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的,君上不必担心。”苏橘枳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慕景澜准备碰自己的手,慕景澜看了一眼苏橘枳后,搂着她腰的手便收了几分力气。
“君上,这不符合规矩。”苏橘枳双手抵在慕景澜的胸口,想要从慕景澜的怀里挣扎出来,慕景澜死死地搂住了苏橘枳的腰身,“朕做的一切,都符合规矩。”
苏橘枳双眸紧紧地看着慕景澜,满是无辜和可怜,“可是……”“没有可是。今日,你为何要与唐云起那么说?”慕景澜嘴上说着不关心苏橘枳,恨苏橘枳,要苏橘枳痛不欲生,可这身体还是情不自禁地关心着苏橘枳。
“不然,君上能放过臣妾吗?”苏橘枳微微颔首,不想去对上慕景澜紧紧看着自己的目光。“行了,朕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李德玉,给朕那金疮药来!”慕景澜草草地应答了苏橘枳的话,随即便高声唤李德玉道。
片刻,李德玉便从御医坊拿了金疮药来,双手捧着奉给慕景澜,言道:“君上。”慕景澜从李德玉的手中接过金疮药,李德玉便退了出去。
慕景澜刚伸手准备给苏橘枳上药,就被苏橘枳一把捉住了手臂,“君上,臣妾……臣妾自己来。”慕景澜抬头与苏橘枳双眸对视着,“阿枳。”
不知道为什么,苏橘枳总觉得慕景澜的眼神里夹杂着一种欲望,一种能让苏橘枳乖乖松手的欲望。慕景澜瞧见苏橘枳乖乖松开手后,便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苏橘枳的脑袋,“乖。”
苏橘枳看着慕景澜低着脑袋,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伤口,然后心疼似地皱了皱眉头,吹了口气,像是这样,苏橘枳就感觉不到疼痛了一样。
“疼吗?”慕景澜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苏橘枳上药,一边抬头看着苏橘枳问道。“疼。”苏橘枳的脸颊微微一红,那样的慕景澜真的很难让人恨起来啊,微微皱着的眉头和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微微下垂的嘴角。
“一般来说,你不应该喊不疼吗?”
“可臣妾不想骗君上,而且,臣妾是真的疼啊。”苏橘枳微微侧过脑袋,看着慕景澜。慕景澜淡而一笑,猝不及防地就打横抱起了苏橘枳,“朕知道,你心里不知道有多恨朕呢。”
“君上,臣妾只是伤了心口,并没有伤及腿脚,臣妾可以自己走的。”苏橘枳突然不慕景澜抱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着双手,犹豫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再说话,朕就不客气了。”慕景澜靠在苏橘枳的耳边,呼吸十分地沉重,苏橘枳浑身一愣,侧过脑袋看了看慕景澜,“君上……”
慕景澜快步走到床榻边,将苏橘枳轻轻放在了枕上,双手撑在苏橘枳的身侧,勾唇一笑言道:“看来,阿枳不疼。”话音未落,慕景澜便低头吻住了苏橘枳的双唇。苏橘枳微微一怔,随后,双手便覆上了慕景澜的脖颈。
这段时间,苏橘枳除了顺从着慕景澜,还能做什么呢。
次日清晨。
“将军,您多少吃点儿吧,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您都未曾进过食,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安排好了宋茴安的身后事,福伯端了饭菜站在唐云起的身旁言道。
“福伯,我吃不下去。”唐云起看着手中被自己拼凑好的玉佩,眼中蓄了一层泪水。“将军,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福伯再次劝道。
唐云起自嘲一笑,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他靠在玉佩上的穗子上,哭得像个孩子。“福伯,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安安,安安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可我却害死了她。同时,也害死了阿枳。”
“夫人的死,不能怪将军,万事难测,夫人命该如此。还有,将军怎么会害死梨嫔娘娘呢?梨嫔娘娘昨儿个不是还来府上了啊。”福伯轻轻拍了拍唐云起的肩,安慰道。“福伯,你不懂,我害死的是哪个活泼可爱,不需要考虑一切的阿枳,而不是当今君上的梨嫔娘娘。我是罪人,是错的最大的人,安安救过我,我答应要给安安幸福,却又对阿枳偷偷动了心。要是没有我,就不会有这一切了,所以说啊,都是我的错……”
“将军……”
唐云起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随后接过了福伯手中的饭菜,“但我是唐云起,我还要出征楼兰,还要护天下百姓安康,我不能颓废,我要好好活着,为自己赎罪。”言罢,唐云起就着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拼命地吃着饭菜,似乎这就是一种惩罚自己的方式一样。
北郊城外,宋凉得知宋茴安的死讯后狠狠地一拍桌子,“贱人!居然害死了我的安安!这下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向楼兰那边交代!不行,此仇不报飞君子!苏橘枳!你给我等着!”
“什么?苏橘枳亲自去唐府杀了宋茴安?她哪来那么大胆子,哦,本宫知道了,是皇兄故意叫苏橘枳去杀了宋茴安,为的就是要唐云起生生世世恨着苏橘枳。”慕清浅坐在梳妆台笑得花枝乱颤,她还以为慕景澜是在折磨苏橘枳。
虽然,一开始慕景澜的目的确实是这个,但是当他看到一脸颓废还满身是血的苏橘枳时,整颗心就立马软了下来,哪里还舍得折磨苏橘枳?
“芳若,今儿个,我们再去皇兄那儿说说,一定得让苏橘枳断了听竹那一臂。”慕清浅微微侧过脑袋,看向身旁的芳若言道。
“娘娘,听竹伺候你起身吧。”听竹拿了衣裳站在苏橘枳的身旁言道,苏橘枳将衣裳从听竹的手中拿过来,言道:“我自己来吧,听竹,捏给我去准备些糕点,我啊,想吃你亲手做的桂花糕了。”苏橘枳朝着听竹灿烂一笑。
听竹回给苏橘枳一个甜甜的笑容,言道:“娘娘今日胃口很好嘛,那奴婢这就去做。”
瞧着听竹远去后,苏橘枳这才掀开了被子,一件一件穿好了衣裳。苏橘枳之所以支开听竹,就是不想听竹看到自己在慕景澜那儿承欢后,不堪入目的自己。
她想留在听竹心中的,是那个永远和她一起打打闹闹,可以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小姐,而不是一个对慕景澜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梨嫔娘娘。