去想它。流目四顾,只见窗外庭院深沉,柳丝随风飘舞,屋内香丝阵阵,陈设高雅,他身世孤苦,几曾到过这种地方?一时之间,更觉那中年美妇和这倨傲少年的来历不可思议,心里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与自己本无关系之事,但思绪紊乱,却又无法不去想它。

他心念方自转了数转,哪知门外突又传入那倨傲少年冰冷的声音:“最近天气太热,你们想必懒得做事,我看,你们真该歇息了。”

语声落处,门口人影微动,那倨傲少年,便又负手走了进来,双眼微微上翻,面上虽是木无表情,但令人看来,却不由自主地会从心底泛起一阵阵悚栗的寒意。

展白微一偏首,目光动处,只见四个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垂着双手,远远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行动之间,虽然都极为剽悍矫健,但面目却有如死灰,惊悸恐惧之情,溢于言表。生像那倨傲少年方才说那几句轻描淡写,似乎没有半点责备意味的话,已使得这几个剽悍矫健的彪形大汉,为之惊骇到这种地步。

那倨傲少年鼻孔里冷哼一声,尖长的手指从袖中伸出,往躺在床上的展白身上轻轻一指,用他惯有的冰冷语调缓缓说道:“这人是谁?居然在我床上高卧起来,你们虽然都养尊处优惯了,等闲不会轻易动弹一下,但却不致一个个连眼睛都瞎了吧?”

这倨傲少年说起话来,声音冷淡平静已极,既不大声呵斥,亦不高声谩骂,但这四条彪形大汉听了,面上的惊悸恐惧之色,却更重几分。

展白不安地在床上转侧一下,见到这四条彪形大汉那种面如死灰、噤若寒蝉的样子,不禁大生同情之心:为什么同样是人,有些人却如此可怜?

见到这少年的狂傲之态,心中又不禁颇为气愤……这少年年纪轻轻,怎的就如此目中无人,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来?

转念一想,又不禁忖道:这怎怪得人家?若是有个不相识的人高卧在我的床上,我又当如何呢?

心中暗叹一声,恨不得马上站起身来,跑出这房间,又恨不得能说几句话,为自己解释一下。

但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两样事他都无法做到,一时之间,他心中羞惭、恼怒、不安各种情感纷至沓来,又呆呆地愕住了。

却见那倨傲少年目光突地一垂,在那四条劲装大汉的面上,像厉电般一扫而过,冷冷又道:“如果你们已经休养够了的话,此刻就请动动手,将此人搬出去吧。”

言辞更为客气,语气却更加冰冷,双目又是一翻,望在屋顶之上,再也不瞧别人一眼。

那四条劲装大汉,齐声答应一声,转身走向展白的床前。

展白眼望着他们一步步走近自己,知道不出片刻,自己便要被这四条大汉抬出房外,心中陡然一阵热血上涌,拼尽全力,大喝道:“站住!”

四条大汉的脚步微微一顿,走在最后的汉子,怯畏地往后看了一眼,那倨傲少年的一双眼睛,却仍瞬也不瞬望在屋顶上,展白方才拼尽全力的一声大喝,他竟像根本没有听到。

在这一刹那间,一阵阵的羞愧、悲愤、难堪,使得这心性倔强的少年展白,宁愿立时血溅当地,也不愿被这四条大汉抬出屋去,因为这对一个倔强的热血少年来说,该是一种多么大的屈辱呀!

但这四条汉子,脚步稍微一顿之后,又笔直地向展白走了过来。

展白再次悲愤地大喝一声,双肘一撑床面,想奋力挣起,当事实残酷地告诉他,无论在情在理,他都无法在这间房子里逗留的时候,他宁可自己爬出去,也不愿被人抬走。

但是,他那一双平日坚强而有力的臂膀,此刻却有如婴儿般的柔软而脆弱。

于是,他那已被多日来的伤疼病苦伤得失去原有精力的虚弱身躯,方一挣起,便又落在床上柔软而华丽的被褥上。

他知道此刻一切的挣扎与反抗,都是多余而无用的了。

他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接受这无法避免的屈辱,纵然他的心已被太多的悲愤刺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哪知就在那四条剽悍的劲装大汉沉重的脚步将要走到床前,展白绝望的眼帘将合未合的时候,窗外突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住手!”

展白心中怦然一跳,猛地张开眼来,只见月荫匝地、枝叶簸然的窗棂之外,有如惊鸿掠入一条黑色人影来。

他目光虽快,似乎还跟不上这人影的那种不可企及的速度,他只觉自己的目光方自一瞬,这条人影已在他的床前。

那四条劲装大汉口中低低惊呼一声,齐齐顿住脚步,弯下腰去,十分恭谨地行了一礼,弯下去的身形,久久都未站直。

那倨傲少年的目光,此时由屋顶移下,微一皱眉,前行两步,对那来人道:“你来干什么?”

语声虽不和悦,却也不是方才那种冰冷的样子。

展白心中不禁大奇:这人是谁?怎的这四条彪形健壮的汉子,竟会对她如此恭谨?

这黑衣人影背床而立,展白虽然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从她那被一袭柔软的黑丝衣裳紧紧裹住的婀娜背影上,却已知道这身形如电的人影,竟然是个女子。

难道她就是那神秘而高贵的中年美妇?

展白目光转处,却见这女子纤腰仅容一握,体态如柳,千缕万丝,绾着一个拘谨的发髻,斜斜垂下的双手,更是其白如玉。无论从何处去看,都和那中年美妇不尽相同。

于是他心中更加疑惑,只觉不但那中年美妇、这倨傲少年,以及像惊鸿般突地掠来的黑衣女子的来历不可思议,即连这郁郁苍苍、深沉宽阔的庭院里,似乎也包含着一些秘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将这问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再次闪电般寻思一遍!

是武林世家,抑或是豪富巨宅?甚或是公侯府邸呢?

却见这黑衫女子,除了那一双斜垂下的玉手,保持着一个美妙的弧度之外,全身笔直地站在床前,连一丝动弹都没有。展白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却不禁在心中勾描出一个冷静、倨傲而高贵美艳如花的轮廓来。

她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只是静静地与那倨傲少年面对而立。

刹那之间,春日温暖而飞扬的空气,便生像是倏然为之冻凝住了一般,那四条劲装彪形壮汉缓缓抬起头来,各自对望一眼,暗中移动着脚步,似想倒退着走出这间房子。

哪知他们的脚步方自移动了三两步,那黑衣女子却又娇叱道:“站住!”

叱声方落,这四条大汉的身形,便如应斯响地为之停顿。

只听这黑衣女子又道:“你们方才在干什么?”

声音虽然娇柔,竟然亦是森冷而严肃的,与她那婀娜而曼妙的身躯大不相称。

展白暗中一叹,忖道:怎的又是这种腔调!

但是他的目光,却不停地从这黑衣女子、倨傲少年,以及那四条劲装彪壮汉子的身上掠过,只见这四条汉子畏怯地抬起头来,望了黑衣女子一眼,便又极快地垂下头去,答道:“刚才公子爷吩咐小的们将这位相公抬出来,是以——”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缓缓道:“你们倒听话得很。”

展白目光回到她的背影上,只见她螓首微微转动一下,目光又凝注到那倨傲少年面目之上,冷冷问道:“是你叫他们把人家抬出去的吗?”

那倨傲少年轻轻一皱眉头,道:“要你来管什么闲事!难道我叫人将一个不相识的人从我床上抬走,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不成?”

说着转身低哼一声,向那四条大汉微一瞪目,这四条大汉八只满含惊恐、畏惧之色的眼睛,一会儿望倨傲少年,一会儿又望向这黑衣女子,张口欲言,举步又止,不知怎样才好。

却听这黑衣女子又冷然说道:“亏你还算是武林中久以聪明智计著名的人物!哼,我看你的脑筋,倒也有限得很,你难道不会想一想,这少年若是没有来历,又怎会跑到这里来养伤?难道家里的人都死了不成?”

那倨傲少年冷峻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四条彪壮大汉的身上,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看你们还是死了好了,像你们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哼哼,真是——”

那黑衣女子纤腰突地一晃,脚步未见移动,婀娜的身躯却已逼到倨傲少年面前,冷叱道:“你在说谁?可要说清楚些!”

身形虽已移动,却仍然是背对展白。

那倨傲少年眼角一扬,接口道:“你如此紧张作甚?难道我说的是你?”

黑衣少女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武林中成名露脸的大英雄、大豪杰了,怎会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可是——哼,难道连妈妈也都不在你眼下了吗?”

倨傲少年神色一动,突地回过头来,道:“啊!这陌生少年,难道是她老人家送到我这里来养伤的?”

目光一转,越过黑衣少女的肩头,凝注到展白的身上。

展白此刻心中才告恍然:“原来这倨傲少年竟是那中年美妇的儿子。”

想到她在对自己说话之时的忧郁神情,又自忖道: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忧郁的神态?按理说,她不该如此忧郁的呀!她言语之中,像是对自己的儿子失望得很,却又是为着什么呢?如今她的儿子不仅年轻英俊,并且又在武林中享有盛名,而我呢……

想到自己,他不禁暗中长叹一声,什么事也不敢再想下去。柔软华丽的被褥,使得他有如睡在云堆中一般舒适,但这倨傲少年目光中的轻蔑与森冷,却又使他有如置身寒冰。

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倒转头避开这少年的目光,却听那黑衣少女又道:“若不是她老人家,还有谁敢把人带入你这房……”语声突地一顿,展白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接着便听到一阵清脆的掌声,心中不禁大奇,定睛望去,那四条劲装大汉,此时正并排站在门口,同用双手捧着面颊,脸上俱是一片茫然惊惧的神色;那倨傲少年,目光之中满含怒意,却望在那又复背床而立的黑衣少女身上。

展白心中不禁又为之一惊:方才那刹那之间,难道她已在这四条大汉的面颊之上,各自击了两掌?须知他自己亦是有武功之人,对武功一途,亦颇下过苦功,此刻见了这黑衣女子的武功,心中不禁大感惊骇,知道若拿自己苦练十数寒暑的功夫来和人家一比,直有如皓月下的一点荧光而已。

只见那倨傲少年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望在那少女身上,良久良久,方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你可知道他们是谁的手下?”黑衣女子冷冷道:“除了名满天下的凌风公子慕容承业之外,还有谁配当得起他们的主人?”始终在留意着他们谈话的展白,此刻心中骇然一震:原来这少年竟是武林四公子中,最无情的凌风公子。

他虽是初入江湖,但武林四公子名传天下,乃是当今江湖中风头最劲的人物,你若对个稍稍涉足武林的汉子念一句“安乐风流”,他便立刻可以接着念道:“飘零端方,凌风无情,祥麟热肠!”因为这四句流传江湖的口语,正是描述这武林四公子为人的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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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高干,冰冷的肆意之作,随心所欲。这篇文丝毫无善意,没有道德底线。简而言之,就是一群富家子无耻无聊的那些事儿。实属抽风之作,内容雷声轰鸣,扛不住的冰冷道歉!!如果您能接受这个故事,请陪着我经历完它,如果您不能接受它,请您安静的走开,拒绝拍砖,谢谢!!人们都说殊曼是个如风般淡雅从容的女子,永是那么淡淡的,波澜不起,宠辱不惊,唇角眼底却永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可又有谁知道,她心底蛰伏着一只疯狂的孽,埋藏着一只魔艳的鬼。艳丽,妖冶,阴霾,冷漠,薄凉,疯狂,才是她的本性。殊曼算是一个命苦的女子,先天发育不全,生来身有残疾,两岁后又发现口不能言,被家人嫌而丢弃在庵堂门口,被老尼抚养成人。从小,殊曼便看尽了人世的无情与薄凉,体会了人情的冷暖无常,本以为她将会一直这样压抑的活一辈子,谁知---------二十七岁那年,命运多舛的殊曼,死于一场小小的意外,也许老天也感愧然,殊曼重生---------此后,狂孽出柙,艳鬼出笼------------重生后,她碰触了前世从未想象过的那一层,那个本是骄纵的人儿,换了殊曼的灵魂后,将演绎怎样的于世不容?此后,她开始了与他们之间的纠缠暧昧,或艳丽,或浪荡,或疯狂--------周岩海:我是她的亲哥哥,可却对自己失忆后的妹妹,产生了不论的禁忌之爱,他爱她不经意间的瑰丽,妖娆,慧黠--------白城:老子就他妈爱她骨子里真实的轻荡,眼中的邪气---------赋修:那一瞬间,那一眼,我痴迷她无视世俗的欲望,所以老子势必要把她抢到手------却没想到-------南暂:那个女人,那颗世间最剔透,薄凉的心,让我无法自制的疯魔,此后,是等待,是守候,是心疼,是心碎!!李卿:那次在医院,我见到了不一样的她,之后她给了我更多的惊奇,惊喜,尤其她唇角那抹永远上翘的弧线,让我看不透,所以有了探索的欲望,越是靠近她,接触她,我越是沉迷,渐渐的无法自拔,自己那颗高傲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刘斐然:我和她属于同类,用温和雅然的外表,掩饰着内心躁动的妖孽,用如风的笑颜埋葬着灵魂中魔艳的鬼,不是不想释放,是还没有遇见让自己感兴趣的--……人……事……物!!可我遇见了她,殊曼,那个和我有着相同本质的女子,所以我定要痴缠着她,绝对不放手,亦不能放手!即使她没有给我承诺!但我知道能靠近她心的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